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刀剑峡谷(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在水下匆匆相识的中国女孩佘羚,为寻找迦羯罗镜下落而来,自从刺豚舱内让埃盖翁掳走,至今已是两天有余。G7一战,她不仅带走生物学家又诡异地出现在玻璃阵内,更将苦斗后的我轻而易举地收拾,留下了太多太多难以释解的谜面。

她究竟来自哪里?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缘何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片废村?此刻的我,心中堆满太多疑问,朝着村庄角落的大屋,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大屋的内部,也是一派颓废景致。木梁倒塌,遍地杂草丛生,满地的黑泥里爬着许多百足虫,阴湿不堪,怎么都不像人待的地方。我环顾四周,别说女孩,就连一只蜥蜴也没有。

正感到一头雾水,就瞧见掐烟卷的不紧不慢进了窝棚。他见我站在泥屋中央,便摇摇头,拉着我走到边角,示意我趴下往底下瞧。顺着他的指引,我这才发现那里的泥地下还有夹层,底下似乎有个较大的空间,和一般的地窖比较类似。只不过区别在于普通地窖是砌屋子打地基预先建好的,而它不是,它是直接利用了峡谷的山石。说得更通透一些,就是一个小洞穴,隐埋在大堆苔藓浆果之下。

底下的空间显然让人安了一道简陋的铁栏杆,透过空隙我发现内里一片光亮,似乎是那种发光孢子的巢穴,照射得比起24小时便利店灯火还通明。洞穴的岩壁上,有一大堆如同腐败树叶般的东西悬空倒挂着,顶部露出一片像瀑布般黑色长发,的确埋着一个人。这人似乎正在熟睡,朽烂树叶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若以头发的长度和勉强可视的外型,和佘羚很相似,不过我换了三、四个角度,都无法看清脸,一时之间难以辨别究竟是不是那女孩。

“不必踩了,我试过,嗯,可惜牢不可开。”掐烟卷的见我正欲抬脚打算踩断铁栏下去,一把拉住我,指着那个密室的地面说道:“爬着白色一条条的巨大东西,不知是什么,嗯,这么做有些冒险。”

让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注意力都集中在树叶堆上,而忽略了四周的环境。那里的泥土上爬着密密麻麻白色的蠕虫,每条都有木工铅笔笔杆般粗细。这种东西头部巨大,周身滑腻,一时也难以辨别究竟是些什么。

“你大致先透一下,找出怎么下到这个洞穴去。她目前被困着,一时也跑脱不了,我们从长计议,嗯。”掐烟卷的叹了口气,站立起身,走到泥屋外抽烟去了。

我调出第三瞳,背靠着窝棚墙缝,开始观察。只见底下的空穴一路沿伸,面积远不是泥屋室内这么点地方,它似乎是条裂缝,在过去仍有人居住的时候,这地缝可能让当成储藏室用。跟着脚下的空穴一路缓行,最后发现,要下到底下,入口在所谓“祭台”的排水渠边,一口浅井前。走近一瞧,里头果然有一架梯子,通往地下五、六米处。

“怎么下去营救?这事儿,得生物学家说了算,嗯。”掐烟卷的背着手,朝峡谷上方口子前人群扫了一眼,开始按照来路攀爬起来。

这片谷底四周,依旧徘徊着声音洪亮的打鼾声,我判断不出那是什么,若贸然将人们带下来,万一遇险该如何处理?我想到这些便想喊停他,岂料掐烟卷的爬得飞快,眨眼间便已到达崖顶。

隐约间,口子上方满是人群在商量事儿的嗡嗡声,含糊不清讨论下来的风险,只听得生物学家说了句无妨,人群便开始往下涌动,数分钟后,废村里已爬下十来人,生物学家首当其冲,径直朝我走来。他听闻那个女孩被困在地缝里,脸上带着某种快意,大有一种吐了口恶气的模样,一见到我,急着问那女的在哪里。

“你不要命了?怎么自作主张把人都带下来?”我面色恼怒地说道。

“这问题,我想过。虽然四周回荡着怪叫,但我认为问题不大。环境决定一切,这里很显然是个人能居住的地方,如果未知生物有着极强的攻击性,这条废村不会搭建在这里,就像刚进摩萨利尔的石窟,有巨大食肉蝾螈,那里就不会有聚落存在。我觉得这条村子荒废了许多年,多半和刺豚舱的人有关,可能被迫迁走,也可能遭到侵袭。”Frank背着手,急切地问道:“这些不重要,那女的呢?带我去看。”

“见到了,你又打算做什么?”我示意人群都别站在空地上,找附近的窝棚内待着,起码这样心里会有些安全感,继续问他道:“什么环境决定一切?”

