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好似惊天霹雳一般,吕雉听到后娇躯一震,慢慢的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是刘季回来了,卢绾早已扔下手中农具往刘季跑去,吕雉有些想跟着过去,但这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想抬却又抬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刘季一把和卢绾抱在一起,互相重重的拍打着后背。卢绾也是识趣,拍了几下转身便拉着刘季往吕雉这边奔来,待得刘季走得再近了一些,吕雉一看刘季这模样,忍不住便开始淌泪。
刘季这一出去,人自然是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更加黝黑,至于发须,更是乱成一团麻,浑身衣服已有不少破损之处,尤其是下摆,不知是被地面所磨还是荆棘所扯,几近破碎的布条,这是认识刘季的人才能知道面前是谁,若是换了陌生人,只怕是还以为他是逃难的灾民。待刘季走至面前,一股酸腐之息扑面而来,也就是卢绾、吕雉这样的至亲之人才会毫不嫌弃,换作旁人怕也早早的捂鼻而去,刘季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吕雉搂在怀里,因为卢绾站于刘季身后,吕雉身后无人,刘季的一双大手便没有放在吕雉腰上,直接探向她的feng臀,狠狠的揉了几把,吕雉虽说有些娇羞,但心中也是极其渴望的,若现在不是在这田间,抑或四周无人,只怕二人早已抵死缠绵起来。
此时曹参等人也进入眼帘,想必刘季是归心似箭,跑得便比他们快了一些,远远看去这曹参等一干人等,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过毕竟身着官衣,腰间佩剑,倒不似刘季这般的邋遢。直到曹参等人也跑至近前,众人散开围拢刘季,刘季才肯把手从吕雉身上移开,转头前还死命的盯了吕雉一眼,吕雉见他眼神便已了然,待得回家,二人怕是要立刻行床笫之欢了。
只听刘季对众人道:“曹参,你带着兄弟们先回沛县交差,改日咱们再聚,卢绾,我和你大嫂有要事相商,这田里的事便交于你。”话音刚落,众人尚未来得及答应,刘季便扯着吕雉的手往家走去。曹参自然是依言回了沛县,卢绾则望着刘季和吕雉的背影,不由得一阵傻笑,自家大哥看来是憋坏了,和一帮兄弟们都顾不上多说几句,也罢,体谅一下大哥吧,待做完农活再去刘家聚首便是。
吕雉被刘季这么拉着前行,刘季乃是男子,走路迅疾,吕雉所不能及,走得颇为辛苦,一路踉跄,几次差点摔倒,也亏得刘季一直拉着,虽然跌跌撞撞但也还是平安到了。刚至院中,便见赵曦正在打扫院落,见到刘季也是一时僵住,刘季此时也没多想,脑子里全是男女之事,但苦于无法同时御二女,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将赵曦一把环抱,带着二女进了厅堂,边走边说:“我和娥姁有要事相商,曦儿先忙着自己的事,一会我便去你屋找你。”赵曦此时已是心神不宁,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听得她轻轻嘤了一声,刘季随即放开抱着她的手,拉着吕雉回了自己屋子。
刘季前脚刚跨进屋门,便直接将门重重关上,一把再将吕雉拦腰抱起,往榻边走去。吕雉此时已是娇羞不已,脑中一片空白,觉得心里有事想和刘季言明,却又死活想不起到底何事,只是任由刘季将她放于榻上,一双大手迫不及待的将她衣裳解开,当刘季的大手触碰到她身体时,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相公你是不是应该先沐浴更衣一番?”刘季哪里有这心思,嘴上无空,只听见鼻中隐约传出嗯的一声,接着右手下探,吕雉顿时失去清醒,无法言语。
