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人看着尉缭并没有什么动作,常年的默契让他们也就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了尉缭旁边,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老朋友啊……尽力多活些时候吧……”
尉缭那张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感情,随即淡淡的开口说道:“以逸待劳,他……一定会去咸阳!”
……
“咳咳!”
吕徐被尸佼扶着,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
“我看看。”
赢予夜不得不停下来,将右手搭在了吕徐的手腕上,摇摇头道:“多日恶战,伤及肺腑。”
“哈哈哈!这有什么?咳咳!”
吕徐看似潇洒的摇了摇头,“看来尉缭那家伙还是了解我的弱点,英儿……咳咳!”
“走,去秦师兄那里,他应该有办法。”
赢予夜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管吕徐的声音,直接驾起了逍遥游,朝着东北方向飞了出去。
“走!”
尸佼同样没有管吕徐的声音,直接背起了他,跟在了赢予夜后面。
这一趟赶路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地方,依旧简朴素然的小院,里面还漫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
赢予夜也来不及打招呼,径直走进了木屋,却发现秦越人并不在,屋里面只有端儿在缓缓地调配着手中的药罐。
“端儿?”
赢予夜环顾了一圈没什么变化的屋子,有些焦急的问道:“秦师兄不在吗?”
“他?他老人家去了咸阳。”
端儿闻声轻轻的转过了头来,轻笑着说道:“看时日,应该是快回来了。”
“去了咸阳?”
赢予夜一怔,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每个人都变了。
“有血腥味道?”
端儿缓缓地站起了身,“让病人先进来吧,莫要在拖延时间了。”
“咳咳!”
吕徐被尸佼搀扶着走了进来,不过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微微的拱了拱手,“杂家,吕徐。”
端儿也是微微一笑,“医家,念端。”
“念端?咳咳咳!”
赢予夜突然脱口而出,看着几个人有些疑惑的眼神,连忙改口道:“没事,赶快行医,行医。”
吕徐慢慢的踱步到了床沿,受着尸佼的搀扶躺了下来,让一旁的念端坐了下来,柔和的把着脉。
“剑气入了肺腑之内,即便是汤药缓解,也难以撑得太久。”
念端的手停顿了几许,随即摇摇头说道。
“无妨,只需撑得住一个月,让我能够前往咸阳即可。”
相对于尸佼的愁容,吕徐反倒是笑了笑,看样子是洒脱多于无奈。
“你个老家伙,真是……真是倔啊!”
尸佼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个人便又是一阵生与死的争论。
赢予夜看见这一幕倒是哑然失笑,拉着念端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身后的木门。
“怎么,小师叔?”
念端异常柔和的笑容看着面前的赢予夜,这让赢予夜不禁感觉到了一阵不祥。
踌躇了一番说辞,赢予夜突然吐出去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端儿,秦师兄他……”
“他去了……”
念端柔和的声音轻轻的打断了赢予夜的声音,“在我的面前驾鹤西去,为我传授了最后一堂生动的医术课。”
“驾……驾鹤西去!咳咳!”
赢予夜一怔,顿时感觉到了胸口一阵烦闷,不由得一阵咳嗽,让一旁的念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这才缓了过来,淡淡的开口说道:“那……他老人家葬在什么地方?”
“天涯海角,随风而去……”
念端的笑容带着一种洒脱,一种潇洒,这让赢予夜愈发的郁闷。
赢予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离开大概有多久?”
“不多时日,四五月尔。”
念端看起来并不奇怪赢予夜的不知所踪,就好像什么都再也无法让她有什么气愤的。而这种与她之前的火辣性格完全相反的模样,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的磨合好,只是因为突变之事而变了性格。
“唉……”
赢予夜看着眼前平静的少女,轻声说道:“你不必如此,这……”
“这样的结局并不只是师父的离开所造成的,还有那个他……呵呵!”
念端突然笑出了声,摇摇头拐进了一旁的药田。
赢予夜看着念端有些萧瑟的身影,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推开木门,在准备进去的一刹那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撇过头说道:“对了,根据我夜观天象,你以后会有一个徒弟。”
“徒弟?”
念端一怔,手中的水瓢都微微的一颤。
“是啊……他的名字,应该叫晓觉……哈哈哈!”
赢予夜笑着走进了木屋,让一旁的念端也随之一笑,“晓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