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殡仪馆,华玲气的跺脚,在我身后喊:“你知道我天天有多忙吗?那么多尸体…;…;我一个人又是消毒又是化妆的…;哎…;你给我站住!”
我没理她,我已经跟馆长打了招呼,说我坐车太累了,明天再上班,其实我是想趁着华玲工作的时间去宿舍,看看她当时从火化炉里掏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上班时间,整个公寓楼也就几个人回来,等到下午上班的点儿,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来到华玲的宿舍门外,摇了几下门把手,我去,这个死丫头竟然还锁了门。
我回到自己的宿舍,因为华玲的宿舍就在隔壁,我试探着打开窗户,能不能从我这边的窗户爬过去。
等我翻出窗户,踩着空调机爬到隔壁时,竟然发现这死丫头连窗户都锁了。
“真特么小看你了!”我骂了一句,毕竟是警校毕业的,防范措施做的还真够严谨的。
我惺惺的,小心翼翼的爬回来,返回自己公寓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华玲的门给拆了。
看来硬的不行还得智取,我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去了一趟殡仪馆。
竟然发现这小妮子还真忙,趁着她去化妆,办公室没人,我翻了她的衣服口袋,总算是找到了钥匙。
我必须得在五点下班前送回钥匙,我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我打开了华玲的房门,竟发现她的单身公寓成了她自己家了。
还贴了一层墙纸,粉色调,床单被褥也弄得跟小公主似的。
我开始翻找,床底下,电视柜,枕头下…;…;不会这么变态把人脸皮放在枕头底下吧…;…;
我摇摇头,找了洗浴间,阳台,我是连洗衣机里都找了,就是不见那人脸皮。
我站在华玲房子中间,抱着膀子四下观察,找找哪里还能藏东西的地方。
猛然一抬眸,发现衣柜上放着华玲的两个行李箱,我记得很清楚,这两个行李箱,一个粉色的里面装的全是化妆品,另一个箱子里全是衣服,那门后隔着的略小行李箱装的全都是内衣。
我爬了上去,拽下来行李箱,一一打开,装衣服的行李箱是空的,因为衣服都在衣柜里。
我又打开了状化妆品的行李箱,这一打开不要紧,我当即就后退了两步。
这巷子里全是一张张叠放整齐的人脸皮,还弥漫着一股…;…;阿不!一股清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
我吸了一口凉气,细细一看,这好像又不是什么人脸皮。
上边还有字儿——水润嫩肤蚕丝…;…;
“面膜!”我去,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把面膜当成了脸皮,我的天。
我赶紧给这丫头弄好一切,又把箱子归位。
整理好这一切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四点半,待会儿华玲下班要换工作服,我赶紧去了馆内,一进办公室,发现华玲正抱着水杯在发呆。
“你发什么呆啊?去,给哥倒杯茶来!”
我说道,赶紧把要是装进口袋,看臭丫头的模样,她还没发现钥匙被我拿了。
“凭啥呀?”华玲瞪了我一眼,继续抱着茶杯发呆。
“凭你是我的助理!这个理由够充分吧!”我说道,谁知道华玲哼了一声说:
“你还是杀人犯大色狼呢!”华玲说道,我一愣,我有时候真的很想一把掐死这死丫头。
“好啊!”我转身就走,我特么就不还她钥匙了,还能拿我怎样?吃了我不成?
我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如果东窗事发我特么就说我捡的…;…;
这么想着,一头钻进宿舍,洗澡吃饭玩手机,果然,就在五点十分的样子,我的门被敲得的啪啪响。
我拉开房门,发现是华玲:“我的钥匙找不到了,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我嘿嘿一笑,做了个绅士动作:“随便儿用!”
华玲钻进洗手间,一小会儿传来水流声,但是,也传来了她打电话的声音。
我把耳朵往洗手间的门上贴,听见华玲说:“我钥匙不见了,我现在就在隔壁厕所,都快憋死我啦,我一个人又不敢回公司上厕所,这个人啊,是个大色狼。
对,禽兽不如的那种色狼,我真怕他对我有什么企图。
他就是…;…;就是大色狼!”
这特么跟谁打电话呢?我故意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好了没…;…;老子等着撇大条呢!”
“我先挂了,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个人可恶心了…;”
随后,冲水的声音传来,华玲打开了门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见我站在门口吓得跟兔子一样,缩着脑袋跟逃命似的。
“我大色狼啊?就算是色狼,老子对你也没啥兴趣,你看看你,个头恐怕连一米六都没到吧,上警校是走了后门吧?