待得好一番温存之后,刘季仰面朝上,喘着粗气,吕雉也是心满意足,附于刘季胸膛之上,轻声说道:“相公如此急色,我连句完整的话都未及言说。”刘季气喘吁吁的邪笑道:“夫人适才不是说了好多话吗?我还觉得颇为助兴呢!”吕雉顿时大羞,直接把脸埋进刘季胸膛,娇嗔道:“相公,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别嬉皮笑脸的好不好?”刘季略一转头,看着吕雉的头顶,左手又按住吕雉的feng臀道:“好好,娥姁有什么话就说,我洗耳恭听。”吕雉颇为享受的说道:“相公,我和你说一件事,你莫要着急。”
刘季这一走便是月余,本来就不知家里近况,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紧张,正在抚摸吕雉翘臀的手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吕雉怕他听了不快,尽可能温柔的说道:“你走之前不是提醒我,是不是有了身孕吗?”刘季听到这里,更有些紧张了,只嗯了一声,吕雉接着道:“我第二日变回了沛县,让爹爹请了医生来诊治,当时医生说确实有喜,但没过几天又来了月事,当日那医生却死活寻不着,只得另请了三位医生来诊治,却说我从未怀孕,此事蹊跷,爹爹已命公孙丹去了吴中寻前次那医生,过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吕雉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刘季未曾亲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恼怒之处,只是听她这么简单说来,甚是疑惑,便开口道:“哦,我适才还想问问你这事,我还琢磨说你若是有了身孕,那怎么也该告知于我,对了,前次那医生是何人?”吕雉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若是有孕在身,你刚才那么粗暴,也不怕伤了胎气呢,至于那医生何人,皆未可知也,父亲只知他乃项氏,周围邻居也和他并不熟识,据说来沛县也并无多少时日,后来回了吴中,所以遍寻他不着。”刘季略有所思的回道:“哦,吴中,项氏,看来是江东人士,说来也都是楚人,都是楚人,何故要捉弄于你,怪哉,那人年岁几何?”吕雉想了想回道:“这,也未可知,不过白发苍苍,已是垂垂老者,想来少说也是已近耳顺吧。”刘季对这无法猜透之事,也懒得去动什么脑筋,想了也是白想,便说:“既然如此,那等公孙丹回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吧,现在我俩说再多也是无用。”刚说完这句,刘季便将左手抽回,起身坐起,吕雉只得将头从他胸前挪开道:“相公怎么不好好歇息一下?”刘季也不看她,只淡淡说道:“我这不还有点事要和曦儿说吗?我去和她说几句话。”
吕雉倒也平静,看着他穿衣时说:“也罢,还有些事,待你忙完再和你细说吧。”刘季见她这么说,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便嗯了一声继续穿戴。吕雉接着又说:“相公这么长途跋涉,回来又是一番巫云楚雨,没想到还这么生龙活虎。”刘季哈哈一笑道:“娥姁莫要笑话我,为人夫,尽己事罢了。”吕雉话中虽然是夸赞,其实暗含讥讽,刘季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女子之间的事,刘季不爱参合,爱说什么便说,自己快活才是要紧,吕雉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也知这乃人之常情,只得又酸酸的说了一句:“相公也不稍事休息一下,此时再战,相比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雉儿拜服。”不管吕雉心里怎么想,刘季只当这是夸赞自己,又是哈哈一笑,转头伸手在吕雉胸脯上捏了一把,便出门而去。
吕雉此时本已称心满意,自己躺在榻上自顾回味,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只是刘季去了良久,才返身而回,吕雉又禁不住嗔道:“相公此去可比在我身上所花时间更甚,看来相公和妹妹之间的话比和我之间的要多了不少呢!”刘季心说,头次自然是没有后一次持久,但这话又如何能与吕雉说得,只是赔笑道:“娥姁莫要呷醋,确实是多说了几句,这不说完我就立刻回来相陪了吗?”
