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一行人拜见皇帝,客套话、恭维的话讲完,就立即请辞。陈禧并未急着答复他们,而是说道:“朕听闻昨晚使馆有人遇刺,不知可有此事?”
李尔金犹豫了片刻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
“尔等可知那行凶之人是谁?受谁指使?目的何在?”
“臣无能,臣等不知!”
“那好,朕来告诉你们,那行凶之人名叫苏伦,原本是林府一名杂役,其后不知何故离开林府。林爱卿,是这么回事吗?”
林浩闻言一惊,立即拱手道:“微臣家中却有一名唤作苏伦的杂役,因偷盗府中财物,已于数月前被罚,离开林府。”
陈禧道:“很好,那苏伦原本就是一名街头小混混,没有多少本事。皇城不是普通的地方,因何会有人混迹其中,还潜入使馆进行刺杀,他要行刺谁?行刺的目的何在?难道使者手中有他需要的东西?”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个原因,因此,大殿之内格外安静。陈禧清了清嗓子道:“朕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苏伦行刺失败,因何选择自杀?既然早已做好准备,明知会死,为何又要执意前往?他是在向某人提示什么?还是另有企图?”
一大臣道:“皇上,既然知晓行刺之人曾是林大人的人,此事应该与他有关。微臣以为,应该从林大人身上查起。”
“话虽如此,朕以为此事疑点颇多,像是有人在蓄意陷害!”
林浩道:“皇上英明,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还微臣一个公道!”
陈禧道:“此事容后再议。昨晚,朕在居庸宫发现了一件奇事,朕发现有人暗通外使,欲对我朝不利。如果真有此等事情发生,那将是我朝的一个大灾难。有此想法之人,如若查实,朕定当严办!”
李尔金闻言,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道:苦也,原来真是一场阴谋,我当速速决断,否则误国误民啊!
于是,他便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昨晚在大使馆里还发生了另一件事。这两件事虽无直接联系,细想之下,却是令人胆寒!”
“哦,所为何事?”
李尔金道:“昨晚,臣等收到一封密信。臣等以为,此乃贵国向臣等开的一个玩笑,可谁知却并非如此!”
“哦,密信在哪,赶紧呈上来!”
“是!”
一名太监快速接过李尔金手中的密信,将之递交给高佑,高佑又将它放在龙案之上。陈禧看到那封密信,忽然心中一惊。那信封之上的字迹,陈禧异常熟悉,赫然便是林岳蓉的字迹。
陈禧曾多次让林岳蓉代笔批阅奏折,因此,她的字迹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细思昨夜发生之事,多有蹊跷。若非早有发现,此刻,他肯定以为这封密信便是林岳蓉亲自写的。
陈禧冲高佑使了个眼色,高佑面朝大殿高声喊道:“有请宫女菊红,进殿见驾!”
菊红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之内,她何曾见过如此之大的场面,因此吓的面色惨白,双腿发抖。菊红来到殿内,双膝跪倒,一个劲的叩头。
“你好好看看,昨夜送信之人可是此女?”
菊红一进来,李尔金便看见她了,见陈禧问他,急道:“启禀皇上,正是此人!”
“很好,带她下去!”
此时,菊红被吓得走不了路,由两名侍卫架着抬了下去。陈禧道:“刚才,使者所呈送给朕的是一封反书,书写此书之人极力挑拨东蒙国与我华国对抗,实在可恶。昨晚,朕也收到了这样的一封信,两封信的内容完全一样,只有署名不一样,各位拿下去好好传阅一下吧!”
高佑将两封信交与众官员轮流传阅,众人看到那两封信,皆大惊。这的确是两封一模一样的反书,只是反书的字迹有所不同。
陈禧道:“众位也许还在纳闷,这两封反书到底是何人所书吧!朕可以告诉你们,它们其中一封出自陈贵妃之手,另一封则出自林才人之手,交于特使的正是出自林才人之手的那封。”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陈禧道:“是阴谋还是陷害,现在还不得而知。朕以为,陷害的可能性比较大。林才人为两国使团交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要说她会去策反东蒙国来对付我朝,朕是不信,相信东蒙国也没那个胆量!”
一大臣道:“皇上所言极是,凡事都有因果,贵妃娘娘高高在上,因何,也不会冒如此之大的险,去陷害一位才人?此事必有蹊跷,定要详查!”
“陈贵妃嚣张跋扈已久,朕对她也是一忍再忍。她素来与人不合,见不得别人好,之前又与林才人有过节,多次加以陷害、打击。她要陷害林才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话虽如此,一切都要拿证据说话,不能凭空猜测!”
“证据可以慢慢找,线索也需逐条的去分析。林才人不会陷害自己,从她宫中发现两封一模一样的反书,其用意自然叫人起疑。昨夜,朕已初审菊红,她对自己手中大笔不明财物道不出出处。因其曾是陈贵妃的人,手上所持的东西又都是陈贵妃最喜欢之物,密信又是她写的,诸位亦可再猜测一下。”
众人沉默不语,陈禧接着说道:“皇城实行夜禁,无令牌者不得随意走动。林才人虽然有些权利,却还不急于此。使馆也不是一般的地方,一夜之内竞有两人先后进出,二人都是林才人的人,于理不通。”
那大臣道:“林岳蓉仗着皇上对其恩宠有佳,因此,背地里找人托些关系,弄到一些特权也未必不可行。此事看似有些蹊跷,却是不尽以然!”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朕来问你,此事既为林才人所为,暗赠反书已是死罪。所冒之风险已是很大,为何又会再次冒行刺使者之险?行刺失败,又困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