“我尽可能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说吧,能不能懂我保证不了。任何生物都有生态环境,我还是用洞窟打比方。那里有大型的角蝾螈,角蝾螈可能会拿山道那头的绿蝾螈当食物,而这种东西又可能会吃小蜥蜴,小蜥蜴吃地下河的虾子,虾子吃浮游生物,浮游生物吃植被等单细胞生物。生生息息,形成一条食物链。最终,大型生物死去后腐烂在泥土里,又提供给大地养份和肥力,生长出茂盛的孢子类植物。所以特定环境下的它们缺一不可,这里适宜人居住,而且在生物起源中,人还是后者。”他讪笑着,拍拍我肩头,道:“见着她嘛,也不做什么,就想看看这人恶有恶报的下场。”

既然生物学家是这方面的权威,他说没事就代表不会出意外,不然公司也不会外聘这么个人来参与如此危险的行动。我、掐烟卷的与他,一行三人,不久之后便来到排水渠边,指着浅井让他往底下瞧,先辨认一下白色的蠕虫究竟是什么,对人有没有攻击性。

生物学家拿起边上的一支藤条折断,打浅井底部挑起这么一条虫子来,凑近眼前拿在手掌中把玩。谁知这小虫受到惊吓,顿时将生物学家的虎口咬开一条血口子!

“这小娘们,咬人真是厉害哪!”Frank大呼一声,将虫子甩在地上,任由其爬去。掐烟卷的望了我一眼,好似在说幸亏没贸然下去,否则必定会被啃成一个血人。

“这东西,是蛞蝓,一种极其罕见的肉食性蠕虫,叫做幽灵蛞蝓!”生物学家瞧见我俩神情紧张的模样,笑道:“瞧把你们吓的,当特殊人员高度神经过敏你们快成疯子了。这东西,对人无害,它大量出现在这里,只说明井底有着它们的粮食,蚯蚓。这种蛞蝓专以它们为生。不过数量如此之多着实也挺麻烦,难免受惊会咬人。这事得找张,张能解决它们,为我们开辟一条路出来。”

“张?”我和掐烟卷的满眼狐疑,回头看了眼正坐着抽烟的黑衣人伙夫,叫道。

几分钟后,黑衣人张打附近的水洼里取来一些污水,将自己煮鱼的家伙什都掏了出来,拿盐搅合在水里,又放了大量的辛辣粉末,然后把陶罐递给Frank。生物学家对我们几个一扬手,让众人开始下井,他用罐中水沿路泼洒,被泼中的白色蠕虫纷纷融化,周边小虫则开始疯狂逃命,很快泥地被清理出来。我们朝前走了几分钟,便来到那一大堆朽烂树叶边上。

只见这东西就像一个皮囊,被倒悬在小洞穴的顶部,垂落下来距离地面约半米多高,满是藤条、树皮和各种稠状物,个中还夹杂着不少硕大的羽毛。在它侧边,有一个地势往上走的岩穴,内里裹着的人似乎是某种生物专门为自己储备食物所用。

“不会是蜘蛛吧?”黑衣人张只感到后背发凉,便不打招呼往后逃跑,一路怪叫不停。事后我才了解到,他最恐惧毛茸茸的大蜘蛛。不过地缝里剩下的我们三个,素来对昆虫都没有忌讳,生物学家让我和掐烟卷的留意那条往上走的岩穴,自己掏出水果刀开始划拉着囊。

“这东西,没有黏性,”他皱着眉头,割下一块先在手指间揉捏,然后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惊呼道:“唾液?这东西是唾液组成的?”

说着,他让掐烟卷的过来,帮着他在囊底部接着,自己踩着他宽厚的背脊爬上去,用小刀开始锯囊与地缝黏结的部分,几乎把水果刀都使钝了也没怎么割裂。掐烟卷的让他扭来扭去踩得浑身酸痛,便虎着脸叫他下来,自己从腰间拔出丛林猎刀来,十来下之后,囊“噗通”一声摔落下来,这活儿,就得是他这种人来干才利落。

我走了回去,也掏出自己的小刀和他们一起开始割囊,没料到这东西韧性极强,和我们的尼龙包一样结实,费了老大的劲头才弄开外皮,跟着一大堆风干发黑的蜥蜴从里面滚了出来,那人也随之一起滑落掉地。生物学家拨开黑色乱发,仔细辨认。