吕雉见他还不肯说实话,不由得又说道:“那你和妹妹聊了何事呢?”刘季此时已坐于榻上,双手依旧不老实,吕雉不由得心里暗暗说了一句,真是淫魔,连续两次还这么饶有兴致,只听刘季道:“真是聊了正事,我问她这一月余在家可乖巧,她说只是侍弄家务,一切安好呢。”吕雉倒不想多嘴赵曦和审食其之事,何况若是自己说出来,只怕刘季还以为是自己搬弄是非,为了争风吃醋呢,吕雉便接道:“就这么一事,一句话便了,还说得这么久,你二人也真是啰嗦。”
刘季哈哈一笑,把手收了回来,站起身对吕雉说道:“好了好了,我刚才已经让曦儿去烧些热水,我好沐浴,顺带让她把我路途上的衣服都拿去洗一下,雉儿你也该起来了,晚上肯定会有一帮兄弟来看我,你来准备一下晚上的吃食和酒水。”吕雉当然不是不会庖厨之事,但是相比赵曦却有有所不及,便说道:“这段时间我都忙于农活,疏于炊事,不如我去给相公洗衣,让妹妹在家准备饭食吧。”
刘季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来,我说怎么你的手摸起来较之以前粗了许多,来,让我好生看看。”说罢便拉起吕雉双手凑到眼前,仔细抚摸端详了一会又说:“果然是累道我的娥姁了,你瞧这胼手胝足的,晚上我再好生犒劳你一番。”吕雉当然知道这犒劳是什么,本也是求之不得之事,心情顿时又好到了极致,欢快的随着刘季出了屋,自己去把刘季扔到厅上的包袱收拾了一番,拿着脏衣便去了沙支河。
待洗完衣服归来,未至屋门,已闻堂内喧嚣之声四起,心知一定是相公的一众兄弟来了。进屋一看,果然,卢绾、樊哙、周勃、纪信、周苛等人俱在,刘季坐于主席,正和一帮人侃侃而谈,再定睛一看,尚有一人未曾见过,但此时手拿衣物也不便招待,便没有出言相问,只是对着众人笑笑,众人皆起身行礼,随后吕雉出了门将洗好的衣服晾晒于院内,才回了厅堂坐定。
只听刘季说道:“娥姁乃我娘子,你们应该都见过吧?”众人纷纷点头,吕雉便说:“都是自家兄弟,季哥不在的时候,多亏各位帮衬,吕雉在此拜谢诸位,只是这一位倒是不记得了。”吕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那面生之人,刘季便笑道:“这乃是曹无伤,婚礼的时候倒是来过,但是人实在太多,没有一一给你介绍,恐怕你也没注意,今日得见,那以后便熟识了。”吕雉这才知道此人乃是曹无伤,倒是听起过名字,确实不太记得曾见过此人,既然刘季介绍了,吕雉便礼节性的对曹无伤点了一下头,曹无伤也拱手回礼以示尊敬。
刘季此时既然在场,那这一众人等肯定都是听命于他,不似前几次聚会一般,各自扯着大嗓门喋喋不休,只听刘季又说道:“今日人还未到齐,尔等稍安勿躁,待人齐了咱们好生喝个痛快。”众人齐声应允,吕雉心里却说,这家里本就不算富裕,你还这么出手阔绰,这大哥果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随即又听刘季说道:“近日泗水亭可有何大事?”卢绾乃是刘季最亲近之人,自然先声应道:“事情颇多,季哥你待我一一道来,其一,东亭乡几次断我水道,季哥又不在,我们争不过他,只能是趁他不注意时把水引来,待他发现堵上,我们又再重施。”刘季重重的哼了一声:“这雍齿真是越发欺人太甚!”;卢绾点点头又接着说:“其二,樊哙总是把东亭乡的狗偷摸杀了贩卖,我规矩几次,樊哙还要骂我,这要季哥做主。”樊哙一听,你这老小子,第二件事就开始告我的状,正要破口大骂,刘季大手一挥,喝止了樊哙:“樊哙,这事你不服气是吗?卢绾管得对,我走的时候特意嘱咐的,让他盯着你,别天天给我惹事,为什么雍齿老找我们的麻烦,你不先惹人家,人家怎么会故意针对我们?我既然回来了,你就给我老实点!”樊哙见刘季动怒,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把那吓人的双目瞪得大大的,死盯着卢绾,卢绾只作没看见,继续说道:“这第三件事便是大嫂之事……”卢绾还没说完,刘季又是大手一挥道:“这屁大点的家事,就不要在这里说了。”