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张芳连忙摆手,脸蛋却是更红了,“我只是听四弟说起他战场的英勇事,所以才觉得他是个英雄。”
觉得他是个英雄?
这话有点少女怀春的意思啊。
“三妹,周家的人不好相与,你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大姐,我没。”
“没有就好!”张简收回目光,心里不太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她也不清楚。
昨天没打到柴,吃了早饭,张简磨了柴刀上山。
周家。
周家父子俩把野猪拾掇好,找了板车,直接推去镇上买。昨天村里人大部分都从张简家买了肉,穷苦人家,不可能天天吃肉,今天是不会再买了。
周贵割了四斤肉,路过朱家时,送了进去。
那天得罪了孙氏,虽然有高丁山压着,但他也担心孙氏秋后算账。为此,周九安和周采玲都不乐意。
周九安是觉得没必要巴结孙氏。
周采玲是舍不得那四斤肉。
四斤肉啊,她想想就肉疼。
父子三人一起去镇上,很快就把二百斤的猪肉卖完。周贵在镇上置办了些米粮和日需品,又买了些礼。
他准备回去时,顺便送周采玲回马家,一来给周采玲撑腰,二来也看看那马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家村,村口老榕树下,一群村中妇人围坐在一起做针线活。秋忙过了,大家闲了下来,全聚在这里,一边做针线,一边八卦。
“欸,你们听没听说,那昆明媳妇又回娘家几天没回了。”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是啊,那周采玲哪次不是拿乔就回娘家,每次都等着马昆明去接她。这一次,怕是难了。”
众人一听,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这话怎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那人得意的笑了下,“你们也知道,那马昆明是我堂兄,昨晚他与我家汉子一起喝酒,醉后说了一些真心话。”
“什么话,什么话?”
众人急不可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
“说是这次绝对不去接人,如果再生不出儿子就让她滚蛋。你们可是没看到啊,大老爷们说到没个儿子,哭到转不过声来。”
“马昆明真这么说?”
“我骗你们做什么?酒后吐真言,这话能假?我说那周采玲也是不……”说着话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她瞪大双眼,一副大白天见到鬼的模样。
众人见她不说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
不知何时,周采玲已站在她们身后。
呃?虽然她们天天八卦,但是这么被人现场撞见,感觉还是不太好了。毕竟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众人看见周采玲身后还站着周贵和一个戴面具的高大男人,莫名就慌了,连忙端着针线篮,一哄而散。
只留下周采玲的堂弟妹。
“采玲嫂,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天,伯娘天天抱着三丫找人讨奶喝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努力的扯着笑,尴尬极了。
周采玲冷冷的瞅着她,“梅花,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马昆明昨晚真说那些话了?”
梅花低头,没吱声。
周采玲一肚子火,不过也没想忍着,她大吼一声,“你现在就当着我爹和我弟的面说说,那些混蛋话是马昆明说的吗?如果他没说,而是你在外造谣,你看我会不会拉你去找村长?”
梅花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她怯怯的看了高大的周九安一眼,这下心更慌了。关于周九安的事,马家村也无人不知。
打了快四年的仗,又死里逃生,这样的人谁都怕。
毕竟,人家是真正上战场杀过人的。
“嫂子,你别生气。堂哥他只是喝醉了,不是真心话。”梅花暗道一声倒霉,谁知道这次周采玲会自己回来?
真的倒霉!
周采玲笑笑,目光却冷得像要吃人一般,“那么说,他就是真的这么说了?”
事已如此,梅花不敢隐瞒,轻轻点头。
周采玲忽地就哭了,抹着眼泪往家里跑,“马昆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今天跟你没完……”
梅花抱紧针线篮,打了冷颤,赶紧回家。
周贵沉着脸,“九安,今天怕是没有好场面了。你大姐打小就疼你,如今她处境不好,你这个亲兄弟得给她撑着腰。”
周九安点点头。
“爹,你先不要动怒。让我来处理。”
周贵点头,“好。”
父子二人到了马家,还没进屋,里面就已经吵翻天了。周贵皱眉,进了院门就看到大丫马雨兰抱着三个月大的三丫,二丫马木兰抱膝坐在一旁,眼泪鼻涕胡一脸。
一看,这就是没人打理的孩子。
周贵瞧着,心都痛了。
他唤了一声,“大丫,二丫,你们怎么坐在地上?”
两个丫头回神,抬眼看来,立刻高兴的唤道:“姥爷。你快进去劝劝我爹娘吧,他们又打架了。”
院子左边是厨房和杂物间。
马大娘听到周贵的声音,便走了出来,“亲家公来了啊。来了正好,大伙理论理论。”
周贵闻言,面色一沉。
“理论什么?理论你们马家不是人?”
马大娘被周贵一呛,火气就来了,“亲家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闺女生不出一个带把的,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天天在家吵闹,一不如意就跑回娘家,难道你们周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
“你不要忘了,这出嫁从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还脾气比天大。这些要怪我们?”
马大娘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犀利。
周贵被她这么一说,反倒说不出话了。
这时,周九安站了出来,“婶子,你这话说得不对。”
“你是谁?”马大娘打量着他,没有认出来。
“周九安。”
马大娘听后,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采玲兄弟啊。我们长辈在说话,你怎么也急着出头?”
周九安低笑一声。
马大娘微恼,问:“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了。我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想笑,还不让笑了?”周九安抬头四下打量着马家。
这马家的家境与周家并无二样。
一样的清贫人家。
“你看什么?”
“我看你们马家如何家大业大啊。”周九安嘴角仍旧蓄着笑意,可笑意却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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