倒在地上的,正是失踪快两天的佘羚!只见她神情呆滞,双目无神,脸色灰白,浑身颤抖不停,伴着低烧,已经神志不清。当看到她这副模样时,Frank不仅“诶”了一声,自叹道:“这不可能啊。”

十分钟后,佘羚让我们几个背出地缝,在雀斑脸安排下,被挪到一个比较宽敞的泥屋里。几个助手从搬运下来的东西里翻出一张防雨布,让她躺在其上,外科医生和几个疾控中心老头开始诊治,不久便得出一个结论------细菌感染引发败血症,而且持续低温已经很久了。

我这才明白生物学家所说的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6个小时前,我和生物学家被困摩尔多瓦地刺阵,利用铁屑粉和火油焚烧了集装箱内的怨煞尸骸,精疲力竭的我爬出没多久便遭遇佘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她。而若是按照她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想要轻易将我击倒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是其一。

其二,她被我们发现时,整个人让未知生物裹在厚实坚韧的皮囊里,从包裹物的风干程度,起码在一天以上。那么她又是怎么做到在六小时前挣脱束缚跟着埃盖翁跑去G7布局,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再度折回这里,像钻进睡袋那样将自己裹进去的?若是以阴谋论来界定,我们这伙人能到达这里纯属歪打正着,她丝毫没有必要将自己作践成这副可怜兮兮的鬼样,而且猝不及防也没有时间来伪装。

眼前的一切,让她显得更神秘,更迷离起来。

“得先设法让她恢复过来,至于莱斯利所说,一见到她就严格看押起来这件事,看来得从长计议!”外科医生打开自己的皮包,找出强心剂和肾上腺皮质激素,开始给她注射,同时对着我说道:“这病理,不是假装能装得出来,她没准还是个受害者!”

几针下去,女孩开始周身颤抖不已,嗓子眼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手脚乱颤,外科医生又给她补了一针镇静剂,她这才略略好了一些,只是手抖得厉害,与年轻波特一样。这会不会是同一种病?或者她也被感染了?

“那个波特手抖得无法抑制不是病,我早就观察到这一点了。”生物学家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我不想说怕吓到你们,他那种模样,是人肉吃多了,叫做Kuru诊,也叫食尸鬼病。二战时期躲在南太平洋小岛上的旧日本军残部,被彻底放弃后便开始捕食当地土人,全部这副模样。记忆力衰退,是帕金森症的前兆!”

“Frank说得没错,Kuru是Kuru,她是病毒感染,根本两回事。补充营养和调理,不久便会康复。”外科医生问张要了一支烟,皱紧眉头边抽边说道:“半小时左右,她可能会神智稍稍清醒一些,届时你们再问她怎么回事,这会儿都别打扰她。”

趁着泥屋里满是人,掐烟卷的悄无声息拿着把绳枪走了出去,来到悬崖前的空地上,稍作了一番准备,开始往上射桩子。一连打了五发,他在底下使劲拽了几把,确定安全性后,开始攀崖。我知道他打算找一处制高点辨别我们所在位置,试图探寻我们接着该往哪里去,便抛给他Alex的夜视望远镜,让他悠着点,不必赶时间。只见他三、二下便轻松地爬了一程,几分钟后就爬空到了悬崖最顶端。这种身手,没有长期体能训练,是根本办不到的。

“瞧见什么了没有?上面是什么情形?”我用手掌做喇叭状,高声叫喊道:“顺带用综合机拍几张照片下来,大家再做研究。”

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在上头忙碌了很久,先是拿着综合机拍照,又端起望远镜看,最后好像在自己手心里写些什么。在此期间,掐烟卷的一声不吭,愣在那里边思索边比划。我和瘦子两个喊他不必勉强,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慢慢来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他充耳不闻,我们站了一会感到无聊,便走回泥屋里头,打算瞧瞧佘羚情况如何了。

女孩依旧半死不活,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嘴里说着胡话。室内一部分人清除了藤蔓,让泥屋通风;另一部分去找水源给她降温。其余的人三三两两像参观博物馆般在废村里走着,而雀斑脸则正在角落里和黑客等人低声说着话儿。

我驻足在原地,只感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而且忘记的这件事还是件大事,可怎么都记不起来。越是短时间里想要记住的事越忘得快,正在我周身翻寻烟盒时,一张宽大的手掌落在我的肩头,回头去看,是掐烟卷的,他已经打从悬崖上下来,似乎有事要对我说。

“没什么发现也不要紧,走一步算一步吧,迟早能找到发言人他们。”我见他眉间皱着疙瘩,便捶了他一拳,说道。

“水中刀石中剑!”掐烟卷的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说道:“我想我终于搞懂,这里为什么叫刀剑峡谷了,嗯!”

