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这牛角吹出来的声音,又急又促。
“俺的娘也,这号角有一百年没响过了,大事将发生!”
美人椒一咕噜地坐起,身上还光溜溜地。
“老婆咋回事?”
鱼目惺忪地睁开眼问。
“大事要发生,要下‘石头雨’,老公咱们赶紧躲进地洞里。”
“石头雨?难道要下石头?”
美人椒也不做解释,急急地穿了衣服,掀起地毯,露出一块木板。
推开,露出黑糊糊的一个洞口来。
美人椒挑灯钻了下去,踩着下面的梯子,招呼鱼目赶紧下来。
鱼目这正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嘭”地一声,打帐篷上面落下一块重物,将帐篷给压倒。
鱼目吓了一跳,要是砸在头上,自己怕是已经成了肉泥。
“赶紧进来呀,还磨叽个啥,再迟你就吃石头吧!”
美人椒催道。
鱼目忙往地洞里钻。
这时,就听又是一阵“嘭嘭”声,真若暴雨一般,一通猛砸。
紧接着传来“哐哐当当”,“咔咔擦擦”,锅碗瓢盆等被砸的声音,还杂有哀嚎的声音。
躲在地洞里,鱼目问美人椒这是咋回事?
“老公啊,你惹乱子了。”
鱼目一听,莫名其妙。
最近自己可是安分守己,一不抢,二不偷,三没调戏妇女的,专心致志地同你“骑马”。何来惹乱子?
“你还记得百族的公子哥们,来跟我求亲,你们比赛的事?”
“记得啊,这又咋地了?”
“那次,你射杀了猎隼。”
“哦—是有这回事,这又咋地了?”
“那是雪狼族人的猎隼,是人家的命根子,你一连射杀了2只,你说人家能笑呵呵吗?这不是来报复了嘛。”
“啊—这样啊!”
鱼目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是啊,咱们火鸦族人跟雪狼族人一百多年没红过脸,干过架了,俺打小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警报声,俺爹这一辈子都没听到过哩”
说到这,美人椒有点难过。
鱼目忙抱住她。
“百族的人做梦都盼着两个部族干一架。一个是打不败的部族,一个是战不胜的部族,都想看看谁厉害哩。都盼了几代人,结果都老死球了,带着这念头进地下了。不过,这回该真有的看了。”
“哦—哪这石头雨是咋回事?”
“那是猎隼用爪子攥着石头,高空抛下来。”
“那得多少猎隼和石头啊!”
“老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百族人有个说法,火鸦族人的火鸦,雪狼族人的猎隼,那都是相当地厉害,牛逼着哩。”
“哪火鸦跟猎隼谁更牛逼?”
“火鸦比猎隼还要凶,别看它们个头没猎隼大,可干起架来,贼狠贼狠的,有点像咱火鸦族人的性子你听,它们打起来了—”
鱼目侧耳倾听,果然隐约听到,鸟鸣嘶叫的声音,好是激烈。
“那谁能打过谁?”
“应该各有胜负,贴身搏斗,都占不到多大便宜,火鸦是打死不偿命的玩命,猎隼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火鸦玩急了,要喷火。猎隼比火鸦飞得高,最后,火鸦也没辙了。”
在地洞里躲了好大一会,上面才平静下来。
“俺担心昆奇和头人们,拿这个说事,找你麻烦。”
“为啥呀?”
“等会出去了,场面一定很难看,人没了,财也没了,你说族人能不急吗?昆奇正想抓你的小辫子,这回可逮住机会了。”
这时,隐约又听见号角声传来。
“警报解除了,咱出去吧。”
美人椒说。
二人这才从地洞里爬出来。
帐篷已经彻底瘫倒。
打帐篷里钻出一看,鱼目差点懵逼了。
就看满城帐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到处是羽毛,绒毛四下地飞。
遍地都是坑,被石头砸出来的。
石头各个都有两个馒头大,滚了一地。
就是再坚固的房子,也受不了这通“石头雨”的轰砸呀!
