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手中的钢刀,如同夺命的死神,挡在他面前的士兵,一刀就被砍翻。
只冲出四五步,就有七八人伏尸在地。
滚烫的鲜血肆意喷溅。
让陈调的马蹄染的血红。
眼见着少年武将势如猛虎,挡在他面前的数人,终于有了惧色。
一些乖觉的,赶紧换了长枪、长戈向前乱搠。
眼见那少年的白马就要迎头撞上一片枪尖,众多益州士兵情不自禁的发出欢呼。
一些远处的士兵、武官,更是惋惜的失声大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斩将的军功唾手可得时,那些手握长枪大呼小叫拦在面前的士兵,终于迎来了预料中的冲撞。
他们用尽全力握紧长枪,然而等到的并不是刺入马身的那种顿挫。
锋利的枪尖被一股柔韧的劲道抵住,轻易的将他们的力量引导向两旁。
长枪一刺而空,险些晃得那些士兵摔倒在地。
可还不等他们稳住重心,那三人三骑已经迎面撞来。
众多士兵措不及防之下,被撞了个筋断骨折,头破血流。
陈调哈哈一笑,也不管那些伤者,驱动身下白马,直逼高坡上的刘焉。
四下的益州军见了,这才重新大呼小叫的上前围堵。
然而陈调武艺高强,不是寻常兵卒能够抵挡,他的战马也被一股柔韧的劲道包裹,枪刺不中,刀砍不伤。
只片刻功夫,陈调等三人已经像是一支利箭破开乱军,冲到刘焉所在的高坡附近。
益州军的军候、校尉们之前散落各处指挥兵卒,这时虽拼命打马赶来,但也只能徒呼奈何。
刘焉的亲兵原本由牙门将吴懿统率,不巧的是吴懿刚被外放做了校尉,仓促之间,竟没有能拦住陈调的斗将上前拦截。
王商连忙指挥高坡上的亲兵一队队下去阻拦,那些亲兵在陈调的猛攻之下,要么被撞的满地乱滚,要么被一刀砍翻在地。
刘焉看着底下的混乱,脸色铁青。
他大喝一声,“放那贼子过来。”
说话间,陈调已经连杀数人,带着另外两骑冲上高坡。
陈调心中一喜,抬眼向刘焉望去。
正见刘焉神色淡淡的瞥来一眼。
陈调尚未怎样,胯下马却仿佛见到了什么凶恶猛兽,双蹄一软,就是一个踉跄。
跟随在陈调身后的两个骑兵,更是不知道见到了什么大恐惧。
这两个原本置生死于度外的武人,竟被骇的摔下马来,接着不管不顾的转身逃窜。
追奔过来的益州士兵,立刻乱刀砍下,将两人毙杀当场。
陈调暗叫一声糟糕。
他四下一望,见不少武将已经在飞速迫近。
陈调心知不能成事,用力打了一马鞭,就要夺路而逃。
刘焉有些意外,双目之中的水德之力越发汹涌,就连离他最近的王商,都开始被恐惧的情绪所支配。
只是短短的一瞬之间,刘焉目中的水德之力已经氤氲成型,瞳中现出淡淡的黄河虚影!
一道黑色的光芒“刷”的在刘焉身后绽放。
紧接着,刘焉瞳中虚影变幻,化为千里麦田,万顷蚕桑。
黄色和绿色光芒绽开,与纯黑之色分庭抗礼。
接着,刘焉瞳中虚影连续变幻,浮现出万雷坠地,火焰烧天。
一道红光展现在刘焉身后。
最后刘焉瞳中现出一团雾气,掩饰着不可视的存在。
最后一道白色光芒竟是由四方汇聚,来到刘焉身后。
五道光芒绽放在刘焉背后如扇,五德之力缓缓流动,如同凤凰之羽。
——五色神光!
王商虽然早已知道州牧儒术高深,但见到这一幕,也不免心中震撼。
刘焉背后的五色神光一出,立刻向陈调依次刷去。
陈调见状不妙,赶紧策马掉头奔逃。
谁料代表水德的黑光首先落下,陈调所乘白马越发恐惧难安,耳中轰鸣作响,浑身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崩碎之声。
陈调只觉身下一软,他暗叫一声不妙,赶紧向旁翻滚。
就听重重一声坠响,陈调急忙抬头观看。
那陪伴他多日的白马,已经骨骼尽碎,悲怆的一头撞倒在地。
陈调目呲欲裂,大叫一声,“可恼!”
那些围过来的益州兵见陈调落地,一个个大喜过望,急忙乱刀乱枪的向陈调砍落。
谁料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青光落下。
陈调早有准备,飞速的翻身而起。
那数个围过来的兵卒却不明所以,被青光刷过,只觉得怒气如狂,筋酸体软,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还不等他们逃离困境,又是一道红光落在陈调周围。
那几个士兵不能幸免,原本的怒意越发炽盛,转眼之间心跳如鼓。
几人的脸色越涨越红,然而任是那心脏如何的剧烈跳动,血脉之中却一副衰枯之相,并无半分响应。
接着还不等他们绝望,代表金德之力的白光很快向着陈调砸落,白光覆盖下的众多士兵尽皆悲伤涕流,浑身毛发脱落,皮肤松弛。
等代表土德的黄光刷过,那些士兵身上的肉已经彻底失去了形状,软耷耷的裹在松弛开裂的皮肤之内。
五色神光!
一刷之下,不但枯竭了五脏六腑,混乱了七情六欲,更是彻底破灭了肉体的生机。
就在所有人以为,那处于五色神光中心的陈调,必然已经是一块烂肉的时候,忽见一道身影快速的从那些死尸堆中,向一个靠近的军候一扑。
那军候措手不及,被那人一把推下马去。
“这不可能!”
众人瞪大眼睛再看,跃上马背的,分明是本该在五色神光下死透的陈调!
刘焉脸色微变,接着又用五色神光向陈调刷去。
五色神光一落,这次陈调索性不抵抗了,任由那五色光芒落了满身。
陈调眉头一挑,竟是无半点惧色!
若不是他胯下战马在五色神光下,片刻都没支撑,就垮塌为一堆肉泥,众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那少年挤眉弄眼的看着刘焉,大笑一声,“你不知我根脚,儒门虽是大教,却奈何不得我。”
他索性不再夺马,撒开大步就向剑阁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