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算钟大夫的年纪,确实不笑了,比她家相公还要大些,若是搁在普通人家,都是可以做爷爷的人了,可自打她遇见钟大夫的时候,也没瞧见钟大夫身边有啥人,而且她也没听说过钟大夫曾取过妻。
芜芫琢磨了两日,打算去找钟大夫谈谈。
她早就将钟大夫当成亲人了,亲人的事,自然要关心些。
芜芫去的时候,钟大夫正在院子里看着医书。
钟大夫瞧见医书,赶紧提起旁边的药箱,就要去出诊,芜芫瞧见这情形,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当即命绯色将院门给关上,将钟大夫堵在了院子里,钟大夫瞧见这阵仗,愣了一下:“丫头,你这是干啥呢?”
芜芫走到了钟大夫的面前,抢过了钟大夫手里的药箱,放在了一边,“出诊?”
“是啊!”钟大夫眼神有些躲闪。
“听起来有些心虚。”
钟大夫:“……”
“行了,别装了,坐下吧,真是的,搞得我会将你吃了似的。”
钟大夫:“……”
犹豫了一下,坐在了一边。
芜芫八卦地凑了上去:“钟大夫,你成亲了没?”
“没有。”钟大夫的脸微微泛红,心肝儿抖啊。
他娘过世的早,本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再管他了,没有想到——
“那你心里可曾又啥中意的女子不?”顿了一下,芜芫补充一句:“就算是龙兴村那边的也没关系。”
芜芫琢磨了下,钟大夫这辈子大部分时间可能都是在龙兴村度过,在那边认识的人应当比较多。
钟大夫望着女子热切地脸庞,硬着头皮道:“丫头,你看我就粗汉一个,不去祸害人家姑娘比较好,我觉得——”
钟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芜芫打断:“钟大夫,你怎么说话的?在芜芫心里,你是个极好的人,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看着你娶一个好娘子,日后就算你出门在外,也有人照应着你。”
顿了一下,芜芫又道:“其实,你若是不在意,倒也可以在将军府住一辈子,可我就怕你不自在。”
芜芫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她被钟大夫捡回村子时,钟大夫过的那惨兮兮的模样,明明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温饱,却过的上顿不接下顿。
芜芫不知道的是,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恰恰说中了钟大夫的心底事。
他不会长久的留在她的身边,纵然他想一辈子看着她成长,可是,他是叛党余孽,只要他多在她身边呆一日,她可能就会危险一分,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暴露——
风陌生不知道,如今的皇帝能不能网开一面放了她!
钟大夫敛眉,低下了头,脸上飘起一抹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丫头,其实有件事情,我早就想与你说了,我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找了好些年了,前段时间刚有她的消息,我打算等你身子稳些的时候,就去找他。”微垂的眼睑,让人瞧不清眼底的情绪,却能让人瞧见他嘴角含着的浅笑。
“钟大夫,没有想到你藏的很深啊,快说说,是个怎样的女子?”
钟大夫抬眸,瞧见女子面上带着明艳的笑容,忽然就安心了下来。
他想,这样其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