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见她陷入了沉思,心中也稍微有些放松,通过这么长时间对温一宁的了解,他也知晓若是不转移温一宁的注意力,她定是会沉浸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未知未来的恐慌中。
温一宁突然间一笑,道:“我有主意了!不知道在陈国能不能遇到吟游诗人呢,到时候我试验一下,你就知道了!”
陈墨白笑着点点头,道:“这事倒是好办了,陈国的吟游诗人虽然没有到满大街都可以见到的地步,但也不算少。否则你以为我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
温一宁嘻嘻一笑,道:“好,那这事就说定了。”
“还有段时间就要到丹霞山了,我还要下去指挥,若是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让紫衣去找我便可。出了黑风林,路便会平坦几分,马车的速度会快上几分,紫衣你先将马车的垫子弄好。”
卫紫衣道:“王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温姑娘的。”
陈墨白下了车之后,卫紫衣也跟着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果然还是王爷的宽慰有用,姑娘您也不用担心太多。”
温一宁此刻正想着该如何处理吟游诗人的问题,自然没有时间再去计较这件事,此刻再听卫紫衣这么说,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道:“紫衣,这两天我让你担心了,实在不好意思。”
卫紫衣听她这么说,面上马上有些紧张,道:“姑娘你可别这么说,你平时对我已经够好了,我担心你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说一句不大中听的话……”
温一宁此刻心情好,欢快的道:“你说吧。”卫紫衣整理好坐垫之后,轻轻的把她扶到那坐好,温一宁拽着她坐到自己边上,见她的目光总是闪躲着自己,笑道:“怎么感觉你有点心虚呢。”
卫紫衣咳嗽了几声,道:“姑娘,我这话当真有点不中听,王爷他是一国王爷,而且是最被大王看重的一个,我知道姑娘您是最不在意他人目光的,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您这样的。王爷每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他总是将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温一宁听到这里,大概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看来不管是在哪里,女的都是要作为男人的后盾,若是让男人将太多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轻者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而重者,则有可能成为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但是身边的卫紫衣都这样说了,只怕这种风言风语在别人那里会传得更凶。本来她还害怕自己有些功高震主,却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没有功,只有过了。
“紫衣你的担心我知道,平心而论,我没有给墨白造成太大的负担……”说到这里,温一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是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
终于到达丹霞山脚下的客栈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众人一见到客栈都有些双眼放光,陈墨白自然知道大家已经是累到脱力,稍微的吩咐了几句便让大家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都被一声怪异的歌声叫醒,经历了食人族的危机之后,众人的神经都处在紧绷状态,好不容易经过一晚上的休整之后,却没想到今日又遇到这样的危机,一瞬间众人都被吓得不浅,甚至没有人敢推开窗子看院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灵运走入陈墨白的屋内,道:“王爷,不必担心,方才的怪叫声我已经调查过了,不过是一个吟游诗人。”
“原来如此,”陈墨白忽然间直起身来,道:“你去叫温一宁过来,待会儿我们要见见那个吟游诗人。”
温一宁一听到院子里此刻就来了一个吟游诗人,心里也有些澎湃,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有这个吟游诗人试验一下,就知道我的方法到底能不能奏效了!”
这个吟游诗人名叫出尘,比陈墨白等人早来一日抵达丹霞驿站,因为驿站原本就很大,再加上陈墨白之前就知会过驿站驿丞,不必为了他们就将驿站内的客人们都赶出去,因而驿丞也就让出尘留在了驿站之内。
出尘自己有个极其怪异的爱好,便是每日早晨便会这般练习,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嗓音随时保持敞亮。此时他已经练习好了,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一听那驿丞凶神恶煞的对着自己说:“穷酸诗人,你知不知道此刻谁住在这驿站里!竟然敢这般没有大小!”
出尘原本便是个极其自傲的人,见这驿丞竟然跟自己这般大呼小叫,恶狠狠的道:“呵,难不成是大王住在这驿站里么?”
驿丞没有料到他是个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道:“虽然不是大王,却也差不了几分。”
出尘听他这般说,以为这驿丞是故意吓唬自己,为官人的面孔他早就看透了,不过是得了鸡毛便当令箭的趋炎附势之徒,道:“听驿丞大人如此说,想必来的人定然是个,极大个官吧?让我想想,想必是个少府吧?”
驿丞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你,你……”
陈墨白与温一宁此刻已经到了他们二人身边,温一宁柔声道:“驿丞大人不用介绍了,我们现在不是来了吗。你要是有事现在可以去处理。”
驿丞慌忙跪倒在地:“下官见过紫王殿下!”
出尘见这驿丞不像是装出来的,吓得将自己手中的花生豆都掉在了桌上,结巴着说道:“这,这,这……”
驿丞转过头,目露凶光地道:“见了紫王殿下还敢这般无礼!”
出尘一愣,慌忙的爬到驿丞边上,道:“小,小,小的见过紫王殿下。”
陈墨白道:“无碍,不知者无罪。驿丞大人,劳烦你的人守好这周围,不要有人靠近。”
“是,是,是,”驿丞得了命令十分尊敬的就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剜了出尘一眼,意思是若是他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定是会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