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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处铺着光鲜红毯的露天长廊,肖斌低头望着左手的灵戒,自顾自的开口。
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容在总统布满沧桑皱纹的脸上扩散开来,他回头深深看了他们四人一眼,仿佛知道肖斌会有这样的疑问,淡然说道:“既然选择放你们进来,是也好,不是也罢,自然是要做好万全准备的。”
随着总统这一句变相承认的话音落下,他们一行人算是正式步入了整个莫斯科甚至是整个俄罗斯最为森严同时也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宫殿堡垒之中。这是一个专供议员们休整、闲聊的议事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排宽大的沙发椅,附近的落地窗都拉上了薄薄的一层窗帘。大厅的乳白色墙壁上挂着历代伟人领袖的肖像,位于整个宫殿式大厅的最高处,是专供总统办公的檀木桌……
“叫你的朋友们随便坐。”总统此时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神,以及那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一股淡淡的自信,总能恰到好处带给别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虽然他的身边一个助力也没有,仅仅凭着对于危机感敏锐的直觉,肖斌就能感到在这座恢宏大气的建筑视线之外,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人找了位置坐下来,肖斌就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总统先生,我记得明天你要去大剧院参加公演活动吧,如果可以,我和我的朋友们想一同前往。我的实力相信总统先生已经领教过了,他们也都非常可靠。到时候只要让我们远远的跟着就好。”
“哦,这么说你们来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免费的保镖”总统先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语气里带着赞赏:“独自面对数百名手持枪械的精英部队还能保持镇定,你确实很厉害。”
“总统先生明明知道我们很危险还挺身而出,也的确是个称职的总统。”肖斌微笑着回答。
然而对方却很严肃的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对他的评价还是在否定他们的请求,“我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士兵,说白了,政府的颜面还是需要维护的。站在我的立场上,是断然不允许这样的流血事件发生在总统府的眼皮子底下的,到时候,报社、媒体一番大肆宣扬会让我们难堪,与其那样不如和平一点,这也是我答应见你们的最主要原因。”
他说着,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一副权位者的姿态,“不夸张的说,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四人中马上就有一人会死,这就是政府的力量,不要太小瞧我们了。”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冠冕堂皇,可当它们一字一句清晰传入肖斌耳朵里,再配合着前者那气定神闲的休养,总是带给他隐隐的危机感。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赵博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压根就没有肖斌那么多的顾虑,径直朝着总统所在的檀木桌走去,在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盏玻璃台灯的距离,赵博远弯曲着腰身,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你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动手杀了你”
“嘭——”
一声清脆的玻璃爆裂开来的声响,赵博远面前的玻璃台灯被打的粉碎,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穿过厚厚的落地窗帘,准确无误的命中了两人之间的台灯灯芯。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肖斌四处张望,好一会才找到子弹的轨迹,它就像是一个幽灵,悄无声息的出现,穿透两层厚重的玻璃窗,击中了台灯。一切都在完美无误的精妙计算当中,当他看见总统脸上一脸漠然的神色便知道这是对方给予的警告。
“这一次是台灯,下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的朋友耐心不怎么好。”赤裸裸的威胁让赵博远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这混蛋。”他大吼一声,抡起一只拳头就要开打。
“博远兄,等一下。外面有个狙击手,你这样做我们彻底没希望了。”肖斌在身后急着提醒,他生怕脾气火爆的赵博远一急起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到目前为止虽然双方进展不顺利,但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说着,一边暗示坐在身边的江可,让她启动精神力探索技能,看能否找到那名狙击手的准确位置。
赵博远听到肖斌的提醒这才一拍脑门,有些懊恼的收回拳头,这个坚毅壮硕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恢复了冷静的头脑,这才没有让事态近一步恶劣下去。
肖斌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目光再次看向不远处一副气定神闲的俄罗斯总统,试探性的开口:
“总统先生应该听说过‘尖’这个组织吧!”
他的话音未落,就看见那始终表现得过于平和的总统苍老的面容第一次有了剧烈的变化,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一样,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笔挺的身姿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泰然自若了。
半晌,他用从未在肖斌四人面前表露过的阴沉语气缓缓开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到底是谁!”总统重复了一遍,态度的转变让肖斌四人有些不适应。
肖斌盯着那章突然变的淡然无光尽显老态的脸,心想这个问题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么。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坐在他们对面颇具一番城府的老人会表现的如此失态。继续开口:
“既然总统先生清楚,那么你们的情报机构也能从这两起恶性残杀事件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吧。他们的行事手段,大伙有目共睹,您就一定有把握明天的公演一帆风顺吗……至于我们的身份,你只要知道我们跟‘尖’是仇人,必要的时候,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对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肖斌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异常笃定,他心中已然明白,这一次的团队竞争任务其实就是一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战斗,无论过程怎样,到最后一定有一方会下地狱,想要回到比地狱稍微好点的地方,就要尽可能把握先机。
这一次,总统没有像之前那样果断表明自己的立场,他那欧洲人特有的深蓝色瞳孔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从坐在大厅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半晌,整个身体如同漏气的气球般瘪了下去瘫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