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与杜家父子一起去衙门,平大人看到她时,很是熟稔,“张姑娘,你今天是看放榜的?还没恭喜你一声,你大哥箫木得了个第一。”
“平大人,好!”
“你还是这么客套。”平大人颔首,又和杜家父子打招呼,“杜老爷,杜大公子。”
“平大人。”
“三位请坐!来人啊,上茶!”平大人走到主位上坐下,看向下首的三位,问:“不知三位过来所为何事?”
杜爷朝杜远清示了个眼色,然后拱拱手,道:“我们带了一份协议过来,想请大人做个见证。我们杜家三代经营药材,常年四处收草药,认识张姑娘后,想与她建立一个长久的合作样系,也想有固定合作药农,固定的草药。我们与张姑娘是第一个合作,后面想与青石村的村民合作,如果有可能,还可与整个青山镇的人合作。大人,你先看看我们的合作协议。”
他说完,朝杜远清点点头。
杜远清取出协议,拿去给平大人过目。
“大人,请过目。”
平大人接过协议,低头看协议。其他三人安静喝茶,等他看完,再回答他的提问。
这本是百姓之间的合作,不必要给他做见证。
不过,这一个合作与一般的不同,平大人一边看,一边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副青石村里药香萦绕的样子。
药田一垄垄,绿意盎然,风吹来,忍冬花海如波浪。一层层的花海像是在碧绿的翡翠中洒满了金银。
美不胜收。
“好!”平大人放下协议,眼睛发亮的看向三人,“你们的这个合作好啊,我很看好!张姑娘,你又令我刮目相看了,你到底还有多少让我折服的本事啊。”
这话平大人是笑着说的。
张简笑道:“农女不敢当,折服二字,大人用得太重了。农女没什么本事,只是为了生计罢了。”
“哈哈哈!”平大人哈哈大笑。
杜家父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天,协议签得很顺利,可却在衙门里聊了很久。爱民如子,注重民生的平大人,就着他们的协议内容,从张家谈到了青石村,再谈到了青山镇。
如果可行,整个宁城都种草药,那也不是不行!
他迅速的有了一个药乡的图版。
他留他们三人吃了午饭,饭后继续聊,直到傍晚了,他才一脸歉意的道:“怪我,怪我。这说到兴头上,我就停不下来。”
三人微笑摇头。
平大人想起了春试的事,便看向张简,道:“张姑娘,你回去鼓励一下箫木,让他好好准备一下今年秋天的科举。”
闻言,三人一怔。
张简问:“大人,科举不是三年一次吗?按说明年是秋考吧?”
平大人轻轻摇头,“朝廷对科举制度有了改变。听说这是安王爷回京后提出的,以后每年都有一场科举,不过,只有各城的前三甲参加。安王爷说,朝廷需要人才,而天下学子也不能将半生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如果三次都拿不到科举的资格,那就不能再参加了。”
“安王爷提的?”张简想多知道一些君景阳的事,又问:“可我茶馆有说书的人在传,安王爷失踪了很久,还说安王爷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
她这么夸君景阳,心里都甜甜的。
一年一次,事不过三,这个制度好啊。
这每朝每代中,为了科举,为了一圆做官梦,有多少学子为此荒废了一生,结果却仍旧名落孙山。
人生之路,不该只有一条。
她那时与他吐槽了这一点,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没想到他都听进去了,还这么快就改了科举制度。
“对对对!安王爷是一个好王爷,武能行军打仗,保家卫国,文能出口成章,饱读诗书,还能写一手好字。”
平大人立刻就附合。
杜远清也点头,看向张简,问:“张姑娘怎么知道安王爷的事?”
“安王爷威名传天下,茶馆里说书的人,常常说起。又偶尔听我大哥说,自然就知道一些。”
张简落落大方的应道。
她朝平大人拱拱手,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
“请!我送送三位。”
“大人请留步。”
杜家父子也劝平大人留步,又聊了一会儿,三人才由官差陪着出了衙门。
“大哥,你们怎么没在茶馆等我。”张简挺意外的,箫木几人站在马车旁等他们。
“我们猜你也快出来了,便在这里等。”箫木朝杜家父子拱拱手,“杜老爷,杜大公子,这些日子承蒙关照,多谢!”
“箫公子客气了。”
“谢是要谢的。”张简也朝他们拱手行礼,“多谢!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天都黑了,不如明日再回吧。”杜远清提议。
这时,杜老爷也道:“是啊,明日一早再回吧。一来,我们谈好了合作,二来,远风承姑娘诊好,于情于理我也该请姑娘吃顿饭。这样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现在就去酒楼吃饭,也庆祝一下箫公子取了个好成绩。”
这……几人相视一眼,皆在无声的询问对方的意见。
张简点点头,笑道:“盛情难却。”
“几位,请!”
“请!”
这晚,张简几人又在杜家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起程回青石村。
马车上,箫木几次欲言又止,看得张简都无法忽视了。
昨晚就这样了,这都憋了一晚上,怎么还说不出口?
她颇是无奈,问:“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一直憋着。你这样子,我都要急坏了。”
箫木愕然,随即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瞒不过你的眼睛。”
“是你太明显了。不信?你问问大娘吧?你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下四个字了。”
“哪四个字?”
“我有心事!”
“噗……”一旁的箫氏都忍不住的笑了。
或许,箫木说的没有错,他与张简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相处,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箫木抿着嘴,忍着笑,好一会儿,他才一脸严肃的道:“周丰得了个第三。”
闻言,张简莫名的看着他,“大哥,他得了第三,你心事重重做什么?你还怕科举时,你会输给他?”
箫木蹙眉,“我怎么会怕他?我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张简打断了他的话,“我有大哥撑腰,我怕他做什么?现在大哥能赢他,下回也一定行。”
她知道,箫木怕周丰小人得志,回过头来找她的麻烦。
这一点,她还真的不怕!
她张简就算没有君景阳,就她一人,也肯定不怕周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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