又笨又蠢,脱光了衣服老子都没兴趣!”
华玲站在原地瞪着我,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看着就晶莹了起来,随后哭着跑了!
我去,我说错了么?
又哭了?
我的天…;…;女人心海底针,我总算是领教到了。
玩了一会儿手机,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脱掉裤子准备换上大裤衩,这个时候,口袋里传来哗啦一声。
一串钥匙掉在地上,我一愣…;…;华玲的房门钥匙还在我这儿呢,她人能去那儿?
我穿着大裤衩拖鞋就出了门,发现走廊空荡荡的,除了声控灯因为我开门的原因,亮了一盏,整个走廊从头到尾都没有华玲的影子。
我一下子想起火化炉的事情,月姐还叮嘱过,华玲年纪小,让我看着她,虽然这叮嘱来的有点晚,可是,她在这之前钻过火化炉是事实。
如果按照月姐的描述,那种肉瘤就是传播与火化炉深处,就像是华智一样,那么,华玲会不会也被传染了?
我的心开始自责,换了跟脚的运动鞋,拿着手电筒就去找。
“华玲…;…;”我一边下楼一边喊,整个殡仪馆家属单身公寓楼我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华玲的影子。
我甚至找到了殡仪馆的办公室,我打开了走廊的灯,办公室的灯,一切都空空如也。
我心里越来越着急,如果华玲能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发誓,她不管怎么说我,我都不会再图一时之快去还口了。
办公室空荡荡的,我揉了揉眉心,她现在不是也是对她哥死的事情存有疑虑吗?
我脑子一阵炸响,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我转身就朝着焚化炉走去,果然,我发现那焚化炉的门是虚掩的。
可里面一点光点都没有,我心里有诸多忐忑,这门,可能是李大爷走之前没有关上的原因也说不定。
即便我不敢确定华玲就一定在这里,可是,那庞大的焚化炉带给我的恐惧感之余,竟然有浓浓的好奇在我心头作祟。
我鬼使神差的打开焚化炉锅室的门,开了灯。
这里的一切都和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李老头喜欢抽旱烟,桌子上除了茶杯外就是一叠报纸。
喝茶抽旱烟看报纸,是他闲时打发时间的必备品。
一切都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那硕大的焚化炉肚占据了整个焚化炉室三分之二的地方。
即便已经冷却了好几个小时,可这里的温度一样很高,相比停尸间,那便是冰雪无极地狱的差别。
就在这时,我发现那焚化炉的闸门是松的。
一般老李为了安全起见,下班时会把焚化炉的门关死。
这种习惯是有讲究的,毕竟我们的工作都是跟死人打交道,有些因果和福德不得不信,即便不存在,心里有一些信仰也是不错的。
老李头就说,殡仪馆不怕旁的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老鼠还是随处可见的。
按老李的话说,老鼠也是生命,万一贪玩钻进了火化炉,第二天开炉,那些哥生命就会被活生生的烧死。
所以,老李一直都养成了离开后关闭闸门的习惯。
可今儿的闸门怎么是松的,莫不是那不知死活的丫头又钻进去了?我抬手播了几下,那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那沉重的铁门在寂静的午夜空气中散发出腐朽沉重的声音,令人不由自主的后背发毛。
我拉开那焚化炉的闸门,看了一眼。
焚化炉内漆黑一片,一股高温烘烤后剩下的糊渣子味儿扑面而来。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掏出手电筒往里照了照。
户型的火化炉肚里两条笔直的钢床运送轨道延伸到最里头,宛如通往地狱的通道一般。
一股发毛的感觉油然而生,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着——这里面可是每年塞进去上千具尸体的地方…;…;
再想想华智的报告中提到这火化炉内有两条奇怪的管道,而那管道内有一张面盆那么大的苍白的脸,我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冷汗。
“华玲…;…;”我下意识的冲着火化炉低声喊了一句,声音顿时在炉肚内像是逃不走的鬼哭一般,回音四射。
许久都没听到华玲的回应,难道,她根本不在里面?
“嘿嘿嘿…;…;嘿嘿…;…;”
就在这时,一股诡异却尖锐的笑声传来,分不清男女,还带着回音。
我脑门顿时炸出一波冷汗,这回音让我感觉,那笑声就是从焚化炉肚内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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