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皆是被这一消息所震撼,暗自猜测这西昱国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与东圣国联姻?这可是数百年来的头一遭。四国中的西昱与北邙两国向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西昱国想要与东圣国和亲就不怕北邙那边有意见?朝廷内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皇帝陛下眉头轻皱,金口圣言道:“此事押后再议,大王子远来是客朕自当好好招待,众卿家若无事启奏便退朝吧!”
散朝后皇帝陛下偕同数位大臣领着大王子参观了御花园。
御花园有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嶙峋山石、石子画为路,这御花园中,有弯弯曲曲盘成一圈奇特的树木,也有供人休息的小巧凉亭,有奇形怪状的各种塑像,也有形状奇异的山石假山。
以钦安殿为中心,两边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无论是依墙而建还是亭**立,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万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两对亭子东西对称排列,浮碧和澄瑞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万春亭和千秋亭为上圆下方、四面出抱厦、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体现了‘天圆地方’的观念。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园内古树上百余株,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御花园内彩石路面,古朴别致。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900余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一路上大王子似忘了一般,对联姻之事只字不提。巳时一过,皇帝陛下设宴招待了大王子数位朝廷重臣作陪。
席间大王子提出想在圣都多逗留一些时日。皇帝陛下欣然允许,更是答应专门安排了一座府邸给大王子暂作居住。
大王子委婉拒绝了皇帝陛下的好意,表示更希望能在这繁荣昌盛的圣都地界买块地建一座别院,大王子拱手行礼笑道:“往后或许会时不时的来叨扰圣主陛下”
皇帝陛下开怀大笑道:“无妨无妨,若是大王子舍得那未来国主之位,就是在这圣都常住也未尝不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场表面上相谈甚欢的宴席就此结束。大臣们心思各异,陆陆续续的各自回府,当朝吏部尚书贺简言离开御花园后直奔永和宫而去。
“微臣拜见淑妃娘娘”吏部尚书行礼道。
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永和宫内淑妃娘娘的住所,他虽为淑妃娘娘的生父,但此刻在宫内却是君臣有别。
淑妃娘娘屏退左右只留一名宫女在侧服侍,急步向前扶起吏部尚书道:“父亲快快请起,绿篱快去泡一杯老爷最爱喝的茶来”
“奴婢遵命”站在一旁身穿绿衣的宫女领命道。
宫女名唤绿篱,本就是尚书府从小伺候在淑妃身边的丫鬟,心中自是知道自家老爷的喜好,对着贺简言一礼后转身去准备茶具。
年近四旬的淑妃素体溢脂,柔骨蘸雪,体态依然妖娆不输与二八年华的女子,也难怪当今皇帝陛下依然对她盛宠不减。
拉着贺尚书往鸾榻上坐下后淑妃开口问道:“父亲这般急色匆忙来寻女儿以往可是从未有过”
严尚书刚才离开御花园后几乎是一路小跑而来,这上了年岁的身体却是有些吃不消,坐下稍缓了一口气后,道:“皇上在御花园设宴,散席后也顾不得你是否在休寝便一路匆忙赶来”
淑妃秀眉皱起,责怪道:“父亲您已上了年岁,怎的还这般浮躁,万一摔着身体了可如何是好。以后万万不可这般,免得惹女儿担心”
贺简言拍拍女儿的手示意无碍,道:“今日皇上设宴招待了西昱国来访的大王子”
淑妃神色一变,对于西昱国她现在可是没什么好脸色。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当初可就是因为受到了来自西昱国的蛊惑,才会做去那般没脑子的事情来,导致现在被禁足在宫内,连她这个生母想要见他们一面都要三番五次的请求皇帝陛下开恩才行。
“父亲是为那件事而来吗”淑妃回过神来问道。
“是也不是”贺简言顿了顿道:“我想先弄清楚当初蛊惑弘璟与弘熤的到底是西昱国哪位王子的人马?”
淑妃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长子弘璟次子弘熤实在是令她太过失望,不知何时竟与西昱国的人扯到一块去,数月前更是向西昱国的人透露出大皇子前往瑾州的具体行踪路线,后来才有了那一场刺杀。
所幸父亲及时交代那两个孩子打死不能承认知道那伙人的真实身份,只道是一群为了巴结权贵的纨绔子弟。有计划的将他二人灌醉,趁了二人醉酒之时将大皇兄的行踪套了去。
也亏得大皇子弘彦没有按照既定的时间而是提前出发,否则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仅仅只是禁足而已了。
淑妃思量片刻后道:“当初那伙人曾向璟儿与熤儿出示了西昱国二王子的亲笔书信与印鉴,否则璟儿与熤儿也不会相信”
那伙人当时还对璟儿说皇上已决意立大皇子为太子,而他们的主子二王子的处境与璟儿如出一辙,二王子愿与璟儿结成同盟携手共进。
他们蛊惑瑾儿向他们透露大皇子的行踪,由他们安排杀手刺杀大皇子,事成之后皇上也只会迁怒与西昱国,他们会将祸水引向大王子,再由璟儿从旁助力。若是趁机打落大王子则好,若是不能那待到璟儿登上太子之位时,再由璟儿以同样的方法帮助二王子,两者达成互利共赢的局面。
“书信可都还在?”贺简言不由的脱口而出。
淑妃道:“不在,看过之后便已当场焚毁”
贺简言抚了抚胡须,他的那两个外孙如今被禁足在宫中,他这个外公想见上他们一面都难,否则也不用跑来淑妃这里,可就目前看来似乎也得不到更有用的消息了。
皇上原本仅仅只是有意立大皇子为储君,经历过那件事之后如今却是下定决心了。看来当初那套说辞始终是没能解开皇上的心结,否则也不会要瑾州的那位派出儿子前来圣都到大皇子身边做什么伴读。
他贺简言的门生虽多,但以丞相沈睿渊为首的中立派也不少。然瑾州那位虽说早已退出庙堂不理政事,但在军中的威望至今无人企及,更不用说其还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势。而造成眼下这番局势的却是他时常挂在嘴巴夸张聪慧过人的两个外孙,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
思量再三之后终是没有将朝廷之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淑妃。
“父亲”见贺简言忧色重重,淑妃轻声唤道。
贺简言整理了下思绪道:“眼下的局势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你也无需挂碍,一切事情交由为父来处理。你只需多去看看璟儿与熤儿,告诫他们眼下安心读书习字,其它的事情不得再去多想”
“父亲放心”淑妃轻声应道,有父亲的这句话她就心安多了。
皇太后自从皇上登基不久后便移驾定居在瑾州不曾踏入皇城一步,坤宁宫里的那位虽说也如皇太后一般一心礼佛从不过问后宫诸事,但指不定哪天会走出坤宁宫来。皇上最为重情,每年给皇太后收罗的佛经法典当中必会往坤宁宫中送去一份。
她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圣宠不减,可皇上就算再喜欢她给她再多的宠爱,她也不过只是皇贵妃之中的其中一位罢了,很多事情她也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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