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来不及多想,索性顺着前扑之势往地上一跪,寒光擦着初晴头顶而过,斩下了一缕秀发。
那人一击落空,手腕一转,居然变刺为削,往初晴脖子上抹去。初晴却早已顺势往地上一倒,连打了几个滚,站起身来。
那人却急追而上,剑尖吞吐,只管往初晴身上招呼。初晴被逼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在那人又一剑刺来时,初晴竟站住不动,待剑尖欲要刺到身上时,才脚步一错,侧身一引,锋利的剑擦身而过,在初晴肋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初晴的右手已托住那人的手腕,一扭一拗,已将那人的剑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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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冷声道:“原来你竟然又回来了!如今,我家王妃变成了这番模样,你应是很开心了吧。品书网”
“她,为什么会……”初晴道。虽说陆静婉是害死云儿的罪魁祸首,可如今看见她如此凄惨的模样,心中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快意。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青萍的声音猛然拔高,听来令人心惊,“自你走后,王爷便将一切都怪罪在王妃头上,再也没有看过王妃一眼。甚至连她生孩子时,也没有来看过她!从小世子出世到小世子染病死去,他也只来瞧过一次,便是小世子死的那一次。而后,含悄院便被隔离了起来,生生的成了监狱!”
她死死的盯住初晴,怨毒之极:“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狐媚惑主,勾走了王爷的魂。凭王妃的容貌才情,王爷又怎会无动于衷?!甚至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不要?!”她猛然抬手指向初晴,嘶声道:“你害死了小世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去死!去死!哈哈哈……”一旁的陆静婉忽然厉声叫道,大笑着跑进屋去。青萍又回头狠狠看了二人一眼,急忙追了过去。
沈紫衣望向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屋中,苦笑道:“青萍怕是也疯了,竟然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你的头上。”
初晴淡淡笑了一下,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举步往外走去。然而,她心头却思绪翻涌,百味杂陈。青萍的指责,似乎全无道理。然而,她所说的,又何尝不是事件的起因?慕容樾对陆静婉如此绝情她固然没有想到,更想不到是他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也绝情如此。这个人,生性未免也太凉薄了一些。
初晴心中烦闷,信步而走,也不看路。沈紫衣随着初晴慢慢走着,始终落后初晴半步,似乎是不敢与初晴并肩而行。
慕容樾的姬妾中,聂若冰性子孤僻冷傲,初晴与她谈不上交情,却也说不上厌恶;宁新月则直率泼辣,毫无心机,根本用不着仔细提防。但对于沈紫衣,初晴一直有些看不透。说她温顺良善也不假,可她做得未免太好了些。王府诸事,她料理的井井有条;对王府诸人,她也面面俱到。不拈酸吃醋,不争宠献媚,贤惠得没有丝毫可以挑剔的地方。
一阵风过,初晴突然觉得身上一寒,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抬头一望,方发觉四周花木如障,小路深幽,四处悄无人迹--自己竟信步走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所在。
忆及自己出来也有不少时候了,初晴便欲转身回去。突然,身前几步处花木嗖然左右一分,从中扑出一条人影,手中寒光一闪,直取初晴的左胸。初晴一惊,正要闪避,身后沈紫衣却惊呼了一声,身子软软倒下,扑在初晴背上,将初晴扑得往前一冲,直直的迎向寒光。
初晴来不及多想,索性顺着前扑之势往地上一跪,寒光擦着初晴头顶而过,斩下了一缕秀发。那人一击落空,手腕一转,居然变刺为削,往初晴脖子上抹去。初晴却早已顺势往地上一倒,连打了几个滚,站起身来。那人却急追而上,剑尖吞吐,只管往初晴身上招呼。初晴被逼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在那人又一剑刺来时,初晴竟站住不动,待剑尖欲要刺到身上时,才脚步一错,侧身一引,锋利的剑擦身而过,在初晴肋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初晴的右手已托住那人的手腕,一扭一拗,已将那人的剑夺下。
那人没料到初晴居然以身犯险夺下了自己的剑,不由微微一怔。初晴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着一身绿色紧身劲装,青帕蒙面,然身形窈窕,玲珑有致,竟是一个女子。
初晴左手持剑,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呆了呆,一顿足,弹身往花木后掠去。初晴轻功却非所常,见追之不及,便也停住了脚步。取出锦帕捂住肋下的伤口,好在伤口并不深。在锦帕按压下,血流顿时缓了下来。
沈紫衣兀自瘫软在地上,几番都挣扎不起来。初晴冷冷望着她,正欲说什么。却忽然听得一声惊呼,刚逃走的那人居然又飞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挣扎不起。紧接着,小夜从花木后掠出,一眼看到了初晴肋下的血迹,不由得大惊,便欲跪地请罪。初晴一把拉住他,道:“我没事,还是先看看那刺客吧。”
小夜领命。他本就奉了慕容樾的命令,在暗中保护初晴。只是怕被人察觉,故而不敢跟得太紧,因此,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刺杀,差点铸下大错。不过他一路都不见有人尾随,莫非刺客是早就埋伏在此地,可她又怎能料到初晴一定会走这条路?
