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脱了T恤,看着她蹬掉了长裙,然后又躺在了床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中断睡眠,楚军明白,这是她无意识的动作。
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原本穿着衣服睡觉,可第二天早晨起来,竟然发现脱得精光,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脱的。
真的要吐血啦!楚军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着,要是在这么下去,不是自己化身为狼,就是自己脑袋的血管爆掉。
卿本佳人,奈何这般啊!
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开始喷热气,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攥成了拳头,不去看柴敬,扭头看别处,心里念清心咒,不管事啊!
越念心里越长草,旁边就是柴敬,这丫头的呼吸声其实很小,很安静,可是听在楚军的耳朵,就好像给放大了多少倍,不断的提醒着自己,旁边有睡美人哦!而且还是脱了衣服的睡美人哦!
煎熬!
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但是脑海当中确实翻天覆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都已经下定的决心,就像是被海浪不断撞击的堤坝,摇摇欲裂。
强迫着自己不要乱想,使劲的闭着眼睛,要是能够想那种小说里可以封闭六识,变成植物人,那就轻松多了。
就在楚军思绪纷飞,百转千回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下的床垫一动,能够感觉到旁边的柴敬坐了起来,楚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进入假寐状态。
这次柴敬不是梦游了,而是真的醒了,楚军虽然没有睁眼,可直觉告诉自己,现在柴敬正在看向自己这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柴敬貌似没有呆住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这么盯着楚军,搞得楚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原来装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楚军觉得随时会被柴敬识破的时候,这丫头终于动了,慢慢的蹭下了床,动作很轻,脚步也很轻,蹑手蹑脚的,慢慢摸向了卫生间。
楚军总算是松了口气,微微侧着头,把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小心翼翼的瞄了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到柴敬的背影,光溜溜的钻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灯光亮起。
柴敬坐在马桶上,两手拍了拍面颊,上面还滚谈滚烫的,热的吓人,刚才也把她自己吓坏了,如果说之前抱着楚军说话,那时候还有些微微的醉意,那么现在就是完全清醒过来。
当时迷迷糊糊的被尿憋醒,睁开眼缓了缓神,马上就坐起来了,大惊失色,衣服没了,好在楚军在一边装死尸,而且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异常,终于隐约想起貌似是自己刚才脱掉了衣服,没有诬赖楚军。
“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前所有发生的事全都慢慢浮现在脑海,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清晰起来,很奇怪,心里的慌乱慢慢平静下来,只有楚军唱的那首《传奇》依旧在脑海中回响。
楚军竖着耳朵,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听到冲马桶的声响,赶紧再次进入假寐模式,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感觉到柴敬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脚步依旧很轻,然后慢慢摸到了床上,躺好,楚军以为她会穿上衣服,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没有动静。
想要再偷瞄一眼,装作无意识的歪了歪头,就在这时候,就感觉到柴敬突然凑了过来,拉过自己的手臂,像是一只小猫般,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脑海当中的不良想法,突然化为乌有,反而觉得是一种甜蜜的温馨,不掺杂一丝的杂念,就这么拥着她。
就像那首歌,让我拥抱你入梦。
清晨的阳光落入房间,楚军真的不想睁眼,昨天夜里是睡不着,现在早晨是醒不了,真的好困,困得眼睛都不想睁开。
柴敬!
突然这个名字让他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这里是酒店,自己旁边还有柴敬呢!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就看着柴敬已经穿戴整齐,侧躺在床边,一只手支着脑袋,就这么看着自己呢!
“敬姐,早啊!”楚军因为昨天并没有脱衣服,所以直接坐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
柴敬也跟着楚军坐了起来,看来她已经洗漱完毕,显得光彩照人,而且整个人精神头都变了,或许真的像是她昨天所说,新的一天,她会变得更强大。
“你知道吗?我看书上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天亮之后,爱人之间的互道早安!”柴敬只是心里说了这么一句,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与外头投进来的阳光一般无二。
等到楚军从卫生间里出来,柴敬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时间还早,才刚刚八点多一些,两个下楼,一起吃了早晨,都是酒店房费包含的自助餐。
原本楚军还认为经过昨晚都是事,两个人会有些尴尬,不过柴敬的轻松很快感染了楚军,终归于融洽。
“好了,你早点去火车站吧,不用送我了!”吃过了早餐,两个人走出了酒店,柴敬拍了拍楚军的胳膊。
“敬姐,你---!”楚军还担心柴敬会遇到麻烦。
“放心啦,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听话,你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还有课呢吗?”柴敬笑了笑:“有事你就给打电话,手机号记住了吗?”
“记住了!”楚军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别婆婆妈妈的,我先走了!”柴敬很洒脱,摆了摆手,直接扭头就走,剩下楚军依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
看着柴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降下车窗还向自己挥手,然后慢慢的汇入了车流,楚军始终觉得放心不下,不管如何,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在街边找了个电话厅,按照手里的号码拨出。
“喂!”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貌似还没有睡醒似的。
“你好,请问是李良良吗?我是楚军,罗华罗叔说我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你!”楚军硬着头皮说出这番话,心头惴惴,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回复。
“楚军是谁?没听说过!”电话里的声音很是不耐烦,没等楚军再次开口,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