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坐了个出租车,全程他俩除了报上来个我不知道在哪儿的地名外,
我们在一处很偏僻的小道上下了车,他俩不再走了,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人。
小王问我,“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以为他们忌讳夏阳,所以不敢对我动手。
我并没有打算向他们隐瞒夏阳的存在,毕竟夏阳一直待在我身边保护者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魏琼宋子乔他们就知道。
“你说夏阳啊?”我反问道,“你们问他干什么?”
小王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我没问他名字,我问的是他是什么来历?”
他问的有歧义还怪我喽?真以为我是他阶下囚,他问什么我就要回答什么吗?
我仗着他们恐怕不敢杀我,就没好气的回答道。“他是什么来历,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问他啊!”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别说我不知道夏阳的底细,就算是知道了,即使是为了活命,恐怕也不会把他的信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的。
伴随着几句脏话后,小王道,“你他妈的给老子好好回答,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呦呵,不知道你身体里住的是个什么鬼,看起来脾气挺暴躁的。”我直接拆穿就他们的真实身份。
说到控制尸体,湘西的赶尸才是最有名的,阴山派虽然也懂得些赶尸的皮毛,但擅长的却是利用鬼来办事儿。所以他们经常用自己养的小鬼来控制尸体。
小王他们流露出一丝诧异,老王笑打量着我,“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听说小黑就是让你给弄死的?”
什么小黑小白,我不明白。
老王解释说,“就是在睡仙桥村想杀你的那个男鬼啊。”
我记起了那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中年鬼魂,那是李一帆帮我杀死的,但他们误会我就让他们误会吧。
我知道李一帆不会怕他们报复,但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想连累旁人。
小王道,“你快说出夏阳的身份,我们也好回去交差,不然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我一再强调我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但小王并不相信我,甚至威胁我,弄断我几根骨头,让我松松口。
我知道惹毛了他,他肯定说得出做得到。反正他们只要保证我不死就可以。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总不能让我临时编出一个破绽百出的故事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小王把袖子往上一撸,几步来到我面前,扯着我胳膊,把我粗鲁的拉到一边儿,一脸痞相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先拧断你左胳膊,再不说我就拧断你右胳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嘴硬。”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下暗暗使劲儿,捏的我胳膊生疼,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
小王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两只手都搭在我左胳膊上,一只手放在胳膊那里,另一只手捏着我左手就要使劲儿。
“哎哎哎,别这么性急啊你。”老王出口阻止了他,看着我笑道,“姑娘家家的,细皮嫩肉,吃不了苦,万一晕过去了怎么办?”
小王把眼睛一乜斜,冷笑道,“那就这样放了她?咱俩乖乖回去接受惩罚?”
“当然不是这样了,”老王看着我笑道,“咱们把所有问题都问一遍,她再不说,咱们就慢慢折磨她。”
两人相视一笑,老王问我道:“最近有人在打听阴山派的人,那人和你什么关系?”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顾南风,可又觉得这不太像是顾南风的作风。他为人谨慎,看样子也挺厉害的,不会这么容易就露出马脚。
我干脆死不承认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小王笑着问我道,“你说这话你相信吗?你不认识那人,为什么自从我们针对你后,我们的人就经常死亡。”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着我冷笑道,“你还是如实说了吧,那个老太婆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这些话一下子把我给搞糊涂了。什么老太婆?难道他说的是我姑奶奶吗?
“我姑奶奶不都早被你们给害死了吗?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底细?”
话音刚落,冷不防的,小王一耳刮子就抽了过来,“你他妈别给我们装糊涂,我们说的是谁你心里有数!”
我被他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耳朵都有点儿嗡嗡嗡的,卧槽,他下手这么重!等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抽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老王笑着指了指小王,劝我道,“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你迟早要说,还不如现在说,也省得彼此麻烦。”
这个我可真的是不知道。他们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我扭过头不想搭理他们,随他们怎么折腾吧。实话实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我知道的也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老王默默地往后退了退,腾出个位置示意小王上前。
小王来到我面前,毫不含糊地朝我伸出手来,就在他手快要触碰到我胳膊时,他叫也没叫一声,就倒地不起了。胸口上的那把剑还犹自在摇晃着。
老王刚又惊又怕地抬起头来,夏阳就已经拔下剑来到他面前,向他刺去。
“等等,别杀他!”
