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各自回了家,吕雉刚一坐定,正待歇息一下,只觉小腹剧痛,惊慌之余便呼喝赵曦,赵曦匆忙跑来,也不知吕雉此为何故,束手无策。但吕雉忽感似有天葵之兆,便让赵曦扶着自己回了房间,脱裳解衣一看,下裳裆部果然有些许血迹,尚未干透,吕雉大惊,但此时天色已晚,又不在沛县,赵曦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只顾与吕雉抱头哭泣。待得二人心情稍微平复一些,赵曦这才拾回了神智,赶忙去烧水,以便让吕雉清洗一番。
吕雉一人瘫于床上,此刻已没有了任何思绪,脑中一片空白,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起涌了出来,莫不是最近太过劳累,动了胎气?但想来不至于,自从有了身孕,田里的事碰的是愈发少了;又或是今日车马劳顿,过于疲累?要说不累,只怕是骗人的,可要说特别辛苦,相比农活,却又是轻松了不少,也不太可能;那难道是吃喝了什么腌臜之物?可赵曦对饮食向来尽心,从来没出过差错,而晚上虽然是在酒肆里用餐,但吃得乃是寻常之物,与赵曦平日所做菜肴并无二致;抑或是今晚饮酒过度?可这就更不可能了,自家家宴还喝得两碗,今日不过区区三角,焉能至此?哎,此刻相公又不在身旁,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赵曦端着热水跨了进来,让扶着吕雉好好清洗了一番,又去取了干净衣服给她换上,原想再拿着先前的衣服去村中井边清洗,趁着夜色,无人知晓,也不会让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但吕雉用微弱的声音叫住了她说:“曦儿,你先别走,你在一旁坐着陪陪我吧。”赵曦从未见过自家小姐露出如此颓像,心中也是一酸,便说自己把衣物先拿到院子里放下,再回来陪她,吕雉不想多言,只是微微点头。
待得赵曦回屋,吕雉也并不言语,只是轻声抽泣,赵曦坐在一旁也是干着急,便开始问起最近是否有什么事招致见红,吕雉本不想多说,但赵曦也不知是为了给她解闷还是确实想帮她分析一下,一直追问,吕雉便把刚才脑子里已经想过的事一一道来。赵曦听了也是一片茫然,是啊,这一点差错都没出,怎么平白无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静养着,待得明天再去请医生看了才知道所为何故。赵曦心善,虽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宽慰吕雉的话,但居然开始和吕雉聊起今日去见审食其之事,若是今日之前,吕雉得知赵曦自己跑去见了审食其,必定是饶有兴致的不停追问,此时倒也不是全然不关心,只是此事已然不是重要之事,听听赵曦说倒是无妨,要自己再时常答话,却又有些难为自己了。
其实赵曦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赵曦说起审食其时,颇有些眉飞色舞,显然是和审食其相处极佳,这连着好几次,都是见面谈天,但貌似是有说不完的话,彼此颇为投机。只是赵曦说了好一会,见着吕雉依旧那般无精打采,便心知这一招没什么用,只能另想办法。
说了这许久的话,赵曦也就仔细观察了好一会,似乎并没有继续流血,但赵曦心中还是不太放心,脑子一转,便想到个法子,便对吕雉说道:“姐姐,今日若是就这样待着,怕是你我都不得安睡,对你身子恐怕更是不好,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找人来帮手,将你送回吕府,这样能好好照料你,也能立刻差人找来医生给你诊治。”吕雉此时全然没有主意,只是麻木的回道:“不了不了,做这些有什么用?”赵曦哪里肯听她此时的无用之话,把丝麻被给她往上掩了一掩,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便快步出了门。
吕雉本是劳累,再被这一顿惊吓,虽然心里焦虑,但眼皮却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直到迷糊之中听到有匆乱的脚步声,才睁眼想看个究竟。刚睁开时还看不太清,依稀能分辨出俩人影,吕雉便揉了揉双眼再看,原来是赵曦带着审食其回来了,这审食其显然也是手忙脚乱的被赵曦拉了过来,衣衫不整,若是被人撞见他如此穿着,深夜又和赵曦神情慌张的走在一起,只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审食其见吕雉醒来,赶紧低头退至屋门处,再躬身行礼,侧身掩面道:“麻烦刘赵夫人帮刘吕夫人穿戴衣物,夜深天寒,刘赵夫人也请多穿一件,然后将刘吕夫人扶至院外车上,我在车上等候二位。”说完便转身离去。