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疲惫地坐在一根断木上,静静地看着茫茫的雪原,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的宁静。
两名中忍没有回来,整个队伍的命运已经可想而知,可他却不能就这么留在这里,他要回去将这里的事情报告给青木宣纯。
踏踏……
一匹黑色健马从林边缓缓走出,马上坐着一个人。
卡卡西的手上动了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
他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这个人,即便是他就这么坐在马上,连长相都能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同样感觉不到这个人的一点气息。
卡卡西认识他的样子,他是日本特务机构在华最大的标靶——神猴杨猛。
这个人的武艺据说已经凡入圣,达到精气内藏锋芒内敛的丹道大师的地步,但当他真的出现眼前的时候,卡卡西这才明白自己的武艺,与丹道宗师间真正的差距。
他的身形没有过多的动作,可双目却极为深邃,一眼望过去的时候,便让人有种将目光失陷的感觉。
他的精神,心意以及气场,似乎都被一股莫名的气机敛聚到一起,化作一颗肉眼难见的透明圆丹,矗立在茫茫风雪天地之间,好似在吸纳着冰雪时刻加以琢磨,最可怕的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竟然无从感知。
卡卡西的脸上流下一滴冷汗,一来是因为体力的消耗,二来则是高手对危机的敏锐直觉。好似受了伤的野兽,一有任何风吹草动,身上就本能炸毛战栗起来。
“你练的忍术,已经走上了邪道!”
卡卡西微微一愣,随后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无论是邪道还是正道,本就是杀人的技巧,难道你入了丹道之后,便会从此不再杀人?”
这种言语上的较量,影响不了战斗的结局,影响得只是意志与精神。不公平的是。卡卡西如果怒意一起,杨猛就回敏锐地琢磨到,而杨猛即便心里已经将卡卡西杀了一百遍,可他却仍然一无所知。
这就是丹道。将自己的心。力、形、意与精气神。全部聚敛到了一点,化作丹道之球的圆心,内敛到了极致。非丹道之上的高手不可琢磨。
这也是丹道的心境、气质或者说是气场。
让你鼓劲了勇气之后,却又感觉无从下手。
卡卡西的双眼血红,因为之前的呕吐使得颅压和眼压都居高不下,但他的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动手的勇气,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感觉自己即便全力以赴,恐怕也打不到杨猛的一根汗毛。
杨猛坐在马上,神色十分平静,看着卡卡西一点点向前走来,但脸上的神情却极为挣扎,心里忽然想到自己与杨夫子搭手时的感受。
杨猛伸出了手,“我坐在马上,你若接得下来,便自己走你的路去……”
卡卡西身上微微一松,眼中不觉又充满了希望和斗志,作为自幼便一直培养的特别上忍,他的武力不一定比三洋浦介更强,但杀人的手段,从来都不会觉得少。
既然他给了自己出手的机会,那么自然就有一线的生机。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卡卡西却觉得理所当然,当两个人的境地差距过大,便自然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杨猛的动作很简单,看起来劲力全无,可当他起手落下的瞬间,卡卡西的双腿也猛然动了起来,目标自然便是杨猛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机之处——脚底。
让人沮丧的是,就在卡卡西露出一丝喜悦的瞬间,杨猛身上的气机却又忽然变得圆满,等到他的双手一拉一弹的刹那,杨猛的脚尖却好似消失了一般,凭空向后移动了两寸。
两寸的距离,便足以决定一招打法上的成败,何况,卡卡西的攻击,还不完全是武技。
一根肉眼难辨的黑色丝线,出现在卡卡西的双手之间,上面沾着一种草木中提炼出来的剧毒,只要被这丝线切破皮肉,便会在几秒钟内毒身亡。
这是一种极为精妙的忍术技巧,在日本,也只有极少数自幼以毒药修炼的特别上忍才能掌握,因为丝线动的度太快,好像闪电般出了肉眼捕捉的度,所以他们把这种技巧叫做雷切。
最为厉害的是,即便不谈那丝线上毒药,卡卡西也能通过手上爆的力量,利用丝线的韧性和度瞬间切断手臂粗的原木。
这种从未失手的杀人忍术,在绝对的境界差距下,竟然接连落空。
因为没用命中目标,所以丝线在绷紧抖弹的瞬间,出了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
咔!