卢绾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肚里,接着又说:“第四件事还是和大嫂有关系,大嫂给我说了一个媳妇。”刘季一听这事,双眼放光,转头看着吕雉说道:“哦?这等大事,娥姁怎么不告知于我?”吕雉心里暗说,你给我好好说话的时间了吗?嘴上却只说:“相公刚回事多,没来得及一一说清,好几次想说,都没寻着机会,卢绾兄弟自己说了,那就听他和相公仔细说一下吧。”卢绾听得大嫂让他自己说,便得意洋洋的说道:“大哥,咱可是马上要亲上加亲了,大嫂给我说的媳妇乃是大嫂的亲妹妹,吕嬃,嬃小姐。”刘季闻言大喜道:“好啊,好啊,娥姁你真是我的好媳妇,婚期定了吗?”卢绾先对着吕雉拱手行礼,再转身回来对刘季说道:“已经定了,十一日之后便是,本来吕公是想等季哥回来再定,因为吕公担心若是十一日后季哥还没回来,那这个日子还得重选,不过既然季哥已经回来了,那这日子便算是敲定了。”
刘季此时已是开怀大笑,自家兄弟娶了自家妹妹,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吕雉趁机偷偷看了一眼樊哙,只见樊哙依旧一脸不平之色,不过想必因为刘季在场,所以不敢说话,若是刘季不在,只怕又开始说些难听的话了。只听刘季又道:“卢绾,那你该准备的都妥当了吗?”卢绾又对着吕雉拱手施礼,吕雉赶紧把目光转了回来,对着卢绾点头回礼,接着听卢绾说道:“多亏大嫂教导,都在一一准备呢,季哥不用担心。”刘季知道此事吕雉出力颇多,目露感激之情,对吕雉说道:“全靠娥姁你了,往后我必定好好待你。”吕雉是个精通人情之人,笑笑回道:“相公对我已是很好了,明日我便去沛县和父亲说,相公已经回来,婚礼可以如期。”刘季乃是一懒惰之人,往常是肯定就直接点头了,估计是因为吕雉立了大功,便想着要讨好一下吕雉,今日却说:“那如何使得,明日我陪你回去,咱一起回去看看外父和外姑。”刘季这一说道公孙兰,吕雉便接道:“嗯,母亲有些抱恙,我也是想请相公随我一起回去探视一下。”刘季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明日我们便去沛县。”
正在此时,门外又进来几人,吕雉转眼一看,原来是曹参、夏侯婴和另外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曹参已换上光鲜的官衣,看着和刚才衣衫褴褛之时判若两人。刘季先招呼三人坐下,然后转头对吕雉说道:“娥姁,这三人你都认识吧?”吕雉对这三人先点头示意,然后说道:“曹参曹大人当然是见过的,夏侯兄弟也来家里做过客,这一位我实在想不起是谁了。”显然这最后一位也不算和刘季走得特别近,所以和吕雉并无来往,刘季说话也不是那么热情,只指着人说道:“这是尾生,就在咱中阳里,离咱家也不算远,以后咱们也多往来。”尾生赶紧施礼称是。
此时曹参开口说道:“季哥,本来我二人想叫萧大人一起来,但萧大人公务缠身,他说季哥若是有空,明日去县府找他,他再请季哥吃酒,算是赔罪。”刘季一听萧大人要请吃酒,那必是官府的好酒,顿时笑逐颜开道:“你说这萧大人,自家弟兄,还非这么客气作甚。”曹参接话道:“萧大人向来如此嘛,对季哥也是敬重有加,他今日不能来此相聚,甚是抱歉,所以我和夏侯婴二人才结伴而来,路遇尾生,说是正要往你这里来,便让他上车,也省点脚力。”刘季哈哈一笑说:“你特意叫上夏侯婴,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给你赶车,你好省点力?”曹参也是爽朗一笑:“哈哈哈哈,一切都瞒不过季哥。”
刘季此时见人已到齐,便叫吕雉去后厨看看,若是菜肴未好,那也先把酒水端上来,免得一帮人说得口干舌燥的。吕雉去道后厨,正见赵曦愁眉苦脸,便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自刘季回来,吕雉和赵曦还未曾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此时见到吕雉,立刻张嘴说道:“姐姐啊,这么多人的饭菜,我一人实在忙不过来,而且一会出去撞见审食其,那是多尴尬的事啊!”吕雉笑笑便说:“妹妹且宽心,我刚才在外陪客,并没见到审公子,想必相公又把他给漏了,你一会碰不到他,至于这饭菜之事,我先把酒水给他们端出去,然后我进来帮手便是。”说完便把酒水端了出去,和刘季相视一笑,便又急匆匆回了后厨帮手。