那人已被小夜一掌打在胸前,伤得颇重,一时动弹不得。见小夜一步步走近,眼中不由闪过慌乱绝望的神色。小夜已伸手,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青帕。
“青萍!”初晴不由失声道。刺客居然是陆静婉的贴身侍女青萍。
“说,是谁让你来刺杀夫人的?!”小夜冷冷道。
青萍怨毒之极的望了初晴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小夜森然道:“现在不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青萍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视线一一掠过三人。忽然惨然一笑,牙齿一合。小夜一惊,伸手握住她的下颌。却已是来不及,青萍嘴角蜿蜒溢出一丝黑血,面目渐渐扭曲,脸色发黑,双眸也渐渐失去了神采。她居然在嘴中事先藏了毒药。一旦为人所擒,便咬碎毒药自杀而亡。
小夜颓然的放下手,站起身来。
初晴转目望向沈紫衣。
此刻,沈紫衣总算站了起来,浑身却仍在抖个不停,脸色苍白,显见得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初晴静静的凝视着沈紫衣,忽然道:“我实在很奇怪。”
沈紫衣笑了笑,道:“奇怪什么?”
“方才有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逃?”初晴淡淡道。
沈紫衣身子一晃,脸色仿佛更白了些,勉强笑道:“妾身不明白夫人指的是什么?难道夫人居然怀疑我和青萍是一伙的?”
“难道不是?刚才刺客一出现,你便惊骇倒下,这也没什么。只是你倒下时,不止推了我一把,还在我的后背穴道上按了一下,令我当时浑身一软。如果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怕当场便被青萍一剑刺杀了。”她微微一笑,“好在你尚未知晓我会武功,否则恐怕就不止是轻轻一按,而是直接下手了。”
“可是,我又怎知青萍事先会藏在这里?你回府不过一天,在此之前,我也从未知晓你会回来。就算碰巧看到你独自出来散步,与你同行,也不会知晓你会走到这里,而事先令青萍埋伏在此地。在含悄院中,我们根本一句话都未说过。”沈紫衣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反诘道。
连小夜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实在很有道理。如果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那么,就算她推了初晴一把,她也可以解释成是惊吓之下无心之举。
“如果你解释不了,那么,你根本就是在血口喷人。”沈紫衣又道,眼中隐隐有了泪光,“你分明是不忿王爷将主理王府之权交给我,所以才借此故意嫁祸于我。”
“你实在很聪明。”初晴微微一叹,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乍然一看,居然隐隐有了几丝慕容樾的气势,连小夜都看得不由心头一凛。
“在含悄院中,你的确没有与青萍说过一句话。但是我现在想来,青萍进去前,曾回头看了你一眼,那时我的全副心思俱在陆静婉身上,自然不会注意你。想必你就是在那时对她明确了动手的地点。不,应该是从我一回来你们便早就商量好了,只消等待时机。而我,恰好又有独自一人散步的习惯。
初晴瞬也不瞬的望着沈紫衣,继续道,”在散步时,每到岔路口,你总是有意微微往岔路口转身。而我,当时心不在焉,自然就依着你的暗示往你转身的那条路上走。于是,便一路走到了此处。这里离青萍埋伏之处尚有几步路,而我却又打算回去,青萍不得已仓促动手。你怕距离尚远,不能一举奏效,便暗中相助,将我推向青萍的剑尖。“
她望向沈紫衣,抿嘴一笑,淡淡讽道:”沈夫人,不知我这个解释,你是否满意?“
沈紫衣脸色苍白,眼中止不住掠过一丝惊慌。她发觉自己还是小看了初晴。初晴这番推理丝丝入扣,竟仿佛亲眼所见一样。她却不知初晴未穿越前是一名杰出的国际刑警,逻辑推理分析,本就是她的看家本领。
她低头伸手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再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平静,悠然道:”就算你说得再合情合理又如何?终究只是你的臆测,算不上什么证据,更不能凭此断定我与青萍勾结谋害于你。“
初晴不得不承认,沈紫衣的确够聪明狡猾,心思也缜密之极,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自己充其量只能怀疑,而不能将她定罪。
沈紫衣笑了笑,施施然转身,便欲离开。
小夜却身形一动,拦在她的身前。
”你想做什么?让开!“沈紫衣脸色一冷,喝道。
小夜一笑:”夫人莫非还想走么?无论晴夫人所说是否属实,你还是随我一同去见见王爷的好。“
”你敢!“沈紫衣脸色一白。
小夜静静逼上前去,脸色冷冷:”我为何不敢?你应该知道晴夫人在王爷心中的位置,你们居然敢动她,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沈紫衣默然半响,忽然叹道:”好,我随你去。你预备将我怎么样呢?锁入地牢么?只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没有证据,最好还是待我客气些。“
她望向小夜,笑了笑,悠然道,”你也应该知道我在王爷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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