这声音听起来,好似竹子被巨力猛然折断,又好像一声春雷炸响在耳边。
当然,同样是雷鸣般的响声,却是杨猛的手掌拍在了卡卡西的身上。
那看似轻柔缓慢的一掌,最后只是玩笑般地拍在了卡卡西的肩上,可在手掌与卡卡西身体接触的瞬间,那坚韧可比钢丝的黑线,却在不知不觉中猛然崩断。
啪!
卡卡西浑身一震,犹如被雷电轰击了一般,等到举起双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断线时,这才觉得浑身的骨骼血肉都处于一种酥麻瘫软的状态。
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刚刚中拳的时候,那雷音般的轰鸣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而当他将断线举起来仔细端详时,竟然隐约从上面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掌心雷!”
卡卡西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从杨猛之前的战绩中得知,此人一旦出手,几乎不会留下活口。
当然,他的心里同时也有些不解,因为自己在雷击般的轰鸣下,竟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直接倒地不起。
“你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你身上的杀意却太浓,当你从衣服上抽出丝线作势,便已被我感知到了,所以,无论你手上这丝线的技法多么巧妙,看起来多么让人难以分辨,却只能扑个空。”
卡卡西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在听到杨猛这番话后,这才面若死灰地彻底拜服,“你已能打出真正的掌心雷法,我再没有任何机会取巧,你杀了我吧!”
杨猛笑了笑,却拨动马头转身向后走去,“我本想留你一命,帮我给青木带个话,只是因为你对我起了真正的杀意,所以我也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这结果也算是你自找的,趁着还能活动,赶紧回京城吧,看到了你,青木也就明白是我来了,告诉他袁世凯和清廷的事情,不许他再插手!”
卡卡西傻傻地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木然地向前走动,只是不知为什么,偶尔总会本能地回头看看杨猛的背影,等到忽然想起自己的生命就这么到了尽头,这才不觉涌现出一股难以形容的伤感。
这些年,他在中国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可谓残暴的坏事,但当死亡笼罩在自己头上的时候,才忽然有些脆弱地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我要活着走回去,告诉青木先生杨猛的话,还有他的武艺,已经到了雷霆自的地步,再没人能杀得了他……”
同样的事情,还生在密林的另外一端,只是目标却换做了菊池武夫。
跟随他杀出埋伏圈的上忍们,都已经静静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艳的血液在雪地的光亮下,显得格外的刺眼,这些人躲过了密林两边的枪击,却没逃过那让人觉得战栗的手斧。
手斧看起来很精巧,上面的白色油漆则有些粗糙,但菊池武夫却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的汉字——‘铁血锄奸团’。
“杀了我吧,大日本帝国没有惧怕死亡的武士,为天皇效忠,是每个武士的光荣,如果可能的话,请让我灵魂完整地死去!”
甩了甩长虹剑上的血水,李尧臣摇了摇头,“有人让我留你一命,所以你不必死,但为了让你安心回日本,放弃在东三省的活动,你以后不能再用双脚走路,记得,不想死的话,就让你的亲人都赶紧从我们中国的地界滚出去!”
李尧臣伸出手臂,在菊池武夫的腰椎后面轻轻地打了一掌,等到菊池武夫觉得腰上微微一麻的时候,整个人却在咔的一声轻响过后,不受控制地瘫痪在了地上!
菊池武夫的双眼充满了怨毒,死死地盯着与随着众人转身离去的李尧臣,只是当他现这茫茫的雪原之中,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的时候,这才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了起来,“八嘎……带我走……救命啊……”。
在这种严寒的天气之下,即便是身体完好的人,恐怕也无法坚持太久,何况他这种失去了行走能力的瘫子。
让人绝望的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或滚动,都已经再无法感觉到双腿的存在,李尧臣那看似简单的一掌,已经彻底击碎了他的腰锥,技法是杨猛给出来的,但下手时的劲关窍,唯有化劲通神的高手才能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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