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与我何干?”
“玄女。”
堇阳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玄女一说……”
“还有河图全篇。”宫生将堇阳的话打断,却让堇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他是怎么知道的,阿姐明明说过,不能让宫生知道的啊。自己连若华甚至都没有告诉,他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河图全篇,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将我松开。”堇阳皱着眉头佯装不知道宫生什么意思的样子。
他啧笑一声,伸出指尖去解堇阳衣服上的带子。
堇阳见状大惊:“你!你这是做什么?将你的手给我拿开!”
他抬了抬眼眸,那一对狼一样的眼睛里透着莫测的邪气:“你知不知道,你们撒谎的时候,耳朵都会变得很红,跟滴了血一样。呵,看起来,很可爱。可是,你不知道。你们这样相似的面容,有多么的让我愤怒。你明明不是她,却与她那么相似,有时候,甚至都会弄错……呵。”
宫生说着,手指已经摸上了腰间的衣裳带子。
“你说什么?真不知道阿姐看上你哪里了,你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你放开我!”堇阳看着宫生阴晴不定的神色,尽管心中已经是害怕万分,可嘴上却不敢丝毫的服软,她怕她一副软,就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屈服。
可她不知道,堇阳越是挣扎越是让宫生愤怒,七昭的死让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的心已经随着七昭的尸体埋入了坟墓,又出于生存的本能,再一次被欲望和权力所填满。
嘶——
一声绸缎撕裂的声音,堇阳的上衣已经松动。
堇阳哇呀一声的哭了出来,宫生手脚一顿,看着泣不成声的堇阳,不禁身子一僵。
脑袋中不断的回想着七昭临终的话:好好照顾堇阳,让她的一生平安喜乐。你能答应我么?
他眉头一蹙,便转头夺门而去。
堇阳见宫生离开了,也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她委屈的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不禁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若华,你在哪里?你何时来救我?若华……阿姐……嘤嘤嘤嘤。
而另一边,若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锥心的痛。马车颠簸,车上阵阵草药香气醉人,赶车人嘶吼着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马上,听得马儿嘶鸣的可怕。
若华强撑着身子想将身子翻转,可刚刚一动,只觉得身上四处都疼痛难忍。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扶着旁边的窗子直起身来,可胸口突然间一个力道传来:“别动,在动我就用刀再刺你几刀。”
金仁佯装沙哑的声音,用力的推了若华一下。
若华身子一僵,强忍着剧痛直起身来,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同坐在马车里,正在为他上药的蒙面女子。
那女子见若华如此直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眼神轻轻的躲避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她沙哑着声音,用脚狠狠的踹了若华的伤口一下:“看什么看?难道……”
若华皱着眉头,低眉顺眼的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金仁公主微微一怔,她以为这样的面容和声音,被若华认出来了。
可随后的话,又让她放下心来:“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敢问姑娘,这马车是去往何处?”
“这马车是去塞外的,你可曾听过一个叫犬戎的部落?”
若华神情淡漠的点了点头。
若华没在说话,到让一旁的金仁公主尴尬不已。
若华看出金仁的尴尬便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是如何救得在下的?”
金仁将手中的药石收起来:“是在城外的乱岗。我刚好路过,看到他们将一群人的尸体扔在那里。却刚好听到你的梦中无意识的呓语,便发现那一群尸体之中,你还活着。”
若华斜着眼睛看着旁边的金仁。而她只觉得若华目光灼热,心中复杂的情绪在涌动,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你这样的眼神,难道是我不该救你?莫非,你真是那些侍卫议论的那些十恶不赦的人?”
若华合上衣服轻轻笑了一下:“也许是吧。”
马车跑的飞快,不时传来车夫的声音:“姑娘,前面就是塞外的城门了。现在这年头太乱了,我只能将你们放到前面的城门处,你们也只能自行出去了。”
金仁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若华,若华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金仁心思一沉,拔了刀柄一下子逼在了那车夫的脖子上,然后沙哑着语气狠狠的说到:“啰嗦什么?说了塞外,就是塞外。一步都不能少。我这辈子,最讨厌人家骗我了。你要是不去,我便要了你的命,懂么?!”
那车夫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身子一软,便连连点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送你们出去,请您饶命啊。”
“敢耍花招,我一刀刮了你!”
“姑奶奶,饶命啊,小的这就赶车,这就赶……”说着那车夫冲着马屁股狠狠一抽,那马车便飞快的颠簸起来。
若华来不及防备,便一下子被晃倒在了马车的角落里,身上的伤口死死的撞在了硬邦邦的木板上。
金仁刚要伸手去扶,脑海中却又想起了昆仑山中的一幕幕,那些倒在自己脚边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选择信任的犬戎战士,都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葬身在昆仑山之中。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面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这个她爱了很久的男子。
金仁鼻子一酸,又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若华摔在车的角落里,赤裸的上身被花白的纱布缠满,胸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这样猛烈的撞击而殷出血色。
金仁强迫自己扭过头去,曾经信誓旦旦要与鄫若华报仇的话,已经在看到满身伤痕的他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她恨自己为什么如此不争气,这么多人的仇恨难道都无法磨灭她心中对面前这个男子的爱意么?
他有什么好,自己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的深陷其中,像是昆仑山一役一般,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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