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昨夜如何疯狂,他都得视若无事般按时去点卯。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耳边还回荡着他昨晚的呢喃,当时她已累极,只是努力张嘴喝汤,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
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处处为难他们?
为什么她孩子都一个月了,娘家却悄无声息,连月子礼都没送来?
他让她在里屋足不出户一个月,当真只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么?
明明两人成亲两年,一直风平浪静,偶有上级刁难也不至于置他于死地,为何几次三番手段如此恶毒?
她知道,他不说,她也没办法问。
但别以为,她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
待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叫来新荷整顿妆容。在这过程中,她命暗卫出去探知情况,和新荷一起陪孩子玩。
“这小家伙,真真有灵性!我带了她一个月,衣不解带,都不见她主动要我抱。主子您才出现,她就咿咿呀呀讨好您来!”新荷打心底疼这个早产的孩子,几乎日夜不眠地照顾她,生怕她有点闪失。
“新荷,你喜欢孩子,什么时候找个人嫁了,生个自己玩!”边给自己化个淡妆,她打趣道。
“主子别取笑新荷了!新荷是不会离开主子的!”新荷羞红了脸,佯怒要走开。
“我可没叫你离开啊,你和暗卫日久生情还以为我不知道啊?”化好妆,她抱起孩子,亲昵地想蹭她的脸蛋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妆,这才作罢。
“主子……”被说穿了心事,新荷的脸红到耳根和脖子。
“新荷,咱再有点钱,可能要买多几个小丫头来调教调教。毕竟我可能下来还会生育,你和暗卫忙不过来。”见暗卫回来,她收了玩笑之心,正色道。
“主子说的是,这一个多月我们忙于在府里照顾小姐儿,外面快变天了都一无所知。”暗卫不敢靠太近,怕身上的灰尘玷污到小姐儿,不过仍用三人才能听到的音量细细道来这段时间生的事。
那处处刁难贺六浑的小姐,原先钟情于娄昭君的大哥娄壮,后来见娄壮娶的是另外一个家族的女子,便怀恨在心。之后又一次偶然,让她看到在郊外奔驰到城门口送信的贺六浑,惊为天人,马上“移情别恋”。谁知一打听才知贺六浑已经婚娶,而且娶的恰恰就是娄昭君,再加上街头巷尾对他们婚姻的各种八卦,让她又恨又妒,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后来的事情。
而那小姐的父亲,恰是怀朔的实际掌权人,他与她大哥在朝廷支持的人是敌对立场,自然不可能让女儿嫁给娄壮。只是央不住女儿的日缠夜磨,干脆顺水推舟。
他先是设计娄壮在任南部尚书时遇袭身亡,见娄家并无怀疑,便设计让娄内干和娄昭外出做生意,想用同样手法报复二人。因此,她早产生女之时正是他们在外地恶斗之日。
加上在她生产前几日忙于准备钱银时,让他女儿缠住贺六浑,又组织一些恶丁屡屡到娄府滋扰,没了男丁坐镇的娄府只能闭门谢客,自然也无法得知外面的事情。最后才有了乞儿恶棍围攻一幕,企图在她无人接生又是早产的情况下一尸两命后,强娶贺六浑,强抢娄府,就算娄内干和娄昭侥幸逃回,也只能面对家破人亡而无可奈何。
不曾想,她虽然九死一生却母女平安。娄昭的武功深不可测出他的预料,父子在杀手群中不知所踪。贺六浑则干脆一个月不出门。
于是,那小姐就暗中买通酒楼小二,在贺六浑所用杯子的杯沿涂上媚药,日日去那等待时机生米煮成熟饭。
贺六浑日防夜防,难防家贼。前几次他去酒楼,见她在场,又点的都是招牌菜,未免节外生枝,每次都是匆匆和掌柜了解经营情况后便回,自然没下文。
偏是那天她和他说了不宰白不宰,加上之前一直没答谢马队弟兄们这一个月来帮他许多,受了许多罪,他便席开一桌,宴请宿兵们。
结果不幸中招……
“这女人……当真有心计!”听完暗卫复述,她更加得回娘家一趟了。
“主子,背后的大虫才是真正的威胁啊!”
新荷着急,道出本质。
“妒贤嫉能之辈,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嘴角冷笑,她不威还以为她是病猫啊?
给读者的话:
能不能剧透:藏得更深的,是高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