我急忙阻止夏阳,可夏阳的剑已经插进老王胸口,不过他里面的魂魄并没有立即死掉。
我赶紧上前问道,“你们说的那个老太婆是谁?”话问出口,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他们如果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立马改口道。“你们怎么知道她是个老太婆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我直觉他们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日后还能和她合作。
老王刚一张嘴,想要说出什么,嘴里的血咕咕的往外冒,很快他也没气儿了。
“怎么回事儿?”夏阳听我问的问题奇奇怪怪的,“他们把你掳过来做什么?”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夏阳,夏阳说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怎么会知道我遇到危险了?
夏阳道,“魏琼给我打电话说的。”
我眼神暧昧地看了夏阳一眼,魏琼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的?他和魏琼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我竟然都没现。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夏阳不爽道,“不是你告诉她我手机号的吗?”
夏阳说的是实话,这点儿我还是相信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知道是魏琼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手机号。
为了防止我再出什么意外,夏阳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陪我去上课。
魏琼见到我和夏阳一起进班时,眼睛都亮了。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她问过我几次,怎么不带着夏阳一起来上课呢。
魏琼下意识地捋了捋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咱们一起坐后边儿吧,这里没位置了。”
我心中了然,我们三个一起坐在后边儿。
下课后,我去厕所,夏阳也要跟去等我。我赶紧阻止了他,说只不过去个厕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也是真的觉得不会生什么才让夏阳和魏琼都别跟着我,然后我一人来到了厕所。
下课时,厕所人有些多,我等了好久才有空厕所。
等我上完厕所要出来时,可门却打不开。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外边还有女生说话的声音,自然没往那些灵异的事情上想,以为是谁在给我恶作剧。
“谁在外边儿拽着门啊!把门松开好不好?”
我一连问了几句,可门外没人回应我。
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啊!即使没人和我开玩笑,起码门外的人会代替回答几句啊。
我现在完全听不到门外有谁说话,好像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走光了。
不可能啊!我上厕所时,外边儿还有好多人在等着呢。
我有些害怕,顾不得别的,开始在厕所里大喊大叫。问有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我门怎么打不开了。
外边儿回应我的还是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外边儿传来了高跟鞋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的。
声音在我所在的厕所前停下了,透过厕所门下面的空隙,我看到有双红色的高跟鞋停在那里。
红色高跟鞋?这可一直是女生想化为厉鬼的必备装备啊!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门外正站着一个一身红衣服的女鬼,她正双眼满怀怨恨的盯着我那紧闭着的厕所门?
我和她又无冤无仇的。她站在我这门前干什么?
莫非,她想上厕所?
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这种冷笑话。
我后退一步,拿出手机,一边拨打魏琼的电话,一边试探地问外边道,“谁在门外?”
外边儿还是没人说话,可是我都清楚地看到外边那双套在红色高跟鞋里白白嫩嫩的脚了。
电话也没打通,我心知不好,下意识摸向口袋,现我口袋里还有那次袁三戒给我的两张符咒。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两张符咒都拿了出来,随时做好准备。
外边儿的人在厕所门前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和谁交谈着什么,我完全有些懵逼了,怎么外面还有人?可我并没有看到另外那人在哪儿啊!
不知她们说了什么,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高跟鞋的声音又“哒哒哒”的响起,没一会儿就走远了。
我心里的警惕更高了,能三言两语就把一个化为厉鬼的鬼给打走,想必实力不能小觑。
手机还是不出去短信,也打不出去电话,我知道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我头上,我以为是头顶上的天花板漏水了。伸手一摸,摸出一手粘糊糊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乌黑的血。
浓烈的臭味几乎扑面而来,我嫌弃的甩了甩手,惊恐地抬头看向上方,现张杨正被吊在厕所上的天花板上,正死死地从上面俯视着我。
随着脖子上绳子的转动,在空中一圈儿一圈儿地转着圈儿。
从她口中不断滴下来类似于血液和口水一样的东西。
“咯咯咯。咯咯咯”,见我看到她了,张杨慢慢从空中飘下,落在我对面。仍旧半垂着头,眼睛向上翻出眼白也要看着我。
她这个模样,这样的性格,别说长得清秀的宋子乔不喜欢她,即使是一个被毁了容瞎了眼睛的傻子。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我都给你说过了,我和宋子乔之间是清白的,你干嘛不信呢?”我有些无力的做着说服工作。
张杨慢慢逼近我,“咯咯咯”笑道,“不论是谁,只要接近我的宋子乔,我就要杀了她!”
