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都过世了?”浅尝一口叫她泡的桑椹茶,酸甜适中。
在这天气闷热多雨的五毒季节,桑椹味甘酸,性微寒,具有补肝益肾、生津润肠、促进肠液分泌、增进胃肠蠕动等功效。
“是,小姐。”侍女不卑不亢,却也知道自己本分,适度的低头,却能让她看到对方的眼神。
“会武功?”
这样的人为什么甘于当侍女?不过暗卫找来的人,她不用担心是谁的手笔。
“家中祖传。仅够在乱世中保命。面对强取豪夺,也无能为力。”说这句时,她的眼里有着一股恨意。
暗卫说过,这个女子的家人是因为得罪了一位鲜卑贵族,被乱棒打死的。当然,那个贵族和她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在外人眼中,这个女子是个死人,是暗卫救了她,给她换了新的身份的。
“跟着我,忠心的话,不会有人敢伤害你。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一口喝完桑椹茶,她敲定了这个新侍女。
“你先去买卖行,用新身份卖身,三天后我会去买你的。”放下茶壶,她挥挥手,让暗卫带侍女离开。
……
“你,叫你呢!去给爷买壶酒来!”队主指着贺六浑,口中吐着酒气。
男人不是装聋作哑,而是一旦离开,就违背军令,连命都没有。他低着头,握紧手中的戈。
队主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眼中射出厉色,声音多了几分威严:“贺六浑!你敢不听?”
男人眼中射出精光,却仍不抬头。
“队主的话不敢不听,只是还未换班,贺六浑不敢擅自离开。”
队主跳将起来,手中的戈直刺贺六浑本已破烂的衣服,男人的腰侧顿时血流如注。
军中的人很清楚,打哪里最疼,最不容易痊愈,也最不容易被现。
不说别的,这贺六浑是汉人,祖上又是获罪的,在怀朔地位本就不高。最近他父亲刚刚去世,姐夫又一直不待见他,现在比普通的鲜卑人还不如。他就是看不惯这个人总是站得那么直的身躯,总是挺得那么直的腰。而且,一个汉人居然比他一个鲜卑人还要高,身材还要魁梧,前几天更是受到那怀朔第一美人娄昭君的关注,他就是恨不得把这个人剥皮剔骨!
“把他拉下去,杖打军棍二十!”凶巴巴地下令,身边的人马上付诸行动。
对!他们也看不惯这个傲气的男人!一脸忠厚相,不和他们一起花天酒地,连他们给他出钱也不要,害得窑子里的女人都说他们没本事请他去尝鲜!
娄昭君为什么没看到这些“窑子”呢?因为它们确实是“窑子”,不是她想象中的青楼。在山上挖几个山洞,支一些支架,稍微布置一下,就是那边防黄沙旁的镇上的妓院。它们不在城中,地处荒凉的城郊,不是“内行人”还不一定能找到。何况是大家闺秀的她呢?
二十军棍不是虚的。一顿打下来,男人已经背无完皮。刚好到了换班时间,他和下一位士兵交接后,深一步浅一步慢慢离开。
夕阳把他的身影拉长,他的背依旧挺直。地上延伸出一条血路,无人出声。
娄昭君和新侍女新荷一直在城门附近,看到城墙上的那一幕,她们都震撼了。
不过新荷知道自己的本分,不敢动本分心思。她看着主子,心想她会怎么做。
“暗卫,配些药来。”如果真的从长计议,恐怕她还没赢得他的心,他就被折磨死了。
“然后把他劫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要和他谈判。”
无视新荷和暗卫惊讶的眼神,她转身回府。
……
“小姐何苦如此?贺六浑不是贪慕虚荣之辈,请小姐不要毁了清誉。”
走到半路,后颈被人一手刀,醒来背上已经上了药,他望着眼前人,扯了扯嘴角。
“我敢这样见你,必是已有措施。废话少说,你觉得你有出头之日吗?”
她安排红荷在屋子里装做她,也不能太久,晚膳前必须回家。
男人目露精光,稍瞬即逝。手中握拳,松开,握拳,松开。
“遥遥无期。”
“如今形势,你不进则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能如何?”她轻笑一下,慢慢帮他把背上的药撕下来。
他以拳头砸地,地上一个土坑。
“怎么交易?”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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