说着,他张开手掌,让我去看他绘制在手心里的图画。只见黑色水笔印子画得歪歪扭扭,就跟蚯蚓一样,实难辩出这到底是什么,掐烟卷的绘画水准比起学龄前幼童好不到哪去。雀斑脸闻讯也走上前辨认,看了许久都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于是我和她都背着手,等待光头的解释说明。

“这里共有四片峡谷,嗯。起先我听说叫刀剑峡谷,还以为是一个古战场,或者这里被埋着许多古代兵器,结果,我发现我完全弄错了。”掐烟卷的比划起来,说道:“而其实,这四片峡谷是连在一起的。从外轮廓来看,它们分别是刀柄和刀身,剑鞘和双刃剑。刀与剑相互交叉,嗯。”

“嘿嘿,你丫所说的峡谷,同波兰斯基、亚瑟王有什么关系?还水中刀石中剑哪。你就一老粗,少装文化人。”我歪着嘴讪笑道:“起码人家速射枪还能说几句哲理的话儿,你就靠边站吧。”

“我说的是外形,林锐,你别打岔!”掐烟卷的一听自己被说没文化,不由恼了,将厚实的手掌举到我眼前,结巴着说道:“刀所在的位置一半以上都是半沼泽和淤泥地,像浸在水里。而剑的位置,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干硬丘陵上,嗯。我们。。。我们所在位置正是刀的刀把,而第一动力源在远处剑身位置!”

“老麦,别上火,快说说,你觉得目测下来去到那里大概有多远?”雀斑脸一听找着位置,不由欣喜起来,她拍了拍我,焦急地问了起来。

“三、四英里左右,在岩洞里本该有一条直接通往那里的路线,但让人炸塌了,所以路程被延长,嗯。”掐烟卷的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认为,起码得走两个多小时。不过。。。”

“不过什么?”我和雀斑脸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似乎看见有几束射放头灯光照,在峡谷刀剑交叉的地方,大概距离我们有一小时上下路程,嗯。”他扶着下巴,思索道:“这么一来,他们是敌是友?难以辨别。射放头灯不仅我们的人会使用,袭击大家的神秘人也一样使用。但你们不必惊慌,光束就几道,我判断可能是两到三个人上下,而且他们似乎也在探路,或许并不打算往这里来。刚才我就是辨别他们的行踪才在悬崖上多待了一阵,嗯,谁知道呢。”

掐烟卷的说罢,径直走到助手身边,从搬运过来的枪械箱内找了一个手枪消音器,开始加快脚步往废村另一头走去。雀斑脸还以为他打算搜索一下附近剪除潜在威胁,而我却明白,这家伙又打算独自行动了。

掐烟卷的行事风格便是如此,若你与他同行,稍不留意猛一回头,这大个往往会失去踪影,招呼都不打一声。不过,你不必多担心其他,他消失必然有其原因,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你身后,而你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则一声不吭地抽烟,哼哼哈哈应付你。

总之,你想从他嘴里知道答案,比登天还难。

我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他去路,开始质问。不过我还未开口他这回自己先说明起来。

“大家暂时待在这儿,不是件事儿,峡口边那几道光束,现在仍很难辨明是不是威胁。我打算突刺过去,三、两个我应付得来,嗯。”他推了推墨镜,说道:“最低限度,若是敌人,我能将威胁留在最远处,给你们争取更多时间转移,你肩负这三十多人的队伍,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不善于照顾别人,就这样吧,你闪开。”

我知道掐烟卷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符合军事逻辑,他在我们三十余人里,作用就是充当斥候和尖兵。在格鲁吉亚时,他与帕顿两个一路摸去戍卫师战管电脑控制台,沿路撂倒几十个小兵,这样的身手担当突刺任务再合适不过。只是在后援队伍里,不论黑衣人还是助手,都十分崇拜他的能耐,有这么个人压阵人群会乖乖跟着走,而若是少了他,我不一定能压得住人群。届时一盘散沙,若各自为战不服从分配,缺乏纪律性则必然失败。当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泥屋里传来生物学家和外科医生找我的说话声,我转过脸去回应几声,再一回头,掐烟卷的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因而,我只得悻悻地往泥屋走去。

