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找到
苏瑶是在厕所门口逮到那个女人的。因为夜已经很深了,还在四处走动的人委实不多。
苏瑶一把将那女人推进了厕所,关上了门,等到她出来的时候,面上虽然还是沉静无波,可内心却已然像是火山,快要爆发了。
居然……钟叔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畜生虐待。
苏瑶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就干脆等在了门口。
前方停靠的是个小站,要去钟明被带走的县城还需要做回头车,有几百公里的路程。
苏瑶没耽误时间,直接跑公路上拦了一辆过路的卡车。
黑天半夜,大道上一个小姑娘孤零零拦车,胆子小的都容易被吓翻车了。
最后还是有胆子大的司机停了车,看见苏瑶一脸的戒备,这人是个年轻的,胆子大,说实话也是真好奇。
苏瑶没多废话,从怀里摸出五张十块的冲着年轻人甩了甩:“到滨西县,这些够吗?”
男人晃了晃神,说实在的,他刚才真以为这个是被拐卖儿童逃离贼窝的现场版了。轻轻咳了声,男人琢磨了下,还是打开了车门。
苏瑶没说话,立马跳上了车。这身手让司机眼皮跳了跳,但还是没有说话。
五十块装进了兜里,司机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身边的女孩身上。
苏瑶倒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将自己身后的小包袱解开了,取出自己烙的饼卷了咸菜吃了起来。边吃边拿出了条兔子腿。
那兔子腿的香味分外诱人,就连司机闻着都咽口水,可苏瑶像是没感觉一样,将胸前的包裹扒了扒,竟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黑脑袋来。
看着趴在苏瑶腿上,垫着小碎花布啃着兔子腿的半大黑狗,司机突然觉得自己挺羡慕。
“你,一个人不怕?”还是忍不住问了,实在也是真好奇了。
“你一个人开车不怕。”苏瑶还是认真咬着自己的饼。
“怕啥?我是男人,你是个孩子。”
苏瑶转头看了那司机一眼:“要我就不会停车,劫道的最喜欢弄个老弱病残站道边当诱饵,到时候你车一停,他们就冲上来扒车,你跑都跑不了。”
纪哲身上一紧,回头看了眼苏瑶,眼神里已经有了慌乱。
“我又不是劫匪,你不用那么紧张。”
“是劫匪也不怕,我会功夫,小时候就练,一拳能打碎石碑。”也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什么,他说的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你有拳头,人家没准还有枪呢。”苏瑶以一种老阿姨的心态,觉得这年轻人真的有些幼稚得可爱。看在他好心带自己这一路的份儿上,苏瑶也不打算逗他了。
“我能跟您打听一下滨西县的事情吗?是不是有个特别能挑事儿的家伙。”苏瑶斜了眼司机,看到他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那的人。”
苏瑶笑了起来:“滨西酱菜很有名,国营厂一天能拉出去十车货,最远能跑到魔都去。你这嘴巴能骗人,可我的鼻子不会骗我。”
“咳咳……”纪哲觉得自己今天怕是撞鬼了:“你,你说你个小丫头,干点啥不好,你就大晚上跑这儿来吓人。我这也是为你家里负责,你才多大点儿年纪啊,我看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别越走越远了。”
“那个胖子叫什么?是在公安口上吗?”
车子在公路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纪哲连连摆手:“丫头,不,大小姐,我不是怕惹祸,这点先声明,我就是吧,不忍心,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年纪这么小,你招惹什么人不好,我就是……不,你这钱拿回去,我真不能再带着你了。”
说着话,纪哲就开始从身上往外掏钱。
苏瑶却笑了起来:“你怕什么,我就是去滨西看亲戚。打听事儿不过是为了预防,你看看我的脸,不是我吹牛,这要是碰上个流氓地痞的,我不得先躲着吗?”
纪哲仔细看了看苏瑶的样子,还别说,借着车灯的光亮,这女孩子虽然还是个小丫头的样子,但确实是个漂亮的不行的孩子。心里多少也放下了些。这回也不紧张了。重新打着了火,启动了车子。
“我们滨西吧,确实有那么几个不好惹的人物,就你说的那个胖子就是最惹不得的人物……”
苏瑶站在县城大街上,看着朦胧晨光之中的县城,虽然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也足够她借着精神力的外挂观察了个大概。
县城不大,甚至还不如北凤,属于那种老百姓嘴巴里的磕把瓜子就能从城东走到城西的标准。公安也是分片区的,但能把手够到铁路上的肯定不会是某个片区的人。
苏瑶的外挂够不到的地方,她就用走的,一步步丈量这方土地。
清早的大街上,早点摊,扫街的,还有早起锻炼的,都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穿着小碎花棉袄的半大女孩儿背着包袱在街上“游荡”的画面。
但是她最终停留的地点却是邮局。
“罗叔,我找到钟叔了,他被人关在滨西,我想去帝都找他们,列车上碰到个女的,她告诉我的……”
苏瑶没有办法告诉别人,她是发动了铁路上的老鼠帮她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有个刀疤脸的女人和钟叔一起被带下的车,她又带着她的老鼠大军在一个一个他们有可能下站的站点一站站的去打听那个脸上有伤的女人。她还对那女人动了精神干预,就因为她不肯说出她想要听的东西……
苏瑶坐在邮局外面的马路牙子上,感觉自己真无能。重生让她觉得自己变成了超人,她曾沾沾自喜自己获得的超能力量,曾经很喜欢高高在上地观察周围人的生活,觉得自己就是凌驾于这些人之上的强者。
结果呢?还不是她即使想做什么都得依靠外力,还不是每次有麻烦就不得不找这个找那个,假装自己很能干,其实却是不停地在麻烦别人。
她刚才听出来了,她给罗天重添麻烦了。电话里的他疲惫而痛苦,他是在做着什么抉择吧,很艰难。所以,她做了什么?用爷爷的命胁迫了罗家,让他被迫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她早就该想清楚的,要是罗家没问题,他们早就该递消息回来了。
苏瑶突然很讨厌自己的这个样子,小小的年纪竟揽大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办不了的事,偏偏死扛着要往前冲,然后出了问题,又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回回都要跑回家告家长,这就是苏瑶?她的重生回来就是为了这么窝窝囊囊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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