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是好不热闹。
这北疆选女竟是不同于越王朝那般有司聘以银币,以其父母亲送之,至正月集于京师,集者大约五千人,后被选入都,之后再进行更为严苛的筛选。这北疆更显随性,在那宫殿门口处,直接由内侍循视,若是某稍稍长,短,肥,瘠,就入不得宫殿,但若是与那内侍塞上几锭银子,结局便会不一样了,便有了入宫的机会,故成风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早就料定他定能入宫,这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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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便听见,那内侍扯着嗓子叫喊道:“你过肥了,下一个。”那女子见那内侍婉拒了自己,看了看周围没人往自己这边看,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一张票子,那内侍见那女子也是个明事理之人,稍微咳了咳,又换了种嗓音:“过。”就见那女子开开心心地扭动着她过于肥胖的身躯进了去。那内侍似顿了顿,又听他扯着尖锐得嗓音:“下一个。”可下一个女子过于瘦弱了,而且穿的也过于寒酸,一看便知是个没福之人,那内侍拧了拧眉:“你过瘠了,下一个。”那女子听见自己没有进去,只能拿出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她是他们家的希望,娘亲还卧床不起,这也是最后一处希望了,自知自己并非貌美之人,也过于单薄,只是刚刚进去的那个还不及自己,可抵不住人有银两,自己这一身行头,包括自己头上的发簪加起来也不值那张银票。到底,自己并非上天的宠儿。
那内侍似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下一个。”下一个,便是那故成风,饶是见惯美人的内侍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面前之人实在是太美了,若是,能德蒙圣恩,想必定不会忘记自己的提拔之情,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好了些,他忙换上笑颜:“哪家姑娘长得这么水灵啊。”
故成风故作羞涩地低下了头,其实内里恶心到不行:“小女,古家人。”别说,这故成风学起女子竟是有板有眼,带有磁性的女嗓,让那个内侍越发的沉迷不已,他觉着自己声音过于尖锐了,要说这声音能把他给迷倒,那想必这获得圣恩还不是迟早的事,想及此,他又换上了狗腿的笑容,右手轻轻往前一伸:“小主,进去罢。”可那小主却丝毫未动。
那内侍只道她还想再看看热闹,也没多问,轻轻咳了咳:“下一个。”下一个也是极美的女子,只是那眼睛似乎不太行,他似有犹疑地看向她:“姑娘,这,你似乎眼睛不太,似乎眼睛不太。。。。。。。”还没说完,便见刚刚那个美女子,从袖口里那处一张银票:“公公,行处方便,我们俩是一起的,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若是我一人进去了,多孤单呐。”那内侍哪里还听的见他说甚么,眼里只有那张票子了,眼睛盯着那张银票,嘴里止不住地说道:“行,怎么不行,那姑娘也是个水灵人,如何不行。”直到那票子进了自己的手心,那内侍才急急地喊道:“过,下一个。”然后,把那银票急急收了起来,这有财不外露可不是白说的,这,万一惹来杀身之祸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人多眼杂的,还是身处在这深不见底的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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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凉和故成风缓缓慢慢地向储秀阁走去,前面有人引路,寂凉心下一计,突然便躬下了身子,慢慢地蹲在地上,突然一阵大叫:“哎呦,我肚子好疼啊。”
故成风假意蹲下扯着她的衣袖:“凉儿,怎么了。”
前面之人也停了下,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蹲在地上的两人:“这是,怎么了?”
寂凉似虚弱道:“我也不知道,该是吃坏了肚子罢,劳,劳烦一句,这溷在何处?”
那人似有犹疑,却还是为她指了方向,毕竟面前之人,随时都有可能承蒙圣恩的,可是不好得罪的。
只见那个腹痛的女子对旁边那人说道:“你与我一道。”可怪的是旁边那绝美的女子点头之后,不知为什麼居然红了脸,难道这女子与女子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突然感觉自己想的有些多了,摇了摇头,啐,这人家姐妹情深,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
然后,便见那两个女子往她所指方向而去了,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记得快些回来,我过会儿在此处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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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凉和故成风见着周围似乎没甚么人便停了下来,这北疆就是和越王朝不一样哈,要用一个词简单来形容便是“心大”,这样可不行啊,一个心大的国家很容易亡国的,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国家,还曾妄想联合风家,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之所以用心大来形容这北疆还有一处原因,就是他们虽知是寂凉杀了他们国家的北疆王爷,可是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寂凉长什么样,除了那次在北疆王王府的那些人见过她以外,似乎谁都不认识她。
两人停下之后相视一笑,但复又意识到不是时候,急急正了色。
故成风从怀里取出他心腹通过飞鸽传与他的北疆宫殿的地图,这里若想到达那祈合殿也就是那北疆国国主的寝殿,倒也不是难事,这北疆国国主,为了方便行事,居然将寝殿建在离储秀阁不远的地方,真是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不过这样,很好,他们似乎多了一处筹码。
他们无须等到他亲自选妃那一日,那样耗费的时间太长,以免,夜长梦太多。
若是能趁夜色入那寝殿之内话,凭借他们两的功夫定能杀了那人,一剑封喉,只是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想要全身而退的话,未免有些难了,所以啊,故成风让凉儿在外边接应他,若是有什么情况,便速退,寂凉嘴上是应了,可是她又怎么可能舍下老爷不管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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