“她恢复过来了!我正找你哪,”才一进门,我就撞在往外冲的Brad身上,他顾不上喘息,将我拉到人堆里叫道:“你最好来听听她所说的话,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闻讯立即快步走到女孩跟前,努力压制住内心诸多疑问,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问寒问暖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我。。。我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远远超乎我的预料之外!”女孩满眼惊恐,使劲拽着我的肩头,喘着粗气开始咳嗽。我让助手给她找水喝,不料她却一摆手拒绝了,然后将嘴唇凑近我耳边,艰难地说道:“他们共有两个,一个是傀儡师,还有一个是人!一个金发男子!他懂得支配傀儡师。我不懂他将我带走为了什么,但从一开始那男人就没打算让我活着!他将我丢在这里,然后鸟来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着急,你现在脱险了,”我虽然大吃一惊,但碍于四周都是人道主义信仰的医学家,我不便逼迫她继续盘问。于是我对着瘦子一扬手,让他拿些蛋白质条过来给女孩补充热量。她显得很虚弱,甚至连伸手来接都没有气力。一个疾控中心的老头帮着她将那白色的凝固条切片,合着带进来的矿泉水给她喂下。女孩继续喘气加呻.吟,又折腾了几分钟,这才平静下来。

“你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吗?什么鸟?傀儡师又是什么?”外科医生凑近我,摇着脑袋说道:“我们都没有体验,刚才是第一次下刺豚舱,这里所有的人,就你和Frank熟悉,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生物学家,点点头让他向众人解说前几次舱子底下的大战细节,同时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躺倒在地的女孩,总觉得有些怪异。她比起玻璃阵内穿隔离服时,明显让人感到缩水了,当时的她比我略矮一些。但现在,她又矮下去不少,大概到我鼻子高度。说开又说,事实上我已经记不得和发言人当初刚遇见时,她究竟有多高,总之,前后几小时我遇见这人,高度明显有差异。

“鸟是什么意思?”正在我思索时,生物学家在背后突然拍了我一下,问道:“舱子底下只有活尸,哪来的鸟?你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哪知道?可能是她被逮到这里关底下的原因吧。”我撇撇嘴答道,然后将目光移向外科医生,咨询他佘羚这会儿能不能开始问话。Brad表示这都没问题,但尽量别去多刺激她,女孩现在挺虚弱,能不能撑到第一动力源目前还是个未知数。大家不可能会在这条废村住下,当下首要的是与我们自己人汇拢在一起。

我给佘羚找来一只尼龙包当作枕头,让她上半身半坐起来感觉舒畅些,然后在边上蹲下,开始了盘问。

以下时间里,是佘羚的叙述,(至于真假,只能另行判断):

“在刺豚舱内她最后一次使用景教尸眼,埃盖翁出乎意表地猛然出现,席卷着她爬上舱子内的管道里,然后在底下我们一干人等追击中,通过沉船内的破洞跑到大型车道的另一头。

时隔不久,被阻挡在沉船另一头的我们,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离去。埃盖翁再次挟持她返回舱底,然后穿行错综复杂的石缝,最后来到了矿车月台区域内一处坑道里。

这时,她发现黑暗尽头站着个人,正在等着。这个人约摸是个瘦长体型,环境漆黑辨不清外貌,他能说流利的英式英语,大概是利物浦地方口音。

这家伙与埃盖翁似乎是主仆关系,他能够操纵怪物去办事。到了坑道,埃盖翁就地将她扔下,自己跑了,然后这个神秘的男子,捆住女孩拖着她继续穿越石缝,将她囚禁在一个混凝土浇灌的陋室内。至于这个地方是哪里?女孩辨别不出,但隐隐感觉屋子外显得异常吵闹,除了人声还有蒸气声,空气热得令人感到窒息。她被锁在里头,没多久便脱水,神智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神秘男子再次出现,兴许是感到不妥,担心将人监禁在此容易被发现,将她从小屋内再次带走。第二次穿过刺豚舱,跑回地下河的某处,来到一片乱石丛生的浅滩边,给她注射了一针致幻药剂,拖着她上了只木筏。

此后她受药物影响,眼前满是白光和跳动的光点,无法辨别自己所走的全部路线。待到恢复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峡谷。。。”

“停!”我打断她的叙述,歪着头看她,突然伸出手在她全身乱摸起来。一干人等觉得我怪异无比,刚想制止我的粗暴举动,此时的我已将手探入她双乳间,打从潜水服拉链里找出一件东西来。

这件东西,便是当时发言人发现援救无望,情急之下塞在她身上的手腕式地图复制仪。女孩或许认为这东西将会带人最终找到她,一直十分谨慎地藏着它。虽然受到干扰信号影响,这块手表无法将路线回传给五人组,但它却能忠实地记录下自己所历经的路线。

当我听到她形容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十分炎热、四周嘈杂无比的环境里,就联想到一些我始终得不到答案的细节问题,结果通过发言人手表一对照,所有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在了一起。她所待的小屋和月台仅有一墙之隔,位置,正是被涂着红油漆让人写着“Goal”的背后!

