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忙着准备各家的年礼,这几天已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每到这个时候,方荷都是整个东夜国最闲的一个人,她只喜欢年时的热闹,家宴,还有看不完的烟花,向来讨厌这繁杂的俗礼,不过以她公主的身份,如今在东夜国也没几家可以送礼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位长辈,用到的年礼还不如她一天吃的多。
到了这个时候,思彤郡主家的小家伙落落总喜欢来找她玩,小家伙贪玩,因到了年关别人都不得空,能逗他玩的,也只剩方荷一人了。
云凡凡思索片刻,觉得刘闻早没听说晚没听说,偏偏是这个时候得知了此事,应该不会是琉璃宫里的人嚼了舌根。她左思右想,这段日子来琉璃宫里做客的只有思彤郡主家的落落,但小孩子家的能懂什么,倒是他身旁服侍的侍女,应该好好打探打探。
据说落落人不小,能跑倒是真的,两条小短腿一颠一颠的,跑起来就没玩,方荷在后面跟着他,累的气喘吁吁也只能勉强跟得上,她想起自己童年的时候,似乎也不是这等知疲惫。
那天照顾落落把她累的够呛,其实可以说是被落落折腾个够呛,隔日早上便浑身酸痛,干脆就赖在床上不起,翻来覆去几下,又沉沉睡去了。
据说那日,落落在房间一个人无趣,刘闻怕他憋得慌,特意给他送去了几盒糕点。
云凡凡得了方荷休息的这个空子,决定前去落落的房间打探打探。
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到之处都是隐了身的,待大大方方地穿墙而过,在琉璃宫的大小宫殿来去自如,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眼前落落小脸圆圆的,浓眉大眼的甚是可爱,想让人忍不住去捏上两把,一身油绿色的袍子,上面精致地总金线镶了边,但他却是并没有爱护自己这一身衣裳,衣袖上还有隐隐可见的两滴油点,相比是早上用早膳时沾上去的。
此时他正在自己房里生闷气,身旁一位侍女正在一旁笑盈盈地替他削着苹果。
小家伙撅着嘴,带着哭腔委屈道:“小姨真是不够意思,昨日明明说好了的今日要去后山的金水池里抓鱼,她还特意叮嘱我不准吃饭,如今倒好,她在自己房里赖床不起,把我晾在这也不给个理由。”
“理由这东西本就是可有可无,小殿下要又有何用?”那小侍女倒是看得清,削完了苹果又耐着性子给落落剥起榛子来。
“可是,从小我娘亲就教育我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说话算话。”
小侍女继续耐心道:“郡主不是还和小殿下说过要心胸广阔宽以待人吗,一次小小的爽约而已,想必方荷公主也是真的累的,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呢。”
落落瞪大了眼睛,抓瞎头想了一想,终于通透道:“你这么说也对,看来我需要帮帮小姨,让她不至于那么累,你说,我帮小姨找一个坐骑怎么样?”挠了挠头,又道,“不过我这么小,估计为小姨找个坐骑也不容易,要是找个像方舅舅的坐骑赛魁那样的,岂不是害了小姨,看来此事,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说着用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小侍女眉眼含笑,顺口插了句,“赛魁性子是野了些,但不也帮了神君和公主一个大忙。”
落落忽的眼神一亮,从刚刚的深思中回神,“什么大忙?”
小侍女眨了眨眼,天真道:“不是说,当年赛魁险些害死驸马大人吗,幸亏公主到的及时,才成了现下的一段佳话,不过赛魁确实是神君派去的,谁知道神君大人怎么想的,竟派这么一个性子顽劣的去打探消息,看来真是歪打正着了。”她絮絮说着,一时倒忘了在一边自己快把眼镜瞪成琉璃珠子的落落。一回头,尴尬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些,你打算怎么给方荷公主找坐骑。”
落落接了苹果,开心地咬了一大口,一时其他事都抛在了脑后,随口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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