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的声音下,藏了深深的疑问,也藏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慢慢将枪放下,暗红色的眼眸中光芒闪动。
李白偏过头,避开了韩信炽热的视线。
“是我。”
韩信在一瞬间呆住了。意料之中,预料之外的结果。
“为什么。”
不是反问,淡淡的陈述,令李白的心缓缓揪紧。
他没有说话。
“你不需要明白的。”
良久,他才轻声回答。他紫色的瞳孔里,是逃避。
“我需要明白!”
突然间,韩信激动起来,他猛地抓住李白瘦削的肩膀,掌上清晰地传来硌手的感觉,他微微一愣。
“这到底是为什么!”
韩信大声质问,沙哑的声音不断在这片山林里回响。
李白低垂着眼帘,韩信的手抓得很紧,令他动弹不得。
他想拂开韩信的手,可是发现做不到。
“放开。”
李白淡淡的说。
“不!”
“狐狸,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心中的狐狸,永远也不会干这等龌龊之事!”
雨声雷声喊声,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分清,迷乱其中。
韩信沉默了。
李白也是。
大雨中两人站着,倾盆而下的雨打湿了两人的发丝,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浑浊的水顺着衣角流下。
“轰隆隆。”
雷声再度响起。
“狐狸。”
韩信突然轻声说道,李白条件反射地抬头,望见了一双失神的眼,包含了痛苦与失望。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
“从未改变。”
李白清越的声音动听极了,他颤抖勾起嘴角,一抹违心的笑。
他突然觉得好累。
觉得身后的深渊不错,想就这么离去。
我李白,从未改变。
一如当初。
韩信跌退几步。终究,他一直所期待的,维护的,希望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虚无缥缈,难觅其形。
不,怕是连“形”都没有。
“呵呵呵呵.....”
他额前的头发散乱地披着,被雨打湿的马尾无力垂在脑后,一如他当前的颓废。
“我早该知道的......”
“早该知道......”
那杆银白色的长枪慢慢被举起,枪尖直指李白的胸膛,锋锐的枪刃反射着雨幕的迷乱,危险的寒芒。
韩信呢喃着,暗红色的眼眸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李白静静地看着,不顾那时刻可以危及他生命的长枪。
紫色的眼瞳第一次正视韩信。
他渐渐变得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