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必和萧宽同时拱手道:“大人好雅兴,下官原意同往。”
于是,林子虚和安然走在前面,高、萧两位大人跟在身后,四个人缓缓向前走去。他们时而走走停停,时而四处观赏,当真像是在郊游。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林子虚忽然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了。他左边看看右边闻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林大人,请问您在找什么?”
高良必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三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
萧宽使劲嗅了嗅鼻子道:“没有啊,怎么,大人难道闻到什么了?”
“味道这么浓,你们怎么可能闻不到呢?腐臭、我闻到浓重的腐臭味了!”
“没错!”
安然也兴奋的叫道:“的确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几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林子虚指着前方道:“我看,这里表层土样有异,扒开来看看。”
不大一会,几名官兵便找来工具开挖。没想到,那地方的土层非常柔软,人根本就不敢往上面站,一站就往下陷。才挖了几铲子,便有恶臭袭来,紧接着,土层开始变湿,恶臭越来越浓。
“这是什么?”
一名官兵用铲子挑出来一节长长找软软的东西,有人捏着鼻子上前翻看,不禁大叫一声道:“我的妈呀,肠子,是肠子!”
众了闻言,都是一惊,林子虚道:“继续挖!”
很快,又有人从里面挖出东西来,那些东西被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经辨认,所有东西都是人体器官,虽然比较小,但还能分辨的出来。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人的小手,小脚。
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在这样的地方,居然埋藏着这么多人的人体器官。这些器官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躯体又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在人们心中萦绕,谁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高良必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萧宽的双腿也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
“二位大人,看来,这里的确就是那伙强盗的窝藏之地,而我们之中,也确实有人在替他们通风报信。长宁县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如果不赶紧调查清楚,任由事态发展,到时候,怕是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萧宽急忙拱手道:“大人,在下官治下发生了如此严重之事,下官难辞其咎。二位大人请放心,下官立即成立案情小组,彻查此事!”
林子虚摇头道:“萧大人,这里虽是你的管辖范围,你是应该肩负一点责任。可是,大人必定远离此地,不可能是直接的参与者,也不可能操控的住他们。如果连大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伙人的存在,恐怕,整个长宁县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大人所言极是,然而,下官却是逃脱不了干系。单单从眼下的证据就已经可以证明有一伙恶人,正在四处抢劫孩童,然后将他们杀害,斩掉四肢,剥去内脏,然后埋入此地。从今天的行动上,也可以证明有人在暗中向对方通风报信,使其尽早转移,让咱们扑了个空。可是,下官有几个问题没有搞明白,还请大人赐教。”
“说。”
“其一,长宁县一向民风淳朴,显有恶**件发生。在这里挖出了这么多孩子的内脏和器官,会不会是有人千里迢迢从外地运过来的?”
林子虚想了想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劫杀百姓本是大罪,抓住是要判重刑的。迁往外地处理,风险实在太大,况且,这里已被封山,如何进入?”
高良必立即点头称是,林子虚接着说道:“长宁县民风淳朴不假,但最近几个月却不是没有恶**件发生。”
“大人认为,这妖狼案与失婴案是同一起案子?”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高良必道:“大人,妖狼为祸百姓,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人因何说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件案子呢?下官实在想不明白!”
“高大人,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这件事解释起来非常容易。大人,你猜,刚才我在那个山洞内还发现了什么?”
高良必一惊道:“大人发现什么线索了?”
“我在其中一间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细微的毛发,那些毛发很显然是出自一种凶狠狡猾的动物身上的。我大胆猜测,是有人将它们劫杀,然后剥其皮毛,制成大衣披在身上,假装成动物行凶来误导百姓,以混淆视听。”
萧宽道:“大人,这仅仅是您的猜测,算不了数的。即使如此,那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没有动机,整件事情就不能成立,一切就都只是猜测。”
“动机,我也没有想明白。合理的猜测有助于推演案情,现在,咱们缺少的就是证据,只要有了足够份量的证据,一切就说的通了。”
高良必道:“大人,此事如此蹊跷离奇,咱们应该立即立案调查,可别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
“没错,所以,这件案子就由我和安大人来一手督办了!”
“大人的意思是您要接手这个案子?”
林子虚笑道:“高大人以为呢,此事过于重大,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暗中通匪,大人难道就不想避嫌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下官认为,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切不言自明。”
“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高大人,侵田案您也接手一段时间了,可曾查清问明,处理妥当了?小小一个侵田案,您处理起来都如此拖沓,再加上一个扑朔迷离的失婴案,您有信心都处理好吗?要用多长时间?多少人力?”
高良必一时语塞道:“这不还有萧大人嘛,他也可以接手此案。以萧大人的能力和手段,应该可以查明此案。”
“萧大人身为一方刺史,本就肩负重任。平时工作已经很多,再加上一个异地断案,误了日常工作,谁能够担当的起。此案疑点重重,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来调查取证,萧大人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