吕雉见审食其翩翩君子之举动,即使是此刻心乱如麻,也是不由得心生赞叹,而且眼见有贵人相助,吕雉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趁着赵曦给吕雉穿戴时,吕雉问道:“妹妹,你这么晚去把审公子呼喝过来,还是有些失礼。”赵曦知道吕雉这么说也是随口一提,此时吕雉最需要的便是体贴和关怀,便回道:“是哦,姐姐说的是,不过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审公子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啦,姐姐无须挂怀。”虽说是赵曦去叫的审食其,但毕竟是因己而起,吕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你至少请人穿戴整齐,不要弄得人家过于慌乱,这要被人看见,那审公子的形象岂不毁于一旦?”赵曦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姐姐啊,我去请他,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慌乱是没办法的,若是我让他穿戴整齐,他再去赶车,也没有这个道理不是,一身华丽衣裳,弄脏弄损了,岂不可惜?”说罢便将吕雉扶起往外走去。吕雉边走边轻叹一口气说:“话虽如此,但你并非审公子,你也不好用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审公子,你又怎知他心甘情愿呢?兴许只是不好意思拒绝罢了。”赵曦邪邪的笑了一下说:“姐姐此时就不必操心这等小事了,曦儿自有分寸,绝不会强人所难的,姐姐就放宽心吧。”二人此时已至院内,吕雉见院外一辆牛车,审食其已端坐于车驾只上,侧身看着二人,便只说:“嗯,一会定要让父亲好好酬谢于他。”
待赵曦将吕雉附上了车,却发现车板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手边还有一床羊毛毡子,审食其此时发话道:“二位夫人,牛车简陋,无法挡风避寒,请二位一并躺上去,用毡子盖好,我便启程。”说完便转身准备驾车,吕雉看了一眼赵曦,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此等男子,怕是比我等女子更心细。”赵曦怕审食其能听到,也不敢答话,只是轻轻嗯了一下,二人便依审食其之言躺下盖好。
审食其驾车之间,还时不时询问二人是否太快,怕的是过于颠簸反而让吕雉情况变得严重,吕雉此时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说快一点也无妨,赵曦却有些担心,便悄悄问吕雉:“姐姐,你此时感觉何如?”吕雉闭上眼睛又仔细感觉了一番:“我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并不觉得有疼痛了。”赵曦自然也没法靠这个来诊治吕雉,只能把事尽可能往好了说:“那看来不严重,姐姐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我还是得让审食其别驾得太快,若是把你颠着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她这么一讲,吕雉也不再说什么,审食其对赵曦那是言听计从,她说不要太快便是不能太快,原本也是牛车,比不过马车,加上这刻意缓行,到吕府所花的时间和步行过去都差不多了,只是省脚力罢了。
待三人到了吕府大门,已是人定之时,大门紧闭,审食其只能抓起门环一阵猛砸,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听起来直像是把铺首都要给砸碎了一般。不一会,只听得由远及近的喝骂声传来,只是相比来人也不敢高声,恐吵了主公的清梦,所以也不知道骂的是什么,只听突然一声门枢转动的声音传来,大门徐徐打开,只见吕府下人揉着眼睛,披着厚麻毯,抬手便指着审食其的鼻尖道:“叱嗟,你这竖子,是活得腻了吗?”审食其不和来人计较,依旧躬身施礼,侧身指向牛车道:“你家大小姐身体抱恙,乡下地方无法诊治,故由在下护送而来,还请小哥立刻叫人将大小姐扶回房内,悉心照料。”
吕雉和赵曦听得门开,已经起了身,一边听着门房小哥呵斥审食其,一边掀开毛毡跳下车来,待得门房小哥眯起眼睛想看看审食其说的是不是实话时,二人已经走近门口,小哥一看,果真是吕雉大小姐,不敢耽误,更不敢面对审食其,立刻低头道:“大……大小姐您速速进来,我这就去叫人。”说完便一溜烟跑去,不知所踪。
吕雉和赵曦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压根不需要人引路,吕雉便在赵曦的搀扶下小心的往里走去,吕雉的房间自从婚后一直空着,没人居住,也没人敢去住,所以二人必然是往以前的屋子走去,审食其一个人守着大门,也不是个事,便先将牛车拴好,再把大门合上,一路小跑向二人追去。