厕所空间不大,一下子站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挤,我身子已经尽量紧贴着厕所墙壁,躲避着她了,可她还是很快的来到我面前。
我手紧紧背在身后,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来,心中祈祷着夏阳能现我遇到危险,马上能赶来救我。
我刚才扫视了一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除非我上课时还没进教室,不然,别人就不会现我可能遇到危险了。
再说,一天接连着遇到两次危险,这种概率也太小了吧。可偏偏就让我遇上了。
在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张杨完全有时间杀死我。只要拖过这两分钟,就会有人来找我。
所以,我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我强迫自己对着对面惨不忍睹的鬼脸笑道,“张杨,我知道你喜欢宋子乔,可是。”
“别废话了,受死吧!”
我话没说完,直接被她打断,她猛然间用吊死自己的绳子紧紧勒住我脖子。我一个猝不及防,手中的符咒掉了一张,刚好掉到厕所里了。卧槽!
我本能的徒劳挣扎着,可她力气很大,很快我就被她勒的出的气儿进的气儿都没有了。
就在我快要被勒死的瞬间我她娘的才想到我手里貌似还有一张符咒,摸索着往她勒我的手臂上贴去。
只听“啊”的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在我耳边突兀的响起,我脖子一松,身后的支撑我突然没了,我一屁股坐在厕所里,摔得我半天都起不来。
幸好我刚才上厕所已经冲完厕所,可这也很恶心人啊!
我实在无力立即站起来,只能坐在坑里边儿,缓了半天才扶着厕所墙壁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喊我的名字,好像是魏琼的声音。
我虚弱的应了一声,魏琼很快找来,打开厕所门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你不会是掉厕所里了吧?怎么身上这么臭?”
那女的的口水、污血都滴在我头上,我不臭谁臭?
我摸着脖子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魏琼这才现我脖子上有一圈儿勒痕。
“不会是有人要在厕所里杀你吧?”魏琼大嗓门一喊,等在门外的夏阳立马冲了进来。
看到我这副模样,很快明白生了什么。有些自责道,“我应该时刻跟着你的!”
我被他们俩扶着出去了,回到宿舍,我洗了几遍澡。先换上魏琼的衣服。闻闻自己,我还是感觉自己有些臭臭的。
“你那边儿的脸怎么看上去有些肿?”魏琼像是现新大6一样,指着我脸问道。
我翻了个白眼给她,我脸被那个小王扇了一耳光之后,很快就肿了好不好?只不过她当时注意力都被夏阳给吸引走了,后来又被我给熏的不敢正眼看我。
夏阳在旁边拿出一瓶消肿化瘀的药膏,“等会儿我给你涂点儿。”
魏琼看了他手中药膏一眼,赶紧抢先一步接过。“我来我来,你也去洗洗吧。”
自从经历了这些倒霉事儿后,夏阳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我身边儿。我稍微有个什么动静,他都赶紧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想到那个张杨还有可能卷土重来我就有些头疼,现在我什么都不会呢。别说除鬼了,甚至就连自保都很难。
我觉得,这个锅得让我师父背。因为他收我为徒这么久了,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只让我打杂打杂再打杂。
来到白街,我给我师父说了这几天的遭遇,意思是想让他教我一招半式,或者给我个什么宝物让我用来防身。
谁知道我师父听了我的遭遇,差点儿没把我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还能办成什么事儿啊!你说说你,”师父捂着心口心疼道,“那些符咒都是我压箱底儿的,将来可是要徒儿传徒孙,徒孙传徒徒孙的啊!卖给别人,一张一万块钱的符咒,竟然全被你给生生浪费掉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把一张符咒弄掉到厕所的事儿,我弱弱地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还有一张符咒我用上了吗?”
就那些都要放霉了的符咒,竟然还想着子子孙孙传下去啊!早都风一吹都散成灰了吧。还买一万块钱一张,他怎么不去抢呢?
“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我连连后退,因为他手指都快戳到我脑袋了。
“这符咒你随便贴到她额头上或者身体躯干上,她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你倒好,只是轻轻的贴在她胳膊上。你以为她想让你给她骚痒啊!”
师父捂着胸口,痛不欲生道,“我那两万块钱的符咒啊!就这样被冲进厕所里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一万八千六百四十七块四毛钱。因为你之前还收了我一千三百五十二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