那根本就不是让铁柜子蹭掉油渍,就是监狱(英式)的含义!那个写字的人,可能过去也曾被人关在这个地方。脱出后,此人用油笔在墙上写字,便于提醒未来进洞的人看到!

所谓的“神秘男子”或许担心月台一带会让雇工乱挖无意中发现她,因而又将她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跟着手表上地图一直延续,显示得不很清楚,时断时连,最终出现在峡谷。只可惜手表功能仅有这些,记录不了日期,无法辨清几个关键点抵达时间,一切正如她所说的那样。

女孩瞧见我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到她衣内掏摸,还以为我打算吃她豆腐,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但最后发现我仅仅在找手表。这才平静下来。嘿嘿,其实怎么说呢?佘羚长得不错,体态玲珑轻盈,凹凸有致,外貌清纯,是不少大学四眼男孩的梦中情.人。只可惜我审美观里对青葱学子初恋观素无爱好,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是发言人的,见到他时记得还他。”我将手表丢给雀斑脸,掏出一支烟,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女孩瞪了我眼,又开始叙述。

“神秘男子强行扭着她走了很久,稍不老实就连踢带踹,最后女孩崴了脚,男子只得做丢弃处理。

神秘男子坐在她身边,抽了几支烟,然后诡异地笑了笑,转过身去,一眨眼功夫,痛苦不堪的佘羚让眼前发生的一切给惊呆了!只见神秘男子再度回过脸来时,已经变了模样,站在她面前的,是与她一模一样的自己!这个人大声嘲弄了她一番,扬长而去,很快跑没影了。

女孩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放眼望出去四周都一样,只得在乱石中摸索,试图回到地下河流域求救。好在这附近一带有着发亮物质照耀,不至于让她看不清路,好不容易她发现一个水洼,才喝了没几口臭水,就感到头顶有什么掠过。

一仰头,好家伙,一只身子跟小牛犊般大小的怪鸟落在她身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女孩忙抓起石块丢它,岂料怪鸟惊得飞起,伸出利爪将她凌空席卷而去,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失去知觉,什么都没记下。”

“你是说,那个男的变幻成你的模样?!”我和生物学家浑身战栗,无法理解地彼此相望,无声地蠕动嘴唇,似乎在质问对方有没有透露过G7一战时的细节?反复核对下来,我们从未在她面前提起,哪怕刚才生物学家给闲人们描述也只是说个大概,女孩不可能知道我们遭遇过那个身着隔离服的“她”!

“给我彻查!”我对外科医生招手,示意他与几个医学专家调查女孩的身体,例如真的崴过脚,曾经有否被注射过致幻药等等。通过一系列的检查,他们发现女孩右脚踝处一片青紫,确确实实严重损伤过,而抽出的血样里表明,她体内有着残余的毒蕈碱。女孩没有撒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核对得上!

众人觉得我简直就是虐待狂,女孩身处险境几乎连性命都丢了,我却仍然不依不饶,简直冷血无情像个纳粹,对我大加鞭挞,纷纷抗议。我只感到,情况正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失控,若是真有这么个奇幻男子,他既可以变化成她的外貌,也会模拟其他人,而这么一来,掐烟卷的所说的叛徒,就显得更难找出,他必定会借助这一优势隐藏得极深!

“Doppelganger!我总算搞懂了!”生物学家满头虚汗,坐倒在地,嘶哑地说道:“妈的,林锐,这是一只活灵,也叫变形怪啊!这种东西最难缠了!它能够模拟一切自己所见过的人,不仅身段、外貌,包括嗓音,几乎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这种人类亚种变异体曾在苏台德地区和英国牛津地区都有过实例!光是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这种东西拥有超高智商,凡是被它盯上的目标,基本都让杀害掩埋,十多年间也发现不了!如果我们不是无意中找到这女的,她必死无疑!”