吕雉和赵曦行至将半,就见各房各屋的灯逐个亮了起来,吕雉心知要搅得一家人一夜无眠了,不由得有些愧疚,看见赵曦对自己微笑,便吐舌回以鬼脸,让自己心情轻松一些,此时审食其已经追上二人,也不说话,只是略微跟随在后一起前行。三人还未走到屋门,只见吕文已经披着衣裳带着数人赶到面前,连吕泽、吕释之也一起跟了过来,远远还能看到公孙兰等人的身影。
只听吕文气喘吁吁得问道:“雉儿你身体何处不适?”一边说一边伸手扶住吕雉另一只胳膊。吕雉见来人甚多,尤其面对如此多的男子,难以启齿,只得反手将父亲拉到身前,小声说道:“孩儿可否一会单独说与母亲?”吕文何等聪明之人,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已知个大概,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好再次询问,只得转身对着公孙兰大呼道:“尔等速速过来,勿再缓慢。”
公孙兰听他声音发颤,显然是极为焦急,本来就是快步前行,这下心神大乱,步子迈得更快,这快必生乱,一脚踏空,幸得家丁手疾,一把扶起,否则怕是要摔得不轻。公孙兰顾不得形象,颠颠撞撞的快步到了吕雉面前,一把扶住吕雉,赵曦便撒手往后退了两步。公孙兰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吕雉耳朵说:“女儿女儿,究竟何事如此着急?”吕雉耳洞里被她所出之气吹得直发痒,赶紧把头往旁边一闪道:“哎呀,母亲,你能不能出气稍微小一点,弄得我耳朵很不舒服。”说完拿手指稍微挖了一下耳孔,再对母亲贴耳说道:“我适才有些见红,但我苦想也不曾想起有何事会伤着胎气,只能来家里请医生诊治。”公孙兰一听这话,吓得腿更软了,幸得她神智清醒,知道女儿此时抱恙,自己若是站不住,怕是拉着女儿一起跌倒地上,于是勉力稳了一下脚跟,这才没有摔了下去。公孙兰是过来人,马上就平复心情道:“来,女儿,先回你屋去,曦儿,你一起来。相公,你请人把上次看病的医生请来,通知后厨烧水,其余男丁都先在厅内或是自己屋里候着吧。”这一句话就安排了五件事,语如连珠,当真是有些风范。
待得三人回了旧屋,公孙兰先让吕雉躺下,随后询问了详情,但确实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便让吕雉再看看是否还有见红的痕迹,这一看不要紧,把三人吓了个半死,血迹甚多,赵曦哆哆嗦嗦的说比刚才还要猛烈,这下即使是公孙兰也沉不住气了,但是也无计可施,只能紧握住吕雉的手说些安慰的话。只是这一说便花了不少时候,一直说到公孙兰都无话可说了,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公孙兰实在忍不住,便让吕雉先行休息,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兰回到厅堂,见到满满一屋子人,便怒不可遏,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几近破口大骂起来。吕文一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什么,赶紧说道:“夫人莫急,适才差下人去找项神医,却四处寻觅不见其人,我想公孙丹更熟识周遭一些,便又差了他去寻找,想必很快就能找回来。”公孙兰听他这么一说,气便消了一些,但止不住埋怨道:“你口称神医,这才几日,便出了事,这算哪门子的神医,哼!”但是毕竟这么多人在面前,数落相公始终是不敬,也不敢多语,只好又对着下人们呵斥道:“让你们烧的水呢?”下人们唯唯诺诺的道:“夫人,水已备好,但不知小姐屋内情况何如,老爷又让我们等医生来了再说,便一直候着,没敢打扰。”
公孙兰一听这话,立时又是勃然大怒:“你们不长脑子的吗?医生不来,小姐还不用沐浴更衣了吗?你们赶紧准备浴桶和热水,抬到小姐门前,再让丫鬟们抬进去!”一群男女仆人从未见过夫人发如此盛的脾气,屁滚尿流的散去各自忙活。公孙兰心中还担心吕雉,也不想在厅里久留,转头又和吕泽说道:“你不是平日里号称沛县一杰吗?那项神医你也去寻去,找不到那神医,随便给我带一个医生回来也好!”说完不等吕泽答话,转身便走。刚走到厅门,便撞上一人,公孙兰正在起头上,张嘴便要训斥,却见来人正是公孙丹,身后远处还跟了一人,正急匆匆的快步小跑往这边来。她见是自家从子,神色略微缓和,但语气急迫的问道:“丹儿,你可是把那神医请来了?”话音刚落,身后那人已跑至跟前,公孙兰奇道:“咦,这看似并非那日的神医啊!”
公孙丹连忙施礼道:“姑母!”再微一侧身,对着厅里的吕文又道:“姑父,我寻遍项神医所住地域,不见其人,好不容易才问到知情之人,只道是项神医昨日便已离去,据说是接到了吴中那边来的家书,恐怕是回了那边吧,小侄无奈,只得另寻名医,事出紧急,也没和姑父姑母相商,还望原谅小侄!”
