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毕竟是同门,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揪着不放?你要知道,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要为付家的未来考虑,莫要树敌太多。”
真是语重心长,灵犀没想到陈中柏能说出这么多大道理来,事到如今还威胁她。
只可惜,她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目光直直的盯着卓翟臣,卓翟臣一颗心提着,反复咀嚼自己的话,慎重又慎重才道:“此事却不是这般说,若拂岳的死并非自杀,那么性质便不一样了,只有揪出这个人,灵犀才能真正的安全,得饶人处且饶人在此时并不适合。”
“没错,一定要揪出来。”付家的人大声道,“能无声无息的杀掉拂岳,就能无声无息的杀掉其他人,这个人必须揪出来。”
“那么,请所有人做个见证,也请卓长老剖尸查出死因。”灵犀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眼的看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卓翟臣大概摸清灵犀的真正想法了,他深深看一眼灵犀,这个女子如果没有废了腿,如果拥有强大的实力,成就不可估量。
既然摸清楚了灵犀的真正想法,那么拂岳是怎么死的,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让灵犀满意,至于如何让她满意,卓翟臣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取出一把小巧的短剑,走到拂岳身边,“拂岳师弟,对不住了。”
理了理拂岳的衣袍,卓翟臣开始剖尸,待五脏六腑全部取出来,许多弟子以及付家的女眷全都恶心得作呕,还有许多不敢看的。
而灵犀像没事人般,目光死死的盯着,吴月琼本想捂住付宇的眼睛,但灵犀将他牵到自己身边,不让他躲避。
起初付宇也是不敢看的,但余光看到灵犀目不转睛面不改色的盯着卓翟臣的一举一动,受到感染,也慢慢的安静下来专心观看。
吴月琼震撼,李文胜再次下定决心,其他小弟子们深感佩服,陈中柏却是倍感忌惮。
如果说以前付家人只把灵犀当做老祖宗选出来的家族管理人,那么现在他们将她当做大树,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
“蛊!”卓翟臣用短剑挑出一只已经死了的蛊虫,蛊虫小指那么大,纯黑色,长相狰狞可怖,密密麻麻的嘴长满它的身体。
陈中柏此时微微一叹,“哎,灵犀,你总是太倔强不听劝,何必呢,卓长老身为戒律堂长老虽然庇护你,却也不会袒护你,这蛊……”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说话更是抑扬顿挫,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除了灵犀。
“众所周知,付家天谴秘术便是厉害的蛊术,哎。”他无奈叹息。
此时,所有小弟子都反应过来了,纷纷点头,他们心中的想法得到了掌门印证,自然而然,目光便变得微妙起来。
灵犀面带微笑,扫诸弟子一眼,归元宗由这一批人来接替未来,前途堪忧。
“我以为陈掌门见多识广见识不俗,没想到却也是这般的井底之蛙。”灵犀冷清的声音紧跟其后,“付家天谴秘术不是蛊术,西荒巫族才有人会蛊术。”
“灵犀,何必再苦苦挣扎狡辩?你大方承认,大家还能原谅你敢作敢当,念在太上长老的功德上,饶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诸位弟子觉得呢?”
弟子们从未参加过门派大事商议,今次掌门竟然态度和煦的询问他们的意见,自然要抓住机会站在制高点去做一回评判他人生死的人。
“掌门说的是,我们都知道付家秘术便是蛊术,拂岳长老又死于蛊术,真相已经大白,付灵犀,你是跟在太上长老身边长大的,可莫要辱没了太上长老的英明,还是大方承认了吧,掌门宽宏大量不会追究你的过错。”
“是啊是啊,掌门真是宽宏大量。”
“胸怀广阔的人才能当掌门嘛。”
弟子们的七嘴八舌灵犀都没有理会,她冷笑一声,“愚蠢。”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你用秘术残害拂岳长老还想嫁祸他人,我们不计较,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
顿时,弟子们觉得自己的谆谆劝导得不到回报,开始恶言恶语。
“就是,一个残废却有真传弟子的待遇,还不知足。”
“你这小弟说话怎么那么是非不分,明明是这厮对付姑娘动手在先,怎么是付姑娘残害他?”吴月琼都看不下去了,路见不平她已拔刀。
“这位道友,这是归元宗内务事,还请莫要插手,再说了这位弟子说的也没错,灵犀气性大些受了委屈难免会做出不妥当的事。”陈中柏立刻反击。
灵犀冷笑,说的好轻巧,合谋要的她命是她受了点委屈,还直接断定那蛊虫是她的。
“陈掌门,你很怕自己身上被种了付家秘术吧。”灵犀慢悠悠的道,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落在陈中柏眼里却又不一样了,他心一跳,难道真是如此?
如果真是,那必须让她交出付家秘术的法诀!
“我对付家问心无愧,种不种都无所谓,我陈中柏不会做对不起太上长老的事,只是灵犀,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还请你将付家秘术的法诀交出来。”
他满身正义,犹如浩然正气加身。
“付家秘术?”
“对,如今只有将付家秘术交出来才能给诸位弟子一个交代。”陈中柏点头。
灵犀眼眸一扫,弟子们似乎已经被陈中柏的三言两语挑起,他们一直知道付家有一项天谴秘术,但没想到还能无声无息的杀人。
如果能得到这项秘术,那么他们的实力又能上一个层次了。
冷笑冷哼,想得倒是挺美,“想看秘术,也不是不可以。”
“灵犀!”楼轻言忍不住阻止,付家秘术虽不是什么杀伤力大的法术,但那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代代相传,给了别人算怎么回事。
“娘放心。”灵犀含笑安抚楼轻言。
陈中柏听了灵犀的话,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一个小姑娘能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