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睿祥挂冠而去,育王图濠亲任盂州知州?他们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
没想到自己刚离开申州不久,盂州就生这么大的事,穆延不仅仅是郁闷,更有些愤怒!
因为穆延相信,不仅育王图濠做出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没有天英门弟子的应允或参与,李睿祥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自己离开盂州城的当天就挂冠而去。
而这些事居然都生得那么悄声无息,偏偏等到穆延已经离开申州,几乎不可能再回到盂州时才一下曝出来。
这不仅像是一个针对盂州的阴谋,更像是一个针对穆延的阴谋。
只是不管身份还是立场,穆延都想不通李睿祥为什么这么做,还有就是天英门弟子又为什么这么做。
毕竟不管天英门还是圣母皇太后的立场,那都不可能放育王图濠去折腾盂州的大好形势,并且威胁到穆延的盂州伯的地位。
而同样将穆畅传来的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穆仪也是满脸疑惑道:“爵爷息怒,汝说这会不会真是他们认为育王图濠不可能在盂州呆太久的原因。”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们就这么不顾本爵的名声吗?”
“这却未必,只要爵爷让穆畅坚守好盂州城,将盂州其他地方留给育王爷折腾又算得上什么,反正爵爷这次走得匆忙,甚至都没开始朝盂州境内的其他城池插手。”
“利益方面是没问题,但他们就那么想践踏本爵的声望吗?”
反复听穆延提什么声望、名声。穆仪就有些无语。因为武将即使不是不需要声望、名声来衬托,但真正能被武将看重的还是战功和战功带来的利益。
只是穆延现在已经成了盂州伯,不再是单纯的武将,穆仪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劝服就劝服,却得看穆延自己去理解了。
而在穆仪沉默下去后,穆延最终也是没有继续纠缠不清,却是稍做犹豫就说道:“穆仪,汝说本爵如果让苟岩增加申、盂两州边界的驻军怎么样?”
“增加边界驻军?爵爷的意思是威吓育王爷不能乱来吗?可育王爷即使侥幸拿到了盂州知州的职位,但不仅盂州代指挥使还是穆畅,现在盂州军的兵权也依旧在穆畅手中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本爵还是觉得里面有问题。所以想让苟岩一起给育王图濠增加些压力,以杜绝他再次积攒兵权的想法。”
“原来如此,可育王爷现在开始积攒兵权还有意义吗?”
虽然很少反驳穆延的话语,但对于育王图濠的将来。至少是在盂州的将来。穆仪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在眼中。
可原本就与焦家同是育王府一脉的将官。只是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关系才不得不脱离育王府,穆延就摇摇头道:“……那是汝不了解育王爷,因为育王爷若真是这么简单。又怎可能坚持到现在!甚至那些留在京城的育王府官员都对其一直不离不弃。”
“这到是!那属下这去通知苟岩,可这种事应该不会再犯什么忌讳吧!”
听到穆延提起那些育王府官员,穆仪的神情中也多了一些微微的钦佩。因为对于任何一个当权者来说,树到弥孙散才是真正的至理名言,这就好像箜郡王图兕一死,箜郡王府的官员就全散乱了一样。
但育王图濠却偏偏打破了这个规律,不仅在育王图濠败北后,那些跟在育王图濠身边的育王府官员没有一个散逃,甚至留在京城中的育王府官员也一直对育王图濠忠心耿耿,这也可以充分表明育王图濠的能力。
而一听什么忌讳不忌讳,穆延就摇头道:“这又能有什么忌讳,本爵只是让苟岩增兵边境以防不测,又没让苟岩进军盂州威胁盂州城。”
跟着暂时将事情放在一边,穆延也没让正在行军的穆家军降低度。
因为穆延虽然对育王图濠掌控盂州一事有些不安,但若从北越国朝廷的整体走势考虑,穆延也知道自己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还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
不然即使有圣母皇太后帮忙,圣母皇太后也不可能帮穆延一辈子。
所以只有助北越国皇上图炀撑过目前的危局面,穆延才能真正坐稳盂州伯的位置,不然难免都会被人套上侥幸的帽子。
只是刚过一天,看着再次由盂州传来的情报,不仅穆延有些木然,穆仪也是满脸不可思议道:“真没想到,图漾军居然还能拉起一万兵马,而且还敢趁穆家军刚离开盂州时对盂州起进攻。”
“……现在已经不能说是穆家军刚离开盂州时,而应该说图漾一直都在盯着穆家军和盂州的动静,一等机会到来就立即进攻。”
“这不是很正常吗?”