待得开席之时,赵曦这才回到厅堂,果然不见审食其,这才放下心来,放心和众人一起吃喝。刘季看来已是多日没有如此开怀了,喝得是酩酊大醉,吕雉心说适才还要犒劳我,喝成这样,怕是连上床的气力都没了。席上众人关心的还是刘季此次出去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刘季含糊的把自己一路上的事絮叨了一遍,倒是没什么特别稀奇之事,不过开始以为的二十日,实际上确实来回只靠脚力必须得月余,若是碰到道路艰险,怕是俩月都不够,吕雉不由心说,以后还是尽量少出一些押送徭役的差吧,这一走便是这么久,家里诸事都靠两个女子操持,也是颇为不易。
不过当刘季说到骊山之时,卢绾问了一句:“季哥,你去骊山,没有进那咸阳看看吗?”刘季本就带着醉意,听到他这么问,顿时一声喝骂:“你这小子,你以为我想进就能进吗?我刚近咸阳,就有中军士卒将我们一帮人拦下,仔细查验了名册,又派了个什长带着兵丁领着我们直接去了骊山,哪里能让我那么自在。”众人闻言不禁倍感惋惜,秦王所在的咸阳,必定是富丽堂皇远胜于彭城,若是能进去逛逛,那得多快活啊。夏侯婴乃是当差之人,也问道:“那骊山是什么样子?”刘季放下酒碗,擦了擦嘴角说:“骊山,那当真是雄壮,倒不是说山有多高,但毕竟那可是女娲补天之处,甚是秀美,不过山的一面已经挖空,骊山汤虽未完工,但也能看到雏形,而且你想想,二十多万苦役加上数万守军,那山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远远望去确实是壮观。”
众人听了纷纷咂舌,毕竟乃是秦王喜爱之地,想必是肯定不错的,只是要想去骊山,目前恐怕就只有押送徭役这一条路,那众人又有些不情愿了,刘季乃是胆大之人,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寻常人等,只怕有去无回,赔了性命。
正在众人谈论骊山之时,樊哙突然问道:“季哥,那你在骊山看到秦王了吗?”刘季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秦王在骊山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骊山汤都没修好,秦王去那里作甚?要想看秦王,那你得去咸阳宫,我连咸阳都进不去,你莫非还想进宫里看看,别大门还没靠近,这人头就已落地了。”樊哙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番,连连点头称是。
喝到最后酒干之时,刘季也基本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只嘟囔道:“我终有一日得去看看那秦王嬴政到底是何许人,让他给我赏个一官半爵的。”吕雉苦笑着摇摇头,先不管他,把客人一一送走后,才叫上赵曦一起把他扶回房去,赵曦也不多说话,便转身回了厅堂收拾,想必她也知道今夜吕雉肯定不会让刘季去她屋里睡,不过刘季醉成这样,在哪里睡也都一样,反正下午也刚享受了鱼水之欢,倒也不太在意了。
吕雉看着刘季这一脸风霜,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己去烧了水,又给刘季擦了一把脸,让他能舒坦一些,再帮他宽衣解带,盖上麻毡,自己也钻了进去,此时刘季已然没有了刚回来的那股腐臭气味,虽然酒气甚浓,但难以掩盖身上的阳刚之气,吕雉鼻息里充满着刘季的体味,甚是满足,不知不觉就依偎着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