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有胆子大的人对方天支问了怎么一句。
听见如此冒犯的提问,方天支自然是很不高兴,以他的脾气往常是要杀人了。
不过这次他却意外的压下了脾气,反而夸奖道:“问道好!”
“代价是什么呢?其实代价很简单!”
说着方天支看向了伍二,然后手舞足蹈的道:“我要你们放一个人的血,无论放多少都行,只要放了他的血,我就给你解药。”
此话一出,伍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放血?放一个人的血!
这个被放血的人很明显了,那就是他自己了。
虽然想要救人,但伍二绝对不想这样救人。
“我这里有一把剑,只要你们用这把剑割伤那个人,让他流血,那我就会给你们解药。”
方天支的声音诱惑力十足,这话在试探着每一个人的心,而这帮疯狂的人已经没有了心。
而就连还算有些理智的人也是下了决定。
毕竟只是放一个人的血而已,不会出人命的。
只要割一个伤口,小小的伤口,用一些血换一条命,这是很划算的。
这样的想法萦绕在每个人的脑中。
而掌控着一切的方天支,见他的话发酵差不多了,便开始了下一步。
“你们想知道是哪个人放血吗?”方天支指着伍二,“就是给他放血,放多少都无所谓,只要他活着就好,哦,对了,他这就是修士,身体很不错的。”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伍二看着边上的这些人后,心便凉了半截。
这些人、这些疯狂的人、或者说这些疯狂野兽的人,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一个个都恨不得第一时间冲上来,把伍二给切片放血。
若不是方天支没有放话,估计伍二早就被他们撕碎了。
“我知道你们等不及了,但是要是先说好,只能割一个小口子,放一点点的血。”
方天支继续说道:“毕竟你们都是好人,是吧?是不会杀人的吧?”
阴阳怪气的话让所有人听得很不舒服,也更想让人找个东西发泄了。
既然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方天支便向后退了一步,把伍二从身后让出来。
“开始吧!”
接着方天支又扔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剑,这把剑掉落在了伍二身前。
很显然,这是给他放血剑。
这把剑很锋利,就是不知道锋利的剑割出的伤口是不是会很疼?
虽然有了方天支的同意,但这帮人还是没有动手,他们都在观望。
人就是这样,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做第一个尝试者。
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称赞为勇士一样。
只有第一个人做了,后面的人才会跟着做。
而同样的只要第一个人得了好处,那后面的人就会疯狂的跟着做。
在等待这第一个人出现时,伍二是最心慌的一个人。
他害怕,他很害怕。
这件事无论谁都会觉得害怕。
如此多的人找他放血,这可是千刀万剐!
什么样的罪人需要被千刀万剐?
而什么样的人能扛得住这千刀万剐?
虽然现在第一个尝试的人还没有出现,但在火命的诱惑下,早晚都会出现。
果然又僵持了一会儿后,便有人挤出了人群中来到了伍二面前。
这人身形消瘦、精神不振,而那张被温一锤残的脸十分扭曲,因此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
“我不想多说什么,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活命。”那人如此说到。
就见他拿起了伍二身前的剑,一双眼也盯着伍二的眼。
两人相互对视着,伍二没有挪开目光,因为他被束缚着。
而第一个拿起剑的人也没有挪开目光,因为他问心无愧。
为了自己的命,给一个陌生人放血,他问心无愧。
“噗嗤~”
剑刺进肉的声音传来,鲜血也洒了出来。
那人手里握着剑,而剑刺在了伍二的胳膊上。
这把剑确实很锋利,即便是修士的肉体也能轻易刺破。
疼!
真疼!
毫不掩饰的疼传入到脑中,若不是因为被法术束缚着,伍二都想大叫出来。
他不明白,平时那么多疼痛都能忍受得了,为什么这一剑如此之疼?痛的叫人无法忍受?
“噗嗤~”又是一声响,间从伍二身体中拔了出来,使用又被抛在了地上。
能看见原本光洁的剑刃上染了红色。
那是血,伍二的血。
“第一个呀,恭喜啊!”
方天支笑着对第一个刺向伍二的人道喜,仿佛那人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我,能治好我吗?”扔下剑的那人问道。
方天支点头道:“当然能。”
说完他便对着那人轻轻一挥手。
只见原本形如枯槁的那人脸色瞬间就好了起来,身体也慢慢壮实了起来,整个人是精神焕发。
边上的其他人看见了都是眼红的很,看向伍二的眼神也更加凶恶了。
“好了,有了第一个,那下一个是谁?一次只能一个人来刺。”
虽然都看到了好处,但还是有大多数人处于观望的状态。
不过这次可没有僵持太久,马上就有几个胆子大的人来到了伍二身前。
“我想活着。”
“拿你一点血,换我一条命,你会同意的吧?”
“哼。”
这几人各自说了些话,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感吧。
好吧,其实也有没有愧疚感的人。
看着面前的几人,伍二加重了不少。
而现在的他也能加重呼吸了。
接着又是几声响,伍二身上多了几道伤口,剑刃上和地上多了好些鲜血。
方天支也很是讲诚信,但凡是给伍二放了血的他都治好了病。
有了第一回,也有个第二回,那第三回与第四回就更会有了。
观望的人少,行动的人多了。
人们争先恐后地想要给伍二放血,一个个都打红了眼睛,只为先一步用剑刺伍二。
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
伍二不知道被刺了多少,鲜血也不知流了多少。
总之他周围的地面都被染红了。
而伍二现在脑子里想的是。
疼……
真疼……
不过谁在乎他想的是什么呢?
当刺的人多了以后,先前的那种负罪感就消失了。
没有人在于伍二说话了,都是过来直接用剑放血,这种事仿佛变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至于是否真的理所应当,谁又在意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