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故成风的眼睛,最了解他的,也不过是他而已,但凡,若是他们两情相悦,他也会。。。。可他居然连对凉儿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他定不会放任凉儿受伤,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孩儿。
而那小九的眼神也越发阴狠──寂凉。一切都被那故成风收于眼底,就算是那秦家人,若是敢伤害他的凉儿的话,他定会让秦家付出该付的代价。
──
故安好不容易等到小九回去了,一个人的感觉还是比两个人好,可,为什麼,和凉儿呆在一起却一点都不觉得腻,他不想再这样细细追究下去了,他就是爱了,可,那又如何?
故安踢着小石子在陶然居的那条石子路上走来走去,“会不会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所以她才没看他?”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的话总是容易后悔:“那是不是,需要和凉儿道个歉?”似是突然想着,自己几天前刚刚学会做蚱蜢,和她折个罢。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故安折了十好几只蚱蜢,拿上木桶子装上,便往寂凉屋处走去。
在屋前踌躇了好半晌,不知该不该进去,进去该说什么,就在故安纠结的时候,便听寂凉屋内传来一声:“进来罢,既然来了。”寂凉听那脚步声,便知道是安儿来了,但不知为何在门前走来走去,迟迟不进来。
故安听见寂凉的声音,闭了闭眼:“那就进去罢。”硬着头皮进了去,手里还拿着木桶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摆放双手,也不知说甚么。而寂凉正坐在桌前,拿了杯水饮用,而看故安似要说什么又迟迟不开口的,心生疑惑,放下手中的杯子:“安儿,这是作甚?”故安见凉儿开口,便拿着那木桶子慢慢坐到了凉儿身边,右手缠住了寂凉的手臂,呼,好软,脸有点烫,立马拽回自己的想法,自己是来办正事的,右手轻轻摇了摇寂凉的手臂,似是撒娇:“凉儿,我的好姐姐,我错了。”
寂凉一脸茫然:“嗯?”
故安边摇寂凉手臂边说:“就是上次那小九落水的那件事,我不该说你的,对不起嘛。”
寂凉笑了笑:“原是那件事啊,你也是太过于紧张了,况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你虽不是我亲弟弟,但却胜似我亲弟弟。”
亲弟弟。
故安只觉自己心里似被割了好几刀:“才不要当你的弟弟,但似乎,只能是弟弟了罢,毕竟,已经有了小九。”
眼神一黯,不一会又亮了起来,扯着寂凉的衣袖:“姐姐,我教你折蚱蜢罢,小九我都不教的。”扑闪着大眼睛,似是期待的看着凉儿,末了,又补了句:“反正,姐姐这几日也无事,不如,当寻个乐子?”
寂凉本想拒绝,但这几日的自己,似乎有些闲的发慌,况是少爷的期待又怎能不回应呢,犹豫了一会,只缓缓道了两字:“好罢。”
而故安见凉儿答应了连忙把手中的木桶子递给了寂凉:“凉儿,这是我不久前所做的蚱蜢,喏,送你,不要拒绝我。”
寂凉笑着看了看故安手里的木桶子,接了过来,打开盖子,看了看里边的蚱蜢,呵,还挺多只。
她怎么会拒绝呢,他是她的弟弟啊。
──
寂凉只觉得这些手工活,完全不适合她,无论女红还是折个小玩意,她统统都不在行,现在居然还被安儿嘲笑了,寂凉无力的扶了扶额,这都折了一个早上了,却只能折个雏形,看着还四不像,而那故安在一旁看得可是欢乐:“没想到人见人怕的凉儿,居然连这个蚱蜢都不在行。”
寂凉默默的抬眼看了看故安,眼神有些凌厉,故安便默默的闭上了嘴,故安虽嘴上嘲笑寂凉的不在行,可仍旧一遍一遍的教寂凉如何折那蚱蜢,他,乐在其中。
寂凉最后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把手里正在折的蚱蜢放下,什么玩意,竟比舞刀弄剑还更难,而那故安一看:“不是这样的。”便将双手覆上了凉儿的双手,脸上越发的烫,她的手并不嫩,略显粗糙,但,他却爱惨了这感觉,一步一步的领着寂凉慢慢的折好了蚱蜢,他是有私心的,趁着教学之际,能够和凉儿近距离接触,可是他怎么好像却把自己套了进去。
而那寂凉也没甚么反应,毕竟那是她的弟弟,他也不过教她折个蚱蜢,心里坦荡便行,都是在江湖上飘的人,哪里那么多条条框框,但,只是因为他不是他,她永远不敢想若是老爷在手把手教她是怎么一个感觉,因为她喜欢他啊。
可故安却不那么想。
最终,在故安的教学下,寂凉终于折出了只蚱蜢,顿时好有成就感,寂凉露出个带着胜利的微笑瞅了瞅故安,眼里似有光,故安只觉得的她眼里写满了“快夸我”这三个字。
真的好可爱。
故安此时只想刮刮寂凉的小鼻子,可他知道,他不行,凡事都有个度,他,都有小九了。
──
故成风收到死士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画着画,最后只剩下题字这一道工序了,画上的那人俨然就是凉儿,上巳节那天,在那戏水湖畔,她跳舞回眸一笑的样子。听到消息故成风没来由的手一抖,那笔尖的墨便滴在了那画中人的眉心,故成风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手肘看似在撑着实木椅,道了句:“下去罢。”待那人下去后,故成风整个人瘫在了那把椅子上。
他,是不是在自虐,他纯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而已,可是每次从手下那里知道的,不过只会让他更加难受罢了。
他知晓,安儿今日去寻凉儿了,也知道他同她一道折蚱蜢,他们今日很开心,笑声大到周围都能听见,他就知道,一早就知道,他的凉儿喜欢的是安儿,安儿喜欢的是凉儿,他本就该有心理准备的,但为什麼,心,还是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