好歹公孙丹带了一个人回来,哪里还谈得上责怪,吕文赶紧迎了上去连互相认识问礼都顾不上,直说道:“走,还请医生随我来。”救人要紧,医生也不在意这许多,便依言而行,至于厅里众人,也都按耐不住,纷纷跟随其后。途中公孙兰小声的将吕雉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一说,只是步伐匆匆,也来不及细说。到了吕雉屋前,公孙兰示意众人门后稍候,自己先进去看看情况,里面吕雉已经和衣而睡,赵曦虽然也十分困倦,却还在勉力支撑。公孙兰便做了个手势,让赵曦莫要出声,自己转身出去对众人说道:“此时方便,请医生随我来,相公也进来吧,尔等姑且守候片刻。”
那医生已是垂垂老者,进了姑娘的卧室也是不打紧,何况此刻乃是危急时刻,一分也耽搁不起。待医生走到榻前,赵曦连忙搬了一席过来请他坐下,老者微一点头以示道谢,再用手一指吕雉,示意将她的手取出,赵曦便上前一步照办,手刚伸进去,吕雉便醒了过来,见到一个老者在榻前,初时一惊,再细看周围,父母俱在,母亲还对着她微笑点头,她便猜到这老者是医者,便放心的把手伸了出来。
老者轻搭三指,闭眼屏气,不一会便收手再请吕雉将手放回。吕文早已等得不耐烦,急切的问道:“小女何如?”老者起身对吕文和公孙兰行了一礼道:“若不是上一位医生刻意欺瞒,便是老朽医术不精,老朽以为贵府千金并非身怀六甲,只是寻常天癸罢了。”此话一出,惊得屋内众人皆瞠目结舌,过了好一晌,吕文才结结巴巴道:“那……那……先生可知前段时间暂居于沛县的项神医?”老者点头道:“那是自然,曾有过一面之缘。”吕文接着问道:“那先生以为项神医医术何如?”老者微一沉吟:“嗯,我虽未亲见,但人人皆传其医术精湛,且精通相术,实在是高深莫测。”
吕文此刻才知原来项神医乃是同道中人,居然也是相面高手,可既然如此,为何当时项神医却一口咬定吕雉确实有了身孕,但苦于寻不到那人,也无法对质。吕文虽觉得不妥,但还是无奈的说道:“老夫并非信不过先生,但前后言语相差甚大,敢请先生再重新诊断一番,以求万无一失,可好?”老者摆摆头,口中却说:“吕公既然心存疑虑,老朽便再献拙吧。”说完又去把了一次脉,站起身道:“老朽也非庸医,但事实却是如此,还请吕公裁决。”吕文哪里能决什么,既然医生把了两次都完全相同,那便是差不了了。
此时已过半夜,看着老者这把年纪,吕文也不忍心让人一直耗在这里,便领他出去叫下人支了诊金,再请车夫送其归家。既然已知没有任何问题,那吕雉那边也就不必再担心了,于是吕文叫无关人等各自散去,只有吕泽、吕释之和公孙丹留下,吕文和三人道:“适才医者说雉儿并非怀有身孕,言之凿凿,我不得不信,但兹事体大,明日一早,你三人再寻良医,若还是同样说辞,那我便要想法找到那项神医问个究竟,何故要捉弄我吕家至此?好了,雉儿体无大碍,尔等也去休息吧。”三人连声称唯,一一退去。
吕文再度回到吕雉房间,苦思不得其解,这一屋子人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吕雉身体康健,无病无痛,悲的是一家人满怀期待的孩子居然只是项神医凭空捏造。但事已至此,只能待明日一早再见分晓。随后吕文宽慰了吕雉和公孙兰几句,便也离去,毕竟他也是精力不济,要回去歇息,临走时让赵曦吩咐下人们,不用把浴桶搬来了,直接扶小姐去沐浴即可。公孙兰放心不下,并未和吕文一同回去,直到吕雉沐浴完毕,躺在榻上,还一直握着吕雉的手,直到吕雉已然睡去,才悄悄离开,至于赵曦,吕雉还没入睡时,赵曦已在旁边席上见了周公。
待得翌日清晨,三人各自寻了三位医生,只是吕雉迟迟没有醒来,让六人一阵好等。待得吕雉醒来,便依次进去号诊,结果却出奇的一致,确实从未有过孕象,当真就是寻常月事罢了。吕文和公孙兰在诊治时,也都候在一旁,亲耳听到三位医生所说,便都相信了吕雉确实没有怀上。吕文咬着牙恨恨的说:“我非得遍寻那姓项的,找到后问他个究竟!”
既然吕雉无事,用过朝食,吕文便也差人将她送回刘家,这一路上,吕雉心情极为复杂,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不语。赵曦也够识趣,只是握着吕雉的手,不发一言,想必赵曦心里也是极为痛苦,毕竟和吕雉感情笃深,吕雉的遭遇她便是感同身受,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劝慰,只能等待时日,让其自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