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武承嗣
李隆基要寻找的是青蒿。
青蒿含有**,那是治疗虐疾的特效药,比起传统的奎宁还要好用。
这是中国科学家智慧的结晶。
在美越战争期间,越南虐疾流行,传统的奎宁已经失效,极需要一种特效药,越南政府就向中国求助。伟大领袖下令研究治疗虐疾的新药,经过国内五百位顶尖科学家的努力,最终研究出了“**”。
临床医学证明,**比起奎宁的效果要好,特别是治疗恶**疾效果更好。现在已经成了世界卫生组织治疗虐疾的选药物。
在唐朝,没有成品药,李隆基只得把主意打到青蒿上了。
不过,青蒿连牛都不吃,要是被人知道李隆基靠它治病,那会很丢脸的。
这就是李隆基不要武士跟着的原因所在。
“还是没有。”李隆基寻找了几个地方,没有现杂草,更别说青蒿了。
“不会找不到吧?”东宫中鲜花无数,要想找到杂草还真难,李隆基的信心有些动摇。
“园林里没有,得去别处瞧瞧。嗯,应该去旮旯里找找。”李隆基在园林里没有现青蒿,只得另想他法了。
离开园林,李隆基去到那些不为人重视的旮旯里寻找,没过多久,终于看见杂草了:“有杂草。可惜,不是青蒿。”
东宫里的花匠实在是太尽力了,就是在旮旯里,杂草也不多,这令李隆基有些泄气。
“好臭。”李隆基突然闻到一股臭味,眼睛一亮,只见一株形如狭纺锤,高有两尺的绿色植物生长在不起眼的角落,颇为惊喜:“青蒿。”
青蒿有很多种,不是所有的青蒿都含有**,而是黄花蒿才含有**。
黄花蒿的一个特点那就是臭,所以,又叫“臭蒿”,就是牛碰到臭蒿,会跑得远远的,受不了那臭味。
李隆基如同见到宝贝似的,快步过去,蹲下身,把青蒿拔起来。
青蒿长成,大约有一米高,这株青蒿只有两尺高,还没有长成。
李隆基颇为欣喜的打量着青蒿。
青蒿是治虐疾的良药,只要有青蒿在手,虐疾就不算个事。
“青蒿很苦,味道不好。最好是拧出汁水,放些糖,那就好了。”李隆基转念头,道:“只是,这事不能让人知晓。我那样做的话,莫想治病了。还是就这样吃好了。”
青蒿连牛都不吃,李旦要是同意他用青蒿治病就成了怪事。
更别说,要是有人因此而给他取个绰号什么的,那就脸上无光了。
“我是特种兵,虫子、老鼠、蛆虫……都吃过,这区区青蒿算得了什么。”李隆基以特种兵出身而自豪。
“四周没人,正好吃了。”李隆基四下里一打量,没有现人影。
摘下一段青蒿,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只觉比黄连还要让人难受。黄连只是苦,青蒿还臭烘烘的,那感觉非常不好受。
要是换作寻常人的话,这的确很难受,不过对于特种兵出身的李隆基来说不算一回事,咀嚼一阵就咽了下去。
“再来。”李隆基又摘下一段青蒿,放进嘴里咀嚼。
就这样,他一段一段的吃着,没过多久,一株青蒿就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
“还有一点点,这点吃了就完事了。”李隆基把最后一截青蒿放进嘴里。
“三王子,你……吃草?”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充满惊讶。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高冠革履,褒衣博带,站在李隆基身后,目光锐利,紧盯着李隆基,把李隆基叼着青蒿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写满震惊。
堂堂王子吃牛都不吃的杂草,这事还能没有震憾力?
