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信件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陈墨白说完这句话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秦羽道:“王爷放心,已经请人看过,这信件没有毒。”
陈墨白这才放下心来,道:“可是我在楚宫中并未有认识的人。即便是有,估计也不会用这样显眼的东西来寄密信,如此招摇,若是路上被人截下来,岂不是百口莫辩。”
陈墨白用匕首拆开了信件,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信件是从楚宫来的不错,但是寄信人他是丝毫没有想到。
这人就是几日前在驿站碰到的吟游诗人,出尘。
温一宁与他的本意,原来是让出尘跟随在陈墨白身边,而后做温一宁所谓的‘舆论向导’。可是事与愿违,在抵达无涯峰之后,他就不见了影踪。
当时安和公主忽然间陷入了癫狂病症之中,陈墨白为此忙的焦头烂额,自然也是无暇顾及他的行踪,没有想到在那之后他竟然到了楚国。
出尘在到了楚国之后竟然被奉为座上宾,不仅不愁吃穿,还在楚国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如此转变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可是他这封信寄得倒当真是有些蹊跷,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为了说明他已经留在楚国为官,当真是有些多此一举。那是为何,是说自己甘愿当做陈墨白的棋子潜伏在楚国中?
陈墨白将信件放在桌上,在他看来,这种事,宁可向坏的地方想,也不要对此心怀什么期待。
正在他思索之时,无聊的温一宁走进了厅堂之种,见他面忧愁色,不禁问道:“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看起来不大开心?”
陈墨白将信递给她,道:“恰好你来了,看看这信件。”
温一宁接过来,对这种没有标点符号又满是繁体字的信看得当真是有点费劲,而后看到落款人是出尘之后才有些诧异,问道:“就是那个吟游诗人吗?他怎么会到了楚国,不是说了要跟在你身边的吗……”
陈墨白道:“当时无涯峰混乱之事,想来你也清楚。一般人都会选择前往楚国吧,毕竟那里要安全的多。”
而后陈墨白与温一宁解释了这信件所用纸张的珍贵和自己的担忧,温一宁皱起眉头道:“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家伙是个不靠谱的老油条,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背信弃义。”
陈墨白道:“我之前也只是与他口头说了会给他的好处,又没有什么文书,他这类走江湖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以为我们是在诓他,自然也就不会过多的在意所谓的信义了。”
温一宁啧啧了两声,道:“他去楚国这件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知道了我们的办法,先让楚王用舆论在引导。那我们之后如果还按这样的办法来说,就跟防空洞一样,后下手的人,肯定会失去先机的。”
陈墨白道:“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不如这样,这几日我们便召集几个吟游诗人来,让他们就无涯峰下‘神龙’之事作诗,如何?”
温一宁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这样我们一试就知道了。”
一边一直沉默的秦羽忽然插嘴道:“王爷,温姑娘,有句话我想说一下。那个出尘本来是吟游诗人,可是最近我们也没有听到楚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如此看来,他应该没有写什么吧?”
陈墨白与温一宁都顿了一顿,他们二人方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吟游诗人之间传播起来速度应当是不慢,我们在无涯峰下耽误了一段时间,等到了陈国之后应当是有一个月之久,如此还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如此说来是不是有些奇怪?”秦羽接着说道。
秦羽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温一宁道:“也是啊……但是我们对他没有什么信任关系,不如先试探一下?”
就在几个人探索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忽然间外面有人来传话:“王爷,出事了!”
陈墨白的下人自然都是懂礼数的,若是这样来传信息,想来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莫要着急,慢慢说。”
“方才有个吟游诗人在门口闹事,说若是王爷不召见他,就会出大事。”那下人喘着气道:“小的们原本想要将他引走,却没料到这个家伙是个急性子,竟然跟门口的护卫们打起来了。若不是凑巧被灵运侍卫看见,几个兄弟都要被他打倒了……”
众人一听到门口就有个吟游诗人,一时间都有些诧异,这未免也太凑巧了。
陈墨白道:“让他进来吧。”
那人领了命便出了门,过了不久便有一个打扮浮夸的吟游诗人走了进来,道:“小的名为泠臣,乃是出尘旧友,今日受他之托付来见王爷。”
温一宁一听他是出尘的旧友,不禁有些好奇,心道:“希望他传来的不是什么坏消息。”
陈墨白询问了他到底是带了什么消息过来,只见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煞有介事的道:“王爷恕罪,小的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不恭敬。”
陈墨白道:“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本王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泠臣道:“小的收到了出尘的信件,说您这里有好谋的差事,原本小的不敢来,但是出尘在信件中说,您是个爱才如命,又待人和善的好王爷,小的这才斗胆来为自己谋个生路。”
听到这里,温一宁有些想打他一顿,不过是问了给自己找份好工作的事儿,他竟然用那么高的噱头,这简直就是炒作的高手!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真的能当好这个职位,毕竟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吸引人的眼球。
陈墨白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道:“本王自是希望将身怀绝技的人纳入囊中,不知道你……”
泠臣急忙呈上自己的诗作,道:“这是小的拙作,请王爷过目!”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出尘信件?”温一宁出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在楚国做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