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墨一升也忙的跟个陀螺似的,从一场宴会到另一场酒会,从一个五光十色到另一个纸醉金迷,从一杯杯到一盏盏,从一到另一个一。
如果是定力不够或性格不坚之人,恐早已坠入这万丈深渊的红尘俗世脂粉中不能自拔。还好,他并未醉,已炼成了金刚不侵之身,无论是乱花,还是刀剑,他早已习惯!依然看的很清楚,知道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未迷失自己。
晚上9点,御景公寓
楚词一脚踢开了脚上那双kisscat的小羊皮米色高跟鞋,凌乱的跑到芭比粉沙发怀抱中。
坐在阳台上的花月白抬起了头,注意力从设计方案转到楚词身上。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累死本姑奶奶了!”在外楚词行为举止得体端庄,可,一进入屋内,就立马放飞自我,原形毕露。
花月白早已习以为常,伸了个懒腰,“我是心累,你是身累!”
楚词斜躺在沙发上,身体舒展四仰八叉,衬衣扣子崩开了两颗也不在意,“我是身心俱疲、身心俱疲啊!”
花月白起身,走至咖啡机旁,煮了一杯热热的咖啡,递给她,“给,喝点吧,缓解缓解你疲劳的身心。”
楚词嘻嘻地笑,坐直了身子,“还是枕边人好啊。”
“真是没正经的,就会胡说不道,胡言乱语。”花月白又坐回阳台,翻看设计稿件。
楚词吹着咖啡,一阵醇香进入鼻腔,消解了几分疲倦,辩解道:“你说,我们俩算不算枕边人?”
花月白的心思还在设计稿上,到底是鹅黄色好,还是姜黄色更好,随意地说:“哦,难道在一个床上睡过,就算枕边人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枕边人的概念?”
楚词端着咖啡,也来到阳台,“枕边人顾名思义,就是睡在你枕边的人,难道非要是恋爱的男女、恩爱的夫妻才算吗?”
花月白被她搅的更不知哪个颜色好了,索性不再想,抬起头,“好了,不跟你扯了,你总是有理,我的有理夫人!”
楚词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还说我,你自己说话更骚,不过,我喜欢,如果我是夫人,那你就是先生,我的有理先生。”
不知道的人,听到她们这对闺蜜间的谈话,还以为她们有性取向的问题。
楚词喝完咖啡后,觉得精神焕发,换了居家服,将一款神仙水牌子的面膜贴在脸上,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月白,你可是不知道,一升哥哥有多帅,简直了,虽然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也在他身边工作,可依旧没法用词汇来全面的描绘他。”
花月白也洗漱完毕,贴了同一款面膜在脸上,漫不经心地问,“是吗?”
楚词闭着眼,“最近的几场晚宴、酒会,他真的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你说说吧,如果是你、我这等青春妙女对他爱慕、追求也就算了,可,可……可是,你知道吗,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也追逐着他,而且那帮老女人,个个都比我们这些小姑娘放的开。”
她越说越兴奋,直接睁开了眼,坐直身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这帮老女人在公众场合也是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拉着一升哥哥的手,嘘寒问暖、问长问短,还有借着见面拥抱礼仪行不轨,直接抱着不放手,往他怀里生扑硬靠。”
她的手势比言语更加丰富,胳膊呈波浪式的摆臂状,手指头像是在空中弹奏了一曲无名篇章。
“画面太生猛了!”她不住摇头,最后双臂将一把空气拥抱。
花月白“哈哈”地大笑着,笑的是花枝乱颤,笑的是前仰后合,笑出一首骆宾王的“鹅、鹅、鹅”!
也顾不上脸上是否还贴着面膜。
楚词摘了面膜,在脖子上擦了擦,“你笑什么?”
花月白将面膜四角扥了扥,用掌心将面膜从新压平整,“那小墨董,也任由别人这样嘛?他就毫不反抗、任人摆布吗?”
楚词无奈的笑了,“不是的,一升哥哥已经是一躲再躲,一退再退了,可那帮老女人很多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啊,有的人还抱过襁褓中的一升哥哥,参加过他百日宴、周岁宴,都是生意场上的老人了。”
花月白没忍住又笑了起来,“哈哈,想想你刚才说的,我就止不住笑,原来小墨董这么个人也有迫不得已,无可奈何的时候。”
楚词摇着头,叹着气,无奈地说:“我的一升哥哥呀,逃过了年轻女子的爱慕,却载到了老女人的手中。”
“所以才说姜还是老的辣,越老的女人越厉害,可,那些长辈们,她们的老公就不管吗?”花月白出于八卦的心里,接着问。
楚词将面膜揉成一团,在脚背上又擦了擦,才投入到一旁的垃圾桶,“他们那帮老男人哪里会顾及自己的黄脸婆,要不就是忙着推杯换盏,要不就是他们自己身边,都跟着个不知哪里的小妖精、小蜜蜂。”
花月白揭下面膜,露出一脸的难以置信,“啊,怎么这么乱。”
“乱啊,当然乱,不过这帮酒会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满不在乎了。”
“他们这都是过的什么夫妻日子啊?”
“他们很多人都是,只有夫妻名号的利益夫妻而已。”
“既然这样了,为什么不离婚,各过各的自在些。”
“你呀,还是社会阅历太少,对上流社会不了解,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离婚,即便是他们都想离,资本也不允许啊,会引起股价动荡,分分钟可都是几十亿的利益瓜葛啊!”
花月白张着大嘴,上演一出瞠目结舌的好戏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叹息地总结:“哎!上流社会的人是离不起婚,底层的老百姓是结不起婚啊!”
楚词接着说:“哎,说谁不是哪!不过,这次我也是大开眼界,前天一场慈善晚宴的拍卖会上,那个云石市明远集团的查董事长,就带着一名小网红出席,最关键的是他老婆还带着儿媳在现场,可人家见面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花月白问:“说不定,那小网红只是和查董事是伙伴关系,出席一场晚宴而已。”
楚词白了她一眼,说:“说你单纯吧,你还拽起来了,那个网红据说已经和他生了个小儿子喽!”
花月白有些像听天书。
楚词摆了摆手,“好了,他们的生活和我们离得太遥远了,我们就是挣一分工资,努努力最多混个中产,也管不了他们上流社会的事儿,只是我的一升哥哥有些受委屈了。”
“谁让小墨董长成那样啊,都是一群贪图他美色的人。”
“如果,要是一群小姑娘倒也罢了,都40、50岁的女人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的褶子够不够格。”
花月白咯咯一笑,“追求美,不分年龄。”
楚词两手一摊,“她们是不分年龄了,可,有没有想过一升哥哥的感受吗?”
花月白继续地笑着。
楚词捏了捏她的脸,“你傻了,看这一晚给你乐得。”
花月白也揉了揉有些笑僵的脸,“你不觉得可笑吗?”
楚词也笑了,“跳脱出来,确实可笑。”
这个世界确实疯狂了,追求美可以不分年龄,但追求美却要分有没有钱。没钱,连平常的美,都难以享受;有钱,极致的美,都可以占有。甚至可以为了钱,而去创造美,熟不见那些名画、古董是怎么来的,都是有钱有权人的消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