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源惊讶异常,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忽然间发生这样的反转,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说,“她肯定是在欺骗王爷!要不然她怎么会跟魏其道一起欺侮于我……”
卫紫衣见她越说越是气愤,急忙止住了她的话头,道,“你还是仔细的把那日发生的事仔细讲来,说不定是你误会了呢。”
卫源听她的意思是要袒护岚裳,自然是有些不高兴,气鼓鼓的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反正现在岚裳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我说什么估计也没人信。”
卫紫衣见她说出如此气恼的话,竟然没有动怒,反而温柔的劝慰说,“你应当是没有与岚裳共同执行过任务吧?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诋毁她,但是她平时很少相信人,一般都是自己动手。至于你们的那次,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她想让你帮忙传达什么消息。听你说来,魏其道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怀疑她了,所以她才不敢轻易的也把你拉下水。”
其实还有一件事,十分的让卫紫衣注意。
卫源提了不止一次,岚裳的脸色苍白,在她的印象里,岚裳绝对不是体质弱的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也只有等遇到她的时候才能一问究竟了。
卫源已经对岚裳有了偏见,此刻不管卫紫衣如何说,她也不想轻信。但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敷衍的说,“好,不管你说什么,我信不就得了?”
温一宁见卫紫衣已经有几分发怒的征兆,急忙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是不要再吵了,毕竟我们又不是当事人。等到真的碰见岚裳的时候一问,或者是看墨白到底会怎么处理魏其道,不就真相大白了吧?今天见面本来是件高兴的事”,说完伸手拉住卫源,“我现在最高兴的是身边又多了一个得力助手,欢迎你!”
卫源的脸蹭的就红起来,想要拽出来自己的手,但是无奈温一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力气竟然比她还要大上几分。
她此刻的羞赧自然是事出有因,她一直伪装成厨师或者是劳动者,比起来岚裳他们这种人,看起来当真是灰头土脸,逊色了不止一点半点,即便她说自己是卫家人,只怕大半部分的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就算此刻,她也是伪装成了一名小厨娘,因为过来的急,她甚至都没有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满是污垢的双手。
温一宁对她越是亲昵,她就越是不自在。
“我,我……”卫源脸红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结巴着说,“姑娘,姑娘我手脏……”
温一宁哈哈笑起来,忽然间觉得她可爱异常,不发脾气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女孩,柔声说,“你不用跟我计较这么多的,不信你问问紫衣,她现在都敢骑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了。”
“姑娘您这话未免也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卫紫衣道,“再者说,我都是为了姑娘你好。”
卫源见卫紫衣竟然敢直接这么对她说话,吃惊程度不亚于岚裳背叛了王爷(在她的心中一直认定岚裳就是个叛徒,一直到岚裳因病去世,这个认知丝毫都没有改变。)
她以前只是听说过温一宁,本来以为她也是个厉害又得理不饶人的贵家小姐,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好玩的一个人。
卫紫衣笑着拉住了卫源的另一只手,说,“既然姑娘这么说,那以后就要马麻烦你跟我一起照顾她了。”
卫源惊讶的眨了眨眼,她过来不过是为了传递个消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温一宁收为己用,一时间激动的当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姑,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您做好多好吃的!”
两个人见她如此紧张,都忍不住笑起来,“你啊,真是可爱了!”
卫源以为她们是在嘲笑自己,又是紧张又是气恼,哼了一声之后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源,以后我们两个就要一起伺候姑娘了,有件最重要的事我要先跟你交代一下。”卫紫衣神情严肃了几分,说道。
卫源急忙回过神来,“师姐你说!”
卫紫衣的脸上又带了几分笑意,“姑娘虽然脾气很好,平时也不大生气,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逾矩太多,你这样的孩子脾气,可是要改改的。”
卫源的脸又红了几分,“是,像方才那样的错误,我是定然不会再犯的了。”
温一宁看着卫紫衣教训人也觉得新鲜,在她说完之后还补充了几句,“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关键是你不要惹怒了紫衣,她好凶。”
卫源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又觉得有点过分,急忙抿住嘴不敢出声。但是再看到温一宁鬼马的表情,又忍不住再次笑起来。
温一宁与卫紫衣也都忍不住笑起来,马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众人都感觉路途瞬间短了许多。
虢国原本便距离不远,不过是大半日时间,就已经抵达了虢国的国界线。
守卫警惕异常,一见到大半夜竟然还有人过来,急忙举起来手中的长矛,“谁?!”
卫紫衣不慌不忙的将燕宁给的通关文书递了过去,那守卫看到车窗里伸出来这样一截肤如凝脂的胳膊,早就心神荡漾,伸手去拿文书的时候,原本想借此机会一亲芳泽,无奈卫紫衣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间便将手抽了回去。
守卫心里自然是不大痛快,转眼又想到自己可以通过职责之便让他们下车,只看一双手又怎么能够解闷。
“这几日不断有他国细作潜入虢国,不管是谁人通过,有何人的文书,都要下车经过检查。快下车!”
温一宁见这守卫的人态度粗鲁,心中便已经有几分不快,但是这到底是身在异国,况且她又是为了燕宁才来出使,于是只能忍着心头的怒气,“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一个守卫,又怎么敢这样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