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大半场个人都知道,她今晚是以鬼束痕女友的身份出席这次的聚会,之前她还撕心裂肺,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未婚妻,控诉他忘记了她,现在怎么和鬼束痕关系那么好?还作为他的女朋友。
演技真好,差点把他给骗了,他险些就要被她吸引,相信她说的胡言乱语了。
司徒纯很快注意到罗伦卡的存在,他太耀眼,到哪里都是星光熠熠的,可罗伦卡的眼神令她很不解,没等她走过去,他就杀过来一股劲儿将她拽上了天台。
“罗伦卡,你干嘛?”
他连拖带拽地带着她走,司徒纯的手腕被他拽得超痛。
罗伦卡一语不发,全程的表情凶巴巴的。
“嘶——你抓疼我了,有话好好说……”干嘛上天台?
罗伦卡一脚踹开天台的门,拖着司徒纯一路走,会场所在的大厦近二十层楼高,司徒纯用眼角的余光往下看就是楼下的街道,和公寓一楼的泳池,在灯光下波光粼粼宛如一块美玉。
天台的风挺大,把罗伦卡未扣上扣子的外套吹得扬起,像黑色的羽翼,司徒纯不禁想起他拉风的翅膀,黑白色的羽毛,衬托得他宛如天神。
可是她现在紧张万分,一点想象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对上罗伦卡凶狠的目光,他一副要随时把她往楼下推的冲动,她的脊背不由阵阵发凉。
罗伦卡蓦然冷笑:“呵,司徒纯,你不是说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吗,你见过谁的未婚妻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女朋友?”
罗伦卡犀利的目光像探射灯一样剐向了司徒纯。
过去司徒纯最不喜欢罗伦卡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跟她说话,后来她发现他每次吃味的时候就会这样,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现在,她反倒希望他这么说,至少她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他吃醋。
醋意与嫉妒是爱情的必然因素,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产生这样奇妙的情愫,不然根本说不上是爱。
如果罗伦卡此时的表达是带着醋意的,那么大可证明他还是在乎她的,那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话呀!哑巴了?”
在罗伦卡质问一般的目光中,司徒纯如临大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我今晚是假扮师傅的女友过来的,我和他不是真的。”
“你撒谎!”罗伦卡望了一眼她身后的天空,“你再说半句假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抛下去!”
“我没有撒谎!”司徒纯有点急了,大声冲他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就算是欺骗,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对你撒谎的!”
她把手一松开,手帕顺着风掉落到楼下看不见的地方,捂住颈后的伤口就暴露了出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得更厉害。
罗伦卡红了眼,一把将她反过来,压在栏杆上,果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栏杆,刺激得她一阵颤栗。
他把她披散的长发粗鲁地拨到一边,重重地吮上她的伤口。
“嗯……”
司徒纯闷哼一气,被他挑起来,双腿都没法接触到地面,整个人像风中残叶一样抖了抖,纤腰被罗伦卡强行搂着,下颚也被他宽大的手扼着,两个人的姿势暧昧得不像话,就连身上的气息都痴缠地纠结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呼吸凌乱如麻。
司徒纯就像一只飞不出笼子的金丝雀一样任罗伦卡摆布,颈后香甜的鲜血被他一点一点地吮着,他炽热的薄唇每贴过来摩挲一次,她就很不争气地颤动。
他獠牙赋予她的感觉酥麻又迷醉,但她并不想承认。
现在的她,就是一血仆,就是一猎物。
几分钟之后,司徒纯发软地瘫倒在地,被罗伦卡痛饮一顿之后,她的头直发昏,罗伦卡早就没了踪影,此地空留她一人,她咬了咬唇,扶着旁边的栏杆良久才慢慢站起来,头重脚轻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
“小纯……”
“请问你们看见司徒纯了吗?”
