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做棋子(1 / 1)

时值大曦国明启五年九月二十八日,黄历上写着:大吉,宜嫁娶,祭祀,动土,沐浴。

是日,曦国右相萧巍将小女儿萧初晴嫁与靖王慕容樾。初晴出嫁那日,嫁仪足足排了三里之长。曦国京都万人空巷,争相观看,盛况一时空前。

薄暮四合,华灯初上。此时的靖王府内外张灯结彩,溢光流金,说不尽的富贵景象。仆人们正有条不紊的招待各方的宾客。新郎官慕容樾身着吉服,身披红花。一手持壶,一手持杯,意气风发的向宾客们致意,周围敬酒声、贺喜声、阿谀奉承之声等不绝于耳,好一幅宾主尽欢的场面。但谁也没发觉,慕容樾虽然嘴角含笑,可眼中,却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笑意。

初更三刻,慕容樾步履踉跄的走向洞房。好容易走至洞房门口,他在小厮的搀扶下站稳,抱拳微微弯了弯腰,向着簇拥而来想闹洞房的亲朋好友们道:“各,各位,都散,散了吧。我,我醉……”话未说完,身子一软,竟跌进了洞房。众人俱是大笑,摇着头散了。

房内的丫鬟仆妇们急忙上前来扶,却见慕容樾已经站起身来,俊逸的脸上双眸清亮如星,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他也不理会诸人,径直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徐徐饮下,道:“都出去。”

房内诸人一惊,一个喜娘模样的人上前怯声道:“可是,尚未合髻结发啊。”

曦国风俗,新婚夜,新娘新郎须于洞房内解散头发,各取一缕头发结在一起,称之为“合髻”。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寓意为夫妻同心,恩爱无间。所以喜娘才壮着胆子问了这句。

慕容樾双眼一咪,冷喝道:“滚!”

那喜娘触及他冷电似的目光,便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浑身哆嗦起来,噤若寒蝉般同着一干人等低头退了出去。

慕容樾放下茶杯,走到床边,看着床边身着喜服凝神端坐的萧初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一把扯下她头上的喜帕,正待开口,却见萧初晴双眸紧闭,脸色苍白,随着他的力道软绵绵的往一侧倒去。

慕容樾忙伸手去扶,入手却是一片濡湿,摊开一看,竟是满掌的鲜血,不由得大吃一惊。拉过她的手一看,雪白的皓腕上,有鲜血正汩汩而出,濡湿了她的衣裙。因喜服也是红色,而且重重叠盖,竟无人发现。而她右手兀自握着一柄精致的银柄缠丝小刀,刀身长约七寸,刀刃寒气森森,锋利无比。

慕容樾心下大怒,这个女人,竟敢如此,不怕自己提兵抄了她爹的太师府吗?只是眼下却也顾不上许多,运指如风,封住了初晴手臂上的几处穴道,暂缓了血流。

萧初晴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暴怒欲狂的慕容樾,嘴边绽开一丝胜利的微笑。她声音微弱,语气却是无比决绝:“慕容樾,我绝不做她的影子,你们的棋子!”

她缓缓阖上双眼,感觉生命正在一丝丝的离她而去,心中却是快慰无比。萧雪姬,我的好姐姐。我什么都比不过你,可是我可以选择死亡。你,能够么?什么家族大业,王权富贵,又与我何干?既然我不能与我爱的人长相厮守,那么,我又为什么要让你们称心如意呢?

慕容樾感觉怀中的身子越来越来冷,虽是暴怒欲狂,却也不得不暂且按捺,召人去唤太医。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太医忙忙赶到。止血裹伤,开方煎药,再令人撬开牙关灌了进去。看着药液全部饮尽,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对冷眼观望的慕容樾小心翼翼道:“回禀靖王,王妃暂无性命之虞。只是……只是王妃失血太多,若是三日内不能醒来,只怕就很难说了。”

慕容樾双眉一挑,凝视着太医,冷声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令她醒过来。否则,你就随她而去吧!”说完,拂袖而去,竟再也没看榻上昏睡不醒的萧初晴一眼。

“……是!”目送着慕容樾走出房门,太医再也撑不住,软倒在地。身为医者,他清楚的知道萧初晴醒来的机会有多渺茫。自己的脑袋多半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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