“行了,不要嗷嗷怪叫了!真的遭遇上,也得硬着头皮对付,现在你们都出去,我还有一些话要问她!”我阴沉着脸,让一屋子人都别挤着,该干嘛干嘛去。为了防止别人窃听,我让瘦子负责别让人群靠近泥屋。待到所有人都渡步出屋,我坐在女孩身边,团着手一声不吭地抽烟,死盯着她。

“你想干嘛?我的法皇玛瑙哪?”女孩让我逼视地有些羞涩,打破沉默开口道:“这是我私人的物品,快还给我。”

“那东西?嘿嘿,和埃盖翁恶战时不知掉哪去了。我有其他事问你,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说着,我将手探向尼龙服内侧,掏出一张卡片,举到她眼前,质问道:“教廷密探女士,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混到队伍里头来?”

出现在我手中的,正是她遗留在埋金山洞行李中的东西,那张梵蒂冈教皇亲手盖章的密探令!

“没想到吧?嘿嘿。你说你一个民间奇能异士,岂能跟专业的在职少校较量?比你身份更难挖的间谍,我都不知捕获过多少。”我得意洋洋地将手指举到自己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动作,故意吓唬她道:“那些家伙,都让我亲手毙了!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女孩一见密探令,彻底泄了气,她那一大堆古怪身份里,唯有这张才是真实的。只见佘羚咬着下嘴唇,努力思索起来,时隔不久,她才仰起头望着我的双眼,然后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满肚子都是疑问,我所说的,一部分是真,一部分有假,但对你们所行事的一切,绝对无害。我不否认我是梵蒂冈派出的人马,贵公司是教皇本人怀疑的七个组织之一。这件事真要说纰漏,出在你们自己内部,高调搞竞标,目的地又是这么明显,怎么不让人怀疑?不过你不必过于忧虑其他,若是教廷真打算插手找你们麻烦,你们这部计划根本无法启动!起初我还打算继续试探,不过你小子所说的一切几乎可以当呈堂证供了。放心,少校林锐,梵蒂冈的智慧不是你这等俗人能够理解的,反正都挑明说了,教廷不打算干涉你们!至于我出现在这里,刺豚舱内说的就是一切,这是我利用调查所办的私事,属于我个人的国仇家恨!追查迦羯罗镜的起源!”

我见女孩说得趾高气昂起来,本以为她会长篇大论,谁知她叹了口气,打算喝水,但目光停留在自己头顶时,不觉惊惶起来!同时嘴里不由自主地叫喊起来:

“鸟!那些怪东西又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泥屋朽败的屋梁破口处,出现一张古怪阴森的怪脸。那张脸足有一张小茶几桌面般大小,就像一颗被人剖开的苹果,扁平无比!而巨大盘子脸的中央,有着两只瞪得像铜铃般大小的蓝色眼珠,一张鹰嘴,吐息着人打鼾的声音,正不怀好意地俯视着底下惊异的我们!

女孩狂叫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快速从地上爬将起来,抱着脑袋逃出泥屋!我不敢乱动,与它僵持对视,只感到耳边徘徊的打鼾声正在迫来,放眼去透,只见废村上空,密密麻麻盘旋着无计其数这样的盘子脸大鸟!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女孩所说的鸟是什么意思了!按照目前的情形,一场血战避免不了!我扭动僵硬的肢体,慢慢滑向门首,一个侧滚翻了出去。只见停留在废村的人们,正仰着脑袋东张西望,似乎在辨认盘旋在众人头顶到底是什么!

而我的双眼只盯着佘羚,生怕她趁乱逃跑。不过我想我过于谨慎了,只见她昏厥在祭台旁,我慌忙跑了过去,背起她窜进边上的一间泥屋里。同时命令所有人,找藏身之处,乱战中谁也顾不到谁!

始终站在人群前的黑衣人张猛然像想起什么来,张大嘴狂呼:“是那些东西!我记起来了!断桥那里会飞的怪物!它们由峡谷内腾空而起,在绝壁顶端突袭我们!”

他所说的恰是不久前我们分队各行其道,Alex率领的突击组队员打矿坑斜拉桥越过地下河,然后遭遇袭击。据他们所说,飞行的东西速度太快,数量巨大,满眼乱窜,以至于究竟是什么,谁也分辨不清。不过那些东西似乎没占到多大便宜,让当时的他们交叉火力击退了。

想到此我放声大喊,准备迎击!我的话音还未落,助手们早已端起大转盘枪。生物学家似乎叫了声“不”,但几十管枪一齐开火,俩老太太按照我的教导漫无目的地开始抛掷致盲手雷,顿时炸成一片,迅速吞没了他微弱的嗓音!