鬼束痕在会场转悠了半天都不见司徒纯的身影,问了很多人都得不到答复。
其后花水木上前对他说:“司徒纯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叫你不用管她。小痕哥哥,你就和我跳舞吧,难得今天晚上这么热闹。”
“水木,你说的是真的吗?小纯她哪里不舒服?我还是回去看看她比较好……”
鬼束痕转身朝正门走,花水木焦急地抱住他的胳膊:“小痕哥哥,待会儿有一个颁奖仪式,你需要上台领奖发言,你不能走。”
被事情牵绊住,鬼束痕不得不妥协留下。
……
司徒纯抱着一瓶酒,一个人从会场离开,从计程车上下来,走路都晃晃悠悠,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的样子。
从天台下来之后,她不知道自己在会场喝了多少,没人管她,她就一个劲儿地趴在桌上猛喝猛喝,喝到后面酒瓶子都看不清有几个,她只晓得从天台下来很伤心,觉得自己的心难过得要死掉了。
罗伦卡对待她冰冷又差劲的态度就是让她受刑,可她就是死乞白赖地想要讨好他,让他回忆起她的一切。
计程车停到兰斯洛特家门口,司徒纯走进庄园里。
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极美的女生在哭,定睛一看哭的人竟然是曦冷。
她正捧着一只古老的怀表,对着红白色的蔷薇花圃默默拭泪。
父母说过,怀表中一般放着心爱的人的照片,那么曦冷究竟是放了谁的照片在怀表里,以至于令她哭成了这般模样?
司徒纯心想一定是自己微醺神志不清了,才会大晚上看见曦冷哭。
她有什么好哭的,喜欢罗伦卡,又耍手段得到了他,现在该哭的人是她司徒纯吧?
这么想着,她没有去打扰曦冷,摇摇晃晃地晃进了室内,熟稔地来到罗伦卡的房间,走廊上的佣人看到她也不阻拦,她开了门就进去,把门关上。
罗伦卡被司徒纯搞得心情极其不佳,很早就从会场离开,回到家里,现在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感觉什么柔柔软软又有点炽热的小东西贴了过来,他一开始还没什么意识,而后那柔软的小身板一贴再贴近他的后背,他再是嗅到了少女馨香中夹杂着阵阵的酒气,感觉不对路,忙转过身去。
司徒纯醉醺醺地钻进罗伦卡的被窝里,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曼陀罗的香气,贪婪地嗅了一下,依恋地挨过去。
罗伦卡瞠目结舌地看着司徒纯像只小动物似的钻到自己怀里,这也就算了,他想着法子把她撵走就是,可她的挨着他又贴又蹭的,折磨得他阵阵火烧。
嘶——这个女生!
他垂首,凝望着她绯红的双颊,红得像熟透小番茄的小脸,烦躁之余,心里莫名流淌着一股泉流,心里咒骂了一声自己心软,把靠着他的小女生拉开一段距离。
“司徒纯,你别想再往我身上粘!我警告你,再靠过来,我就把你丢到我们同类的堆里!让他们也尝尝你鲜血的味道!”他冲她低吼道。
司徒纯闭着双眼都不知道他说着什么,反而抬起一双玉臂勾搭到他的肩膀和脖子上,
“不要……不要把我丢出去……”
她柔软的双唇极其暧昧地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一下地划,宛如羽毛在他的心尖尖上划呀划,划得他浑身燥热,奇痒无比。
“Shit!”罗伦卡咒骂道,触电似的把被子一把往上掀,横在他和司徒纯之间,算是有一个阻挡。
司徒纯不知哪来的怪力,一脚把卷好的被子踹到了地上,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到他身上,说什么也不撒手。
“我都说了没有跟你撒谎,你偏偏还是不相信我,我和师傅的关系比纯净水还纯净水,讨厌你!”
她轻声控诉着他,声音娇嗔,罗伦卡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办不到教训她。
她望着他的双眼,大眼睛水汪汪的恰到好处,眼神十分魅惑,醉态可掬,娇俏可人,一身小礼服被她弄得春光乍泄,要多勾人得多勾人。
蓦然想到倘若司徒纯钻上的是别的男人是床……光是往这个方向想一想,罗伦卡胸腔燃烧起一股无名火。
“男人的被窝能乱钻的吗?穿成这样就乱跑!你要是被别人‘办’了也是你自找的!”
这个女生一点安全防范意识都没有,都不知道“危险”二字怎么写。
他究竟在气什么,这个三不识七的女生都爬到他床上了,他还在想她人身安全的问题,他是不是也醉了?
可司徒纯还是有几分意识的,不算是完全喝断片,她当然知道自己搂抱着的人是罗伦卡,不然也不敢这么大胆钻上一个男人的床榻,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谁敢办了我?”
司徒纯的言外之意是:有罗伦卡在,谁敢办了她呀,动她一根头发都怕会没命。
“我数三声,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