鱼目这才明白过来,火鸦族人为啥放着房子不住,爱住帐篷了。
这是跟雪狼族人斗争出来的经验,随时随刻都在提防着“石头雨”的“临幸”。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脑袋被砸的稀巴烂,真是惨不忍睹。
这时,有人奔来,传话族长召开临时大会,务必速速赶到。
自打昆奇做了族长,大会小会,会会不断。
昆奇急于树立威信,构陷罪名,铲除异己,实行恐怖统治。
部族里有权势的人,几乎都是他的人了。
他也是一言九鼎,没人敢反对。
鱼目和美人椒接到传话,赶到昆奇的大帐。
就看部族各位头人和执事们都来了。
鱼目一进去,就感到气氛不大对头。
众人都盯着他,眼神复杂。
有人眼珠子冒火,有的人淡漠,还有的人,幸灾乐祸。
族长昆奇则是神秘莫测。
美人椒则就当啥都没看见,一屁股坐下,吃喝两不误。
“喀赞你报一下统计上来的伤亡和损失情况。”
昆奇冲着一个头人说。
喀赞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据刚才报上的统计,此次死伤59人,损坏财物,价值上千枚金币,可谓是损失惨重,惨重啊!”
喀赞捶胸顿足地说,表情甚是痛惜。
听了他的话,眼珠子里冒火的人,开始喷火,恨不得要烧死鱼目。
眼神淡漠的,更加淡漠了。
心灾乐祸的更加期盼搞点事出来。
“兄弟们,这次猎隼偷袭,让我们损失惨重,东方有谚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太久沉湎于女人和享乐了,火鸦族人的斗志正沉沦”
头人们都低下了头。
“血债血偿,我们要让雪狼族人也要尝到流血的滋味!”
昆奇一字一句地说。
头人们议论开了。
要跟雪狼族人干架?!
头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也是勒夫大人的意思”
头人们都清楚,勒夫背后是艳后,如果没艳后的首肯,是没人敢挑战雪狼族的。
这说明艳后决心要给雪狼族一点颜色看了。
可谁都明白,这是将火鸦族人当炮使,搞不好就成了炮灰。
火鸦族人虽然牛叉得很,可要万一真跟雪狼族人干架,他们心里也没底能否干过雪狼族。
即便得到了艳后的默许,可凭雪狼族人的实力,火鸦族人一点都不敢小视。
何况,他们背后还有达巴人的影子,虽说达巴人听命于丹若人,可他们同雪狼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保一旦动手,他们暗中掺和进来,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昆奇看出了大伙的担心。
“勒夫大人许诺,给与我们提供全面的援助。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能教训一下雪狼族人,回报是大大的丰厚,到时,丹若女人一群一群地,金币一堆一堆地”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猎隼会攻击火鸦族人,导致我们失去了父母兄弟!”
打人堆里跳出来一人,正是头人奇善,就看他盯住鱼目,冷冷地说。
这次奇善的老娘和儿子都被石头砸死了。
眼珠子喷火的人,听了奇善的话,捶着胸口,野兽一般咆哮着扑向鱼目。
“夷斯特人还我父母兄弟!夷斯特人还我父母兄弟”
美人椒腾地就起身,拔出佩刀,横眉冷对这些人。
鱼目一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美人椒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
“住手!都别冲动。”
昆奇大声喝道。
“夷斯特人,既然事因你而起,你就应担起这个责,你又身为火鸦族人的‘种马’,所以这次跟雪狼族人干架,你理应带领火鸦族人担起这个重任。”
喀赞说。
听他这么一说,头人们都说是这个理。
昆奇看来已经煽风点火了一番,大伙都把矛头指向了鱼目。
有些人是巴刹的旧属,念及旧情,不忍落井下石。
但是惮于昆奇淫威,只得随大流,对鱼目口伐,攻击一番。
鱼目感到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
他怎么能不明白喀赞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出头跟雪狼族人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