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窝在床上,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生怕她在海边感染了风寒,所以司泽宇特地在北岛的城区租了一间套房让她调养身体。
“校长,帮我把名额消掉,我不会再去学院的。”
朦胧间,小米睁开眼睛,微睨到有一抹挺拔的身影立在窗边,伴着一声冷冷的话语传进耳里。
学院?
心中猛然一颤,小米赫然想到,新一季的学期又要开始了。
“会长,你不想读书了吗,你……”
小米还想说些什么,可目光撞上司泽宇冷到极点的寒眸时,她立即闭上了嘴。
司泽宇没有说她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到她床前,冷冷说,“米晓欢同学,你相信没有心脏的恶魔,也有心跳吗?”
小米脸色唰的一白,呆愣的看着他半晌,“会长,你……你说得太深奥,我听不懂。”
尼玛,没有心脏还会心跳?
是见鬼了吗?
司泽宇苦苦一笑,突然抓起小米的手按在他胸口,小米瞬间惊得想缩回手,却被他抓得紧紧的。
他的胸口,是一片冰窖的冻,冻得小米的手心都在打哆嗦。
“会长……”心底一阵酸涩,小米眸里夹着泪花,抬眸看着他,“会长,你的心,怎么这么冰?”
“我没有心脏,你相信吗?”司泽宇眼神突然变得忧伤,骇人心惊的话语,从薄凉的唇间缓缓溢出。
“没……没……没有……”心脏?
小米惊得舌头打结,后面二字硬生生卡在喉间吐不出来。
“这里,一直是空的,空荡荡的。”司泽宇一直紧按着小米的手,让她手心贴进自己胸口的位置。
“会疼吗?”没有心脏,是不是很疼?
司泽宇点头,声音孱弱的言道,“疼!”
说着,把小米搂紧,继续道,“因为遇见米晓欢同学之后,心会疼,尽管它是空的。”
“会长……”小米感觉他正在哭泣。
“别说话,米晓欢同学,我很累了,让我好好睡一会。”
小米哭着点点头,不敢再言语,让他静静的睡着……
会长他真正的身份,真的只是冷氏私生子那么简单吗?
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小米越来越觉得司泽宇深不可测!
——
“郗少爷,DNA检验报告单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拿?”
电话那头,传来王书毅低沉的嗓门。
“是否一致?”郗子睿低低问道。
“完全一致。”
“先帮我保管好。”
郗子睿只是问了一句重点,最后叮嘱一句,就把通话掐断了,嘴角浮起一丝细微的笑。
尽管此事早在他预料之中,但还是鉴定一下比较保险。
心中落下了一颗大石,郗子睿执起桌上的清茶泯了一口,是那么轻松惬意,就连小米失踪了一个星期,他都丝毫不焦急一样。
咳咳,不是他不焦急,而是他根本就急不来。
司泽宇是个邪门的人物,如果盲目的去寻找他,那是不可能找得到的,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
等他自己上门来!
若是校长给的消息无误的话,他应该会在今夜去见冷氏家族的人。
所以……
又是妖气懒魅一笑,郗子睿再次泯了一口茶,悠闲恣意的等着今夜的到来!
夜幕黑沉沉的笼罩着整个北岛区,天空压抑得像快要下大爆雨一般,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华贵而庄严的冷氏庄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就像黑夜里一颗璀璨的夜明珠,绽放着耀眼光芒,与黑沉的夜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此时,却有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闪进一间安装各种医疗设备的大房间,悄无声息的站在一张大床边。
床上躺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脸上戴着氧气罩,手腕扎着营养针。
“你还想要睡到什么时候?”突然,那抹站在床边的黑影,凉凉的说出一句话。
床上的女人完全没有知觉,听不到黑影的话。
“睡了十九年了,也该醒了。”黑影说着,就要去拿开女人脸上的氧气罩。
“你是谁,在做什么!”
赫然,从门外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喝斥声,声音里带着几分震惊。
这声喝斥,惊醒了睡在一旁沙发的小人儿,小米惺忪的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里有会长,和一个躺在床上的老女人,而门外站着一位老贵妇,还有……
冷慕一?!
天哪,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米惊呆了,拍拍自己双颊,掐掐自己的腿,告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可接下来的事情,明明确确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司泽宇冷睨了一眼门外的老贵妇,并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继续拿开床上女人的氧气罩……
“冷慕祈!”
冷慕一脸色骤然一白,惊怒的冲向前阻止他的动作。“给我住手!”
手臂被冷慕一紧紧抓着,司泽宇没有一丝波怒,反而冷笑。
他的笑,带着一丝阴冷,仿佛来自地狱恶魔般狞笑,笑得每个人心里都毛毛的。
“会长……”小米看他这诡异的笑容,心底打颤,低低叫了他一声。
冷慕一这才注意到小米的存在,但他此时无法去探究那么多来龙去脉,他只想知道司泽宇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怎么来他母亲的房间?
他是要想做什么?
“慕一,这个人是谁?”这时,那位老贵妇也走了进来,脸色微慌的指着司泽宇问冷慕一。
她刚才好像听到冷慕祈三个字!
“外祖母,他是司素卿的儿子!”冷慕一恨恨的说。
他真后悔当初为何要心软一直隐瞒着外祖母司素卿的儿子没有死?
“什么?”老贵妇再次震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小步,“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明明在十九年前,她就亲眼看见他死了,也被埋葬了,怎么……
还活着?
“外祖母,其实十九年前,那个死掉的婴儿,不是司素卿的儿子。”冷慕一看老贵妇站不稳,急忙扶住她。
“怎么可能?”老贵妇还是一脸不相信,“不然那个婴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