只见各种轻重武器在废村上空织起一道道火网,头顶上空都是咕咕怪叫,我们就像置身在一个火难现场一般,空气中满是硫磺味,乱风中飘扬着屑粉和类似尘土般的灰烬!空中的大盘子脸怪鸟数次打算扑下来,但地面上人都聚在一块,各种扁头弹、手炮和步枪子弹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怪鸟们丝毫占不了优势。

跟着,怪鸟开始改变策略,它们非得极高,并且分散,加快速度盘旋,然后由各个方位开始俯冲。我见状不妙,慌忙责令所有人赶紧找掩体,人们慌乱地躲进泥屋里,严守住门洞和残破的屋梁。这么一来,彻底粉碎了怪鸟们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狭窄的窝棚提供给大伙足够的生存空间,每一只大盘子脸打算进入屋子,就让激烈的火力给扫死在废村的空地上。不多久,怪鸟们损失惨重,羽毛飘飞,除了在石板地上留下一大堆尸骸,什么都获取不了。它们见状不妙,开始呼啸爬高,然后打鼾声逐渐变得空灵起来,往峡谷的另一端如潮般褪去!

人们继续在泥屋里窝着,生怕它们再度折返,一直过了十几分钟不见动静,这才一个个灰头土脸爬将出来。

“你们,你们啥都不懂!这下闯祸了!这种鸟是鸮的一种,也就是猫头鹰!我虽然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也从未见过!但是,听着!这种鸟不袭击人!我说过这片摩萨利尔有着生物链,它们仅仅是感到好奇想凑近瞧瞧我们大家是何方神圣罢了!而我们却主动攻击它们!鸮与其他鸟类不同,智力明显更优越,所以我们的举动是致命的,它们特别会记仇!往后的一路,我们等于自己给自己多增加一个敌手!谁他妈让你们随便开火的?!”生物学家怒不可遏地朝我挥拳打来,嚷嚷道:“又是你在瞎指挥,上次强行摘掉我的隔离服,这回又是这么鲁莽无谋,每次都将局面搞到无法收拾!我跟你拼了!”

黑衣人张和雀斑脸一把拦下他,劝说着突发情况,哪怕我不开口说话,毫无经验的人们仍旧会开火,这事儿,怨不得谁,我也是职责所在。趁着怪鸟飞走,赶紧清点人数,检查损失。此地不宜继续停留,我们得加快脚程离开这里。

生物学家愤愤不平地蹲在地上,心痛地抚摸着那些鸮鸟的尸骸,叹息地说这么珍贵稀有的品种,就让我们瞬间屠杀了数百只,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我不便多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惹他,只得远远地站在一边,仔细观察躺在地上的鸟尸。

这东西,果然是猫头鹰,通体黑色,脸部雪白,个头有一只牛犊那么大。爪子堪比鸵鸟足掌,每一只体重起码得有百多十磅。黑衣人张也蹲在我身边,对我做了个认同的表情,说鸮这种东西,在他老家周边农村,农户见到就会打。传说鸮是一种很晦气的鸟类,听见它们的鬼叫就会死人,总之很不吉利。

人数清点一圈,除了三个助手和一个老太太被轻微抓伤外,一切无恙。我盯着人群,按照人头一个个计算,数着数着,我的眉头皱起,这将近三刻钟时间里,我心底总觉得有件什么大事想不起来,这会儿我想起来了!那就是,解码专家!

从下到废村时,我原本瞧见她站在不远处的一道山梁边,似乎在黯然伤神,但究竟她在做什么,由于背对着我,分辨不了。我本打算过去瞅瞅她在看什么,结果让斜刺里跑来的掐烟卷的拖去大屋。然后我们发现了被束缚的佘羚,悬崖上的人群开始下来,再到拯救行动,然后是急救医护。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孩身上,独独将艾莉婕给忘了!

而人头清点完,我们得到一个残酷的答案,虽然人员不曾伤亡,但解码专家却失去了踪影!

我朝着四周大声喊叫,可是只有峡谷内的阴风阵阵呼啸,无人回答我。

腰间的老式西门子手机徒然响起,我气若游丝地举起接听,打来电话的却是掐烟卷的。

“你们那里怎么了?刚才一片激烈交火声,是那群地底的怪人?喂!喂!”他心急火燎地问道。

“不是人,是鸟!不过现在鸟被打跑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找着射放头灯那几个正主了,是我们的人,Larry,坦克和颂猜。我和Larry不过来了,打算去增援帕顿和残留在地下河沿岸的雇工,运气好的话,打算连洞外的自己人一块儿带回来,嗯。坦克他们两个过来接应你们到第一动力源,与他们汇合吧!就此作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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