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一番之后,她便泣声道:“王妃伤势实则不深,只是这蛊……”
“什么蛊!”苏毓康立即抓住了重点,他下意识觉得小憩说的并不是魂归。
小憩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王爷竟然是没有看出来,小心翼翼的张口道:“王妃在敌营被查出蛊,那人说王妃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便也是偷偷知晓的。”
苏毓康差点便就摔了药碗,幸而关键时刻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一说出来!”
小憩不敢有所隐瞒,很快便就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随即便就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此时的苏毓康是后悔莫及,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便就应该与墨染一起,不管如何都不会让林墨染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
“可有解法?”
“那人未说,不过还在冉城之中。”
苏毓康立即起身,咬牙道:“随我去将人找出来!”
他起身便就朝着外面而去,小憩紧随其后,而夏侯九川自然而然的便就留下了作为照顾林墨染的不二人选。
看着桌子上的汤药,夏侯九川没有半分犹豫的便就开始灌药,然后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
四处都是鲜血流落在地上,很快便就被新的雪花所覆盖。
众人见人是苏毓康来了,立即便就肃然的张口喊着人,满眼之中都是崇敬。
然而苏毓康却是没有任何闲心,他飞快的才人群中走着,随即便就来到了城主府。
“可有一位大夫?”
将士见是成王,下意识有些紧张,“回主帅,城府中的人还未开始排查,全在里面了。”
苏毓康一听,抬脚便就朝着院子里面去,只见里面是黑压压的一片。
小憩十分自觉地便就上前去认人,很快便就将槲叶杨的医师给找了出来,推搡在苏毓康的面前,“王爷,就是他!”
那医师身形狼狈,惶恐不安不知自己是犯了何事。
“说,墨染的蛊应该如何解开?”
苏毓康张口问着,言语竟是比这飘落的雪花还要冷上几分,高大的身形无形之中给了人十分强大的魄力。
医师战战兢兢的瞧了一样苏毓康,随即开口道:“需,需要真心人的心头血,喂上七天的时间,每天都得一碗血。”
话音刚落,他便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浑身无力,就连浸入衣襟里面的雪水也没有让他冷静半分。
苏毓康听了此话,转身便就离去,他心中立即便就有了决定。
然而小憩却是十分不安的,她开始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虽说王妃对她是极好的,但是她真正的主子却是苏毓康,若是真的要人心头血七天,那人定然是会受不住的。
于是她连忙边跑便开口劝慰道:“王爷,王爷三思后行,此人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这懂蛊的人便就只有大蛊师,然而这大蛊师根本就不在北疆之地!这都是假的!”
苏毓康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是脚步加快了一些。
小憩一瞧便就知道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半分的重量,便就停下了脚步,她顿时想到了一人,定然是会有办法的,随即便就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她要找的人便就是苏正轩,除了苏毓康之外最大权利的人便就只有苏正轩。
府邸院中,苏正轩逼问了好几人才问到了这消息,他快步朝着之前去过的院子里,里面早就已经已经空无一物,他几乎是瞬间就看见了高大树木下的一块墓碑。
果然都是他的幻想。
回到军营之后他还曾想过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也许凉筝只是受了重伤,槲叶杨并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然而当他看见这墓碑的时候,便就明白槲叶杨也许不会对凉筝痛下杀手,但是对他却是可以的。
那一日便就是要将军刀刺入他的胸口,却不料突然会出现一个凉筝来。
墓碑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凉筝二字,竟是再也没有别的话语。
苏正轩伸出手指滑动着墓碑,随即就想到了凉筝说过的话。
“我会带你回家的。”不管如何他都会带她回家的。
当小憩找到苏正轩的时候,这土坟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棺材也就显露了出来,似乎也是为了方便运走,这棺材并没有完全的钉牢。
“王爷!不好了!您快去劝劝主子吧!”小憩瞬间便就跪倒在地,张口便就诉说起来,“主子为了王妃不要命了!”
“什么?”苏正轩一把将凉筝的尸体抱起来,面带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小憩,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哥到底要做什么?”
小憩不敢有所耽误,直接将话语简单明了的说明。
苏正轩立即露出诧异的神色来,然而他却是下意识的开口道:“你确定这办法定然是有用的?”
“不,不敢,北疆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他们既然是连槲叶杨都会算计,就更不要说是其它的了,若是那人说的假话,那王爷不就白白付出了吗?”
“走,现在就回去!”
苏正轩抱着尸体率先朝着外面走去,他倒是没有想过真的能够拦住苏毓康,只希望他能够听他的劝告而已。
小憩立即放心的跟在了身后。
营帐之中,苏毓康进去之后便就让人拿了碗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试一试便就知道真假。
夏侯九川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只是看着苏毓康开始将自己的衣服褪去,心下觉得奇怪,更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回避。
正当他看见苏毓康露出胸膛的时候,下意识便就起身准备离去,却是被苏毓康开口叫住。
“夏侯将军,帮个忙。”
夏侯九川立即转身正好就对上苏毓康手中那锋利的匕首,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苏毓康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一旁的碗。
“还请夏侯将军帮忙端个碗。”他的语气十分淡然,仿佛接下来要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夏侯九川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没有看出苏毓康有何奇怪的地方,便就上前去伸出手端住了碗。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