“刘知几?”按照前任的记忆,李隆基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他是起居郎,叫刘知几。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隆基有些疑惑,刚刚四下里看过了,就没有现有人,刘知几竟然跟鬼似的钻出来了。
“见过三王子。”刘知几冲李隆基见礼,道:“刘知几忝为起居郎,记录三王子言行举止,自然是要跟着三王子。”
起居郎相当于现在国家领导人身边的秘书。国家领导人讲话要有记录,要建档,备查。在科技达的现代,可以用录音。在没有录音可以使用的时代,就得靠记录,外国称为“记员”,就相当于唐朝的起居郎。
唐朝的起居郎不仅仅是负责皇帝的记录,还要负责皇子皇孙的言行举止。
皇子皇孙天生就有很多特权,令人艳慕。然而,他们天生又有很多限制,那就是不能“出格”,不能说出格的话,不能做出格的事,一言一行都要按照“规矩”来办。要是违反了,轻者训斥,重者罚俸,甚至剥夺皇子皇孙的资格。
这个刘知几,就是负责记录李隆基言行举止的起居郎。
“三王子,你以堂堂皇孙之尊,竟然吃草,这太令人失望了。你德行有亏,我得记录在案。”刘知几一副痛心疾的样儿。
“刘知几,你错了,这不是草,这是药。”李隆基纠正一句。
“药?”刘知几嘴角一抽搐,鄙夷流露无疑。
“三王子,刘知几少读《黄庭》、《抱朴子》、《千金方》这些医书,就未有以青蒿为药之记载。”刘知几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的样儿,道:“就是牛遇到青蒿,也会绕着走,受不了那臭味儿。三王子,你竟然吃青蒿,你置皇家脸面于何地?”
还上纲上线了,竟然和皇家脸面扯上关系了。
“呃。”李隆基嘴里出一阵磨牙声,这就是我的个人行为,和皇家脸面有屁的关系,你还真能扯的。
李隆基正要教训刘知几一顿,就在这时,只见李旦、李成器他们急急忙忙的赶了来,把李隆基叼着青蒿的样儿看在眼里,当场就石化了,喉头出一阵怪异的“咕咕”声。
堂堂王子,竟然吃连牛都不吃的青蒿,这事儿对于李旦他们来说太有震憾力了,如同被雷劈中似的。
“三弟,你怎能吃草呢?”李成器埋怨起来。
李成器对李隆基很是呵护,此时也不得不埋怨了,谁叫此事太有震憾力了。
“刘知几,这事你就不要记载了。”李旦反应过来,冲刘知几吩咐一句。
这事要是被记下了,会被人笑话的,李隆基的脸上无光,形象有损,连带的,李旦的脸上也不好看,还是不要记载的好。
“请皇嗣恕刘知几职责所在,无法奉命。”刘知几冲李旦见礼,拒绝了。
“刘知几,你莫要以为我这皇嗣就杀不了你?”李旦眼睛一翻,精光四射,杀气腾腾。
“哼。”刘知几冷哼一声,转过身,甩甩袖子,大步而去,甩了个后脑勺给李旦。
“你……”李旦指着快步而去的刘知几,脸色很不好看。
李隆基翻翻白眼,这个刘知几,也太不把村官当干部了。
皇嗣虽然没有实权,那也是皇嗣,他竟然不鸟李旦,拂袖而去。
“三郎,你咋能吃草呢?”李旦脸色难看,数落起来。
“三弟,你也真是的,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竟然吃草。”李成器一副羞与为伍的样儿。
“三哥,这事儿你莫要说出去。”李隆范一脸的羞愧。
“三哥,你竟然吃草,好羞人呢。”年纪最小的李隆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堂堂王子吃草,这太丢人了,李旦这些亲人也觉脸上无光,对李隆基进一番“思想教育”,直到口干舌燥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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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德坊,有一座巨大的府第,占地极广,广厦众多,这就是武承嗣的“魏王府”。
武承嗣的身材并不算高大,也不威武,身着名贵绸衫,头戴高冠,足蹬软靴,一身的富贵气息,如同一个暴户似的。
武承嗣之所以能当上魏王,能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不是他有什么大功业,而是因为他是武则天的侄子。
“哈哈!”
此时的武承嗣仰向天,笑得特别欢畅:“李旦啊李旦,我早就想除你了,只是陛下念着母子之情,没有下手罢了。你教子无方,堂堂王子竟然吃草,丢尽皇家脸面!我这就进宫,向陛下进言,废掉你的皇嗣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