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不起作用,你们是吐不出来的。这怪不得丸帛,的确是我用了重药。”
老族长缓缓地说。
“求老族长—”
丸帛朱唇轻启要说,却见老族长一抬手,示意她住口。
“唉,丸帛,我知你心意,你莫怪我心狠,我这也是为族群考虑,他二人对我们实在很重要。清除掉他们的记忆,对族人对他们何尝不都是好事?”
老族长叹息一声说。
丸帛听后,垂臻首不语,面色一会红一会白,内心似是很纠结。
月光如水,从窗外洒进来。
蒲稍念念有词:“米栗,米栗”
鱼目立于窗前,将指头放进口里,用力地咬破了,用血指在布条上挥舞起来。
不大一会,布条上写满:冰糖心儿和美人椒的字样。
“驸马爷,也写上米栗的名字吧,我挂在床头,天天看着。”
蒲稍冲着鱼目喊道。
“记得多写几条,万一丢了还有的替补。”
蒲稍又补充道。
没这么多的布料,二人将床单都撕掉成条,用来写字。
屋子里到处挂着布条,连二人贴身的衣物上都写上了名字。
布条上不只是有名字,还有内容,介绍了男女相识的经过,女人的模样等等。
这些都是应蒲稍的要求写上去的。
话说了,蒲稍不识字,写这些有何用?
蒲稍说不识字没关系,有鱼目在,让他念着听就是了。
二人这才不再折腾,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布条,心满意足地睡去。
虽说有失去记忆的担忧,可这一觉睡得比任何时候踏实,还不带做梦的。
第二天,鱼目先醒来。
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布条,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布条齐刷刷地飘动。
他起初还有点纳闷:这是做什么?
忽然,他猛地坐起,用力地拍拍脑袋,神情很是狐疑。
“我难道没失忆?”
他又使劲地摇摇头。
“这些布条写着人名,冰糖心儿,美人椒还有米栗。我都还记得她们的样子呀,失忆了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呢再者说了,真是失忆了,要失忆这件事估计都不应记得了”
想到这,他跳下床,冲到蒲稍的床前,拍醒蒲稍。
蒲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爬起身,神情迷瞪的看了鱼目一眼,嘟囔道:“你,你是谁?”
鱼目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小子真的失忆了,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是鱼目,你的兄弟啊!”
鱼目还有些不甘心,提醒蒲稍,指望能唤起他的记忆。
“我的兄弟?我有兄弟吗?你叫什么名字?”
蒲稍一脸茫然地说。
“我是鱼目,你真的不记得了?”
鱼目急问。
“鱼目?不认识。”
蒲稍两眼一翻地说。
鱼目心都要凉透了。
“那米栗呢?”
鱼目还不死心地问。
“米栗?!”
蒲稍听了这个名字,身子一震。
鱼目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戏,心中又喜又恨。
喜的是她似乎对米栗还残留记忆,恨的是他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看来真是重色轻友啊!
“她是你的娘们,也就是老婆,爱人,喜欢的人,最亲密的人,晚上睡在一起的人”
鱼目怕他不理解,一口气解释了几种说法。
“米栗?米栗”
蒲稍也不搭理他,口里只是反复地念叨着米栗。
鱼目在一旁一个劲地给她描述米栗的样子,加深他的记忆。
他只觉得名字听着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你说她是你最贴身的小棉袄”
“贴身的小棉袄”
蒲稍较劲脑汁地想着,神色起初凝重,后来变得沉重,再最后变得焦躁。
他只觉得这个人对自己似乎很重要,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她的模样,及和自己的关系。
鱼目急的心里冒火,舌干口燥,却是一筹莫展。
“啊—想起来了。”
这时,就看蒲稍一拍脑袋说道。
鱼目一听差点蹦起来。
“想起什么了?”
他凑过去,兴奋地问。
“肚子饿了,找吃的去”
蒲稍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鱼目听了,差点晕过去。
独自一人坐在床头,有些失魂落魄。
人生最可悲的是,陪在哥们身边,却被当做陌生人。
“我怎么没失忆呢”
他猛地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难道因为我百毒不侵?”
他有些不敢确信。
就在这时,就看丸帛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蒲稍。
就见蒲稍一边啃着野猪蹄,一边扬起脖子喝酒。
动作豪放粗犷,有别于平日的做派。
“蒲—”
鱼目正要叫他,忽觉得不对。
蒲稍已经是失忆的,丸帛她们应该认为我也是失忆了。我这么叫蒲稍的名字,不是暴露出我没失忆吗?
我要不要告诉丸帛自己没失忆呢?
据自己的观察,丸帛心地是善良的,似乎不愿意让自己喝下忘魂酒,只是迫于老族长的威严才违心做的。
她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只是族群的利益为大,难保她为了族群而出卖自己,还是不告诉她吧,只好装作也失忆了。
就看鱼目嘻嘻一笑,起身冲着丸帛迎了上去。
“你是谁?真好看,我好喜欢你,美人”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丸帛的脸蛋。
丸帛一听,腾地,脸就红了,神色愠怒。
还没等鱼目靠近,就觉得喉咙处一凉。
他忙低头去看,神色大变。
就看丸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回旋刀,正抵住自己的喉咙,跟族长的手法如出一辙。
鱼目吓出一身冷汗,赶忙退后。
但糊涂还是得装下去,人生最凄凉的是,没有神经,却要装作神经。
“美,美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我只是觉得你太好看了,忍不住想”
丸帛面挂冷霜,将回旋刀收了。
“先前见你,还是不错的人,这一失忆了,你变坏了,他却变得能吃了。”
丸帛又看了看塞满嘴巴的蒲稍,突然一笑。
鱼目见她展露笑颜,这才安心。
这丸帛跟老太婆一样都是反复无常啊!
他心想。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放浪不羁难道我内心一直隐藏着这么一头魔鬼?
这样说来,自己平日里一直是戴着面具了。
想到这,鱼目心理既有惭愧,又有几分不拘后的轻松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