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接生,我表妹自从那次阵痛后,也就没有再发生这种情况,并且前几天刚好赶上中秋节,她婆家人就希望把预产的时间往后调上一调。”
待马英顺刚刚说完这话,他就被马建国一把拉住站起了身子来。
“建国兄,你这是?”马英顺看到他突然的动作后,不由得有些疑惑,半醉不醉之间的开口询问道。
“现在带我去看看你表妹也许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虎子在一旁插话道。
“来得及救她。”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救不救的,他表妹要的是接生婆,又不是阴阳大师,难不成马建国还懂接生之术,即使这样,也不可能让他去接生啊,想虽这样想着,但是毕竟马建国在几人之中声望还是极高的,这么一鼓动后,马英顺便在前面带起路来,虎子和其他几个人也连忙跟在后面往他表妹家赶去。
路不长,但是马建国却是走得极为着急,其实在他的心里,正有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在慢慢的酝酿,他虽然也不希望那预感是真的,但是事情究竟如何,还是得亲眼见见才能去说。
这样想着,几人便已经来到了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前,马英顺向前踏出几步,轻轻的拍起了院门。
“有人在吗?叔,我是顺子。快来开门。”
还没喊几句,就有一个中年的男子悉悉索索地从门内打开了院门。
“是顺子来了啊,哎呦,还有建国,稀客啊,快进来坐。”
经这中年男人一招呼,众人皆是不带拘谨的来到了大厅。
等他们入座后,一个妇女提着茶壶给他们分别斟上了茶水,马建国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今天去找虎子等人的时候从半路遇到的那个老妇人吗?
“你们先喝着茶聊天,我先进里屋照顾娟子去了。”这样说着,中年男人也是轻一点头,老妇人就要朝内屋走去。
“等一下,婶子,我有些事想问一下你。”还未等人转过身去,马建国赶忙开口说道。
老婶子站住步子,扭头看向马建国,“建国啊,还有什么事吗?”
而正是这样一个照面间,马建国就发现她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两颊有些轻凹,眉宇之间多了一些霜结,印堂呈现暗灰之色,这是近期接触过鬼祟才会有的症状啊。
“也没什么事,其实今天我去找英顺兄的路上,就曾碰到过婶子,你还记得吗?”马建国笑了一笑,这便开口问道。
“我还真没大注意,当时急着赶回来也就没有留意什么人经过。”老婶子想了一想回答道。
“不记得没关系啊,可我记得当时你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能否告知那人是谁?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那人应该不是我们自己村子里的吧。”马建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立刻感觉老婶子和老叔的情绪皆是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建国啊,我们答应过那人,不像外面透露她的信息的,所以你也不要见怪啊。”
过了好一会,老婶子才再次开口说道。
“婶子,如果我说我怀疑那人会对娟子妹妹不利,这话你还要不要说?”马建国秉足一口气,没做停歇的追问道。
“什么?对娟子不利?”听到这话后,两个中年人皆是有些坐不住脚了,本来这次就是冒着风险请人救娟子,没想到听完马建国含蓄的语言后,竟然隐约还有对大人有危害。想到这,他们也就不知如何是好,只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婶子,叔,建国哥的为人你们还信不过嘛?这么长时间,他为咱村做了多少贡献,建国哥的话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俗话说得好,真人面前不说假,你们害怕他会骗大家嘛?”虎子见二人犹豫,这便连忙开口给马建国送去支持。
如此斟酌了片刻后,两人终是再次开口回应。
“建国啊,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我们其实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的,只是那接生婆曾说过,一旦我们把她的消息泄露给了外人,那么她也就不再插手娟子的事,所以我们才犹豫到底该不该和你们说的。想必顺子也和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了,所以现在的我们也是左右为难啊。”
听老叔这样一说,马建国就感觉到事情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普通的接生婆怎么会不让人家向外言论自己,这样一来,又该如何把名气传播出去。这般思考着,马建国的眉头也便皱了下来。
“婶子,那女子现在何处,可否告知与我。”马建国开口问完,就感觉有些唐突,连这女子的其他身份都不想和自己透露,老婶子又怎么可能告诉自己这女子的住址。但是出乎马建国意料的是,老婶子只思考片刻后,这便开口回答道。
“这女子是最近才出现在村子里的,具体住在哪我也不清楚,每次和她见面都要在村口的大桑树前拜上一拜,这样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会出现了。”婶子这样说着,马建国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婶子,那我能不能看看娟子妹子平常服用的安胎药一类的药渣。”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这就去给你找找。”说完这话,老婶子就立刻走出了房间朝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建国啊,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我这怎么有些看不懂啊。”
“老叔,你就放心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娟子妹子好,虽然不确定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也要尽力搞清楚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样,也好有个最完美的交代不是。”
就在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话时,老婶子终于捧着一个瓦罐回到了屋子里。
瓦罐中装着的就是马建国要查看的药渣,虽然已经是熬制过得中草药,但是那股残留的芳香还是让在座的几人不由的抽动几下鼻子嗅上一嗅。
马建国接过瓦罐后,这便蹲下身子,将其磕倒在地面上,弯下身子捋了捋袖子后,这便极为仔细的开始拨弄起了里面的黑色药渣。
果然,就在他翻弄了许久无果后,却突然从药渣的最底层发现了几只形如大虾的东西,放在鼻尖嗅上一嗅后,马建国就基本断定,此物应该是一味属大阴的中药,海马。可是在一个孕妇的安胎药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难道大夫不知道此物的功效吗?正如《本草新编》所说:海马入肾经命门,更善堕胎,故能催生。这本就事可以单独作为堕胎药使用的极寒之物啊!
“婶子,暂时别再给娟子妹子用药了,恐怕病根就在这药里。”说这话时,马建国便将手中的海马残骸朝众人挥了一挥,“这味药名叫海马,是堕胎药的必加之物。”
这话一入耳,直让老婶子和老叔的身子均是为之一僵。
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安胎药什么时候变成了堕胎药了?这不是真好害了自己的儿媳妇啊!
“建国哥,你能确定吗?”虎子走前一步,皱着眉头问道。
“基本的中药常识我还是了解的,所以,我敢断定,这必定是有人想故意对娟儿妹子肚中孩子做加害,但是这海马的功效只作用在婴儿身上,所以这人应该没有害娟子的念头。”
听马建国这样一说,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婶子,你们在家好好等着,其他人也都赶快回家吧,我和英顺兄以及虎子这就去那大夫的家里会一会他,看看他那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不是毒药。”
“好,建国兄,我负责带路。”听马建国这样一说,马英顺即刻开口回应道。
“建国啊,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们就在家里等着你们的消息。”婶子开口说着,语气中不免挂上了一丝担心,本就有些翻烦乱的局势又好想再次被推向了低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