想想图漾军进攻盂州的时间,穆仪并不奇怪穆延的判断。毕竟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图漾军这次都可谓打了一个完美的时间差。
因为除非穆家军立即回师盂州,以图漾军的能力,纵然图漾军现在仅有区区一万兵马,那也足够在盂州闹个翻天覆地了。
只是以穆家军的立场,他们却不能轻易丢下皇上旨意选择回兵盂州。因为不说这肯定会影响到朝廷平定咸、贲两州的战略,仅以穆家军同图漾军交手的过往看,穆仪也不敢说穆家军就能轻易战胜图漾军。
但与昨日听到育王图濠亲任盂州知州时的不满不同,虽然因为图漾军的插手,盂州的形势只会更混乱,穆延却显得相当平静道:“是很正常没错,但本爵却怀疑这是否就是李睿祥挂冠而去,并且天英门也放任育王爷成为盂州知州的原因。”
“原来如此。难道这是李睿祥和天英门在联手坑育王图濠?不然育王爷即使不坐上盂州知州的位置,图漾军恐怕也同样会趁着爵爷和穆家军离开盂州的机会进攻。所以只有将育王爷抬上盂州知州的位置,李睿祥才能从事情中脱身,甚至爵爷和穆畅的责任也会小得多……”
“哼!本爵就说这事为什么这么蹊跷呢!原来原因在这里。不过仅凭穆畅和育王爷,也不知道能不能挡下图漾军的进攻。”
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笑了笑,在终于明白李睿祥和天英门为什么会让育王图濠坐上盂州知州的位置后,穆延就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究竟在想什么了。
不然穆延不说很难安心下来前去咸、贲两州参战,总想着盂州的事情,穆犹恐怕自己去了咸、贲两州都不会有太好的表现。
但现在事情却不同了。
既然一切的起因乃是图漾军会趁穆家军离开时进攻盂州,那么在穆延怎么都不可能为了盂州、为了自己的爵位而放弃帮助皇上前去咸、贲两州平叛的状况下。将育王图濠设计引出来就成了上上之举。
不然穆延不在盂州却还要独自承担盂州被图漾军攻击的责任。这简直就是要将穆延放在火上烤!
所以既然阻止不了事情的生,那自然只能将责任尽可能的推托出去。
而穆延这里虽然是高兴了,盂州城里的知州府却早已经乱成一团。
然后随着一座座城池丢失的消息传回来,育王图濠也越加愤怒道:“混帐。真是混帐。那些穆家军究竟是怎么防守城池的。以前不是说穆家军能与图漾军旗鼓相当吗?现在现在图漾军才有区区一万兵马。这些穆家军就没有一个抵挡得住。”
“王爷息怒,不说现在驻守盂州地方的部队还不能真正称做穆家军,而这就是战争的变幻莫测所在!”
“本王不管什么变幻莫测。本王现在就只要有人能阻住图漾军!”
虽然知道赵傈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想到图漾军居然在自己刚刚亲任盂州知州的时候就突然攻入盂州,育王图濠就有些愤怒不已。因为这不仅会影响到育王图濠治一州如治一国的计划,图漾军的表现也仿佛是一次次朝育王图濠泼冷水一样。
而面对育王图濠表现出来的愤怒,赵傈却依旧不慌不忙道:“王爷不必担心现在无法阻住图漾军的事,因为要阻挡图漾军只需要派上一个吴邛那样的将领才行。因为只有在拥有足够威望和能力的带领下,我们的部队才能挥出真正的能力。”
“只是说究竟什么时候才派出吴邛,乃至以什么方式派吴邛出战却是个问题。”
“……吴邛?对了!吴邛汝不是曾在单挑中胜过图漾吗?那汝说自己有没有办法战胜并阻挡图漾军!”
一听赵傈提起吴邛,育王图濠的眼中顿时就是一亮。
毕竟总想着穆家军为什么挡不住图漾军进攻一事,或者说被放弃武力夺取的思想所影响,育王图濠确实已将吴邛这样的猛将忘在心中很久了。
但不在乎育王图濠是否忘了自己,迎着育王图濠的目光,吴邛就点点头道:“王爷放心,只要王爷能拨给末将足够兵马,末将绝对能将图漾军给王爷带来的麻烦统统消灭,只是说我军该以方式出战却是个问题。”
“什么方式出战?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虽然不知道赵傈、吴邛为什么要隐藏到现在才冒出来,但赵傈和吴邛担心的问题对于育王图濠来说却根本就不是问题。
因为育王图濠虽然极为愤怒图漾军给自己带来的种种麻烦,但他同样相信穆畅和天英门弟子也极为不满图漾军所做的一切。
所以只要达到一定界限,育王图濠再要让吴邛出战就能做到格外的顺理成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