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鸡胸肉,伴着饭咀嚼吞咽后,说道:“冉月,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出来混的总要还,到时候那个男生找你,我也只能说一句:祝你好运……”
冉月一听吓傻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都掉下来,司徒纯赶紧一手接住。
“纯,你怎么这样!见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都不拉我一把,我们是不是姐妹啊……”她欲哭无泪。
司徒纯挑了挑眉:“冉月,说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比如说冉月和那个男生的关系……
冉月却以为是另一件事,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纯,对不起,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是……我好怕我说出来你会生我的气。”
“什么事?”
“其实我也看得见分得清吸血鬼,我是个孤儿,我并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可是爸爸妈妈一直都很爱我,他们在知道了我能看见吸血鬼这件事之后,让我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来是保障我的安全,二来他们不希望我身边的同学把我当作怪胎。”
司徒纯听完虽说有点震撼,没想到冉月和自己一样是同类,可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因为她私下认为,冉月这么做是对的,有时候人为了保护自己,适当的会制造一些谎言,她能理解冉月的感受。
“冉月,这件事情我觉得没必要怪你,毕竟这是很重要且很**的事情,告不告诉周围人听,这是你的决定,你不必为这件事在我面前觉得内疚。”
她了解冉月的为人,就是太敏感了,很多事情都害怕顾忌,有时候性格敏感过头了,既委屈自己,又伤害了别人。
司徒纯抱了下冉月:“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吃饭,吃完饭我陪你看视频。”
“好哇,我要看守护甜心、元气少女缘结神还有美少女战士Crystal!”
司徒纯手里的其中一根筷子就戳穿了一块鸡腿肉,突然想收回刚刚说的话。
冉月的胳膊肘碰了碰她:“纯,说一下你吧,你说昨晚假扮鬼束痕老师的女朋友去参加聚会,之后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司徒纯揉了揉太阳穴:“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
她一边吃饭,一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冉月,冉月听了嘴巴张大成“O”字:“什么?你说罗伦卡失忆了还险些和你做了羞羞的事情?”
“冉月,我们没有……”做所谓的羞羞的事情……
“都睡一起了,还说没有,你骗谁都骗不过我呀。”
“只是单纯地睡一起。”
“我不信!”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觉得现在还会只有我一个人过来看你吗?”
司徒纯的表情忽然就变了,郁闷地看着冉月说道。
说的也是,如果司徒纯和罗伦卡昨晚发生了什么,就证明罗伦卡想起了司徒纯,按照罗伦卡往日那副除了厨艺不行,其余衣食住行都把司徒纯宠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架势,他百分之两百都会陪司徒纯到医院探望冉月,绝不会让司徒纯孤零零一个人过来。
“他还是那样吗……”冉月轻声问道。
司徒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前听到什么失忆梗,都是当笑话看的,可当针真的扎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痛得那叫一个唯有自己才知道。
她现在和罗伦卡的感情,几乎是要推翻了从头再来,可是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现在要重来,她觉得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纯,你别难过,罗伦卡会想起心里的那个人是你的,相信上天一定会给善良的人好报,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迟早会遭报应!”冉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估计罗伦卡在那天之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曦冷,就好像小动物出生的那一刻,出于本能把看到第一眼的对象当成自己的妈妈那样,呃……虽然这个比喻不大贴切,总之,我认为罗伦卡把曦冷当成了我,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我才是他心里的人,我……我真的要被气死了!”
司徒纯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虽然语气说得幽默,但冉月体会到她心里有多难过,不过是不希望冉月太担心罢了。
司徒纯把饭盒和筷子收进塑料袋里绑好扔掉,走到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汉服,手里还捧着月见草,跟司徒纯招了招手。
透过玻璃,司徒纯看冉月死命跟她使眼色,简直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司徒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就干脆默默从床上溜了下来,溜进了附近的衣帽间,并且迅速把门关上。
很快司徒纯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先走了,要是我待会儿领便当了,你记得给我挑个果冻粉的墓碑啊!”
“呸,你别乱说话!”司徒纯怕死了冉月说这种口无遮拦的晦气话。
就给伽索开门,伽索一进门就朝衣帽间冲了过去。
“哎哎哎,伽索你等一下!”
司徒纯拦都拦不住。
“小月儿,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当她以为冉月接下来真的要死翘翘了,伽索说来讨债,估计冉月不死都脱层皮,她不敢眼睁睁地看着冉月死翘翘,她会闭上双眼。
冉月好命苦,身上的旧伤未痊愈,接下来又有新一轮的挑战。
司徒纯想了一下该去解救一下冉月,就听到冉月从衣帽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冉月,冉月你怎么了?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纯猛敲衣帽间的房门。
他们该不会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司徒纯发挥瑰丽的想象……
伽索是来讨债的,而冉月还不起,会不会变成了……肉偿?
哦天哪!司徒纯不敢再想,猛敲房门。
“伽索、冉月,你们快开门啊!有什么出来好好说,别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要是搞出个什么Hellobaby我不做孩子干妈哈!”
“谁说我们要做不得了的事情?”
衣帽间的门同时打开,冉月和伽索异口同声。
司徒纯瞠目结舌地看着伽索抱着冉月,冉月手里抱着打点滴的药瓶,两个人神一般的默契。
三秒后,冉月毫不客气地冲伽索吼道:“兰斯洛特?伽索,你赶紧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司徒纯第一次看冉月冲一个人这么不给面子地吼,今个儿真的是见到了大新闻。
“放你个头!”
伽索没好气地怼回去,一手拿过冉月手里的吊瓶,另一只手单手抱起冉月,从衣帽间走了出去,司徒纯赶紧追出去。
“哎哎哎,伽索,你小心,冉月在打点滴!你别伤到她了!”虽然说讨债归讨债……
直到亲眼看着伽索把冉月安全放到床上,司徒纯才松了一口气。
冉月瞄到伽索把淡粉色花瓣,浅黄色花心的月见草放到她床头,鸟都不鸟伽索,只看着司徒纯说道:“纯,好可惜,我觉得我这次没办法回蔷薇古堡参加音乐节的活动了。”
“不着急,你现在康复要紧,高三还有机会。”
“唉,等变成高三狗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参加活动啊,不过你现在不在蔷薇古堡读书了,没你和我一起参加活动就没意思了。”
“喂喂你们两个聊天能不能别无视我?”
听伽索这么一说,司徒纯便想着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伽索和冉月两人。
“我看我还是回绝伦誓约去跟师傅说一声吧,我师傅要担心我了,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
司徒纯一走,冉月把小脑袋往另一边一扭,就没给好脸色给伽索看。
“哼!”
伽索坐在冉月床边,想握住她的手,然后冉月没好气地把手一缩,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伽索皱了皱眉头:“小月儿,我找你找得这么苦,你就对我这样的态度啊?”声音难过得很。
“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冉月拿起身后的枕头就往伽索身上砸:“你给我走!”
“喂,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伽索轻松地躲过冉月的枕头攻击,还有点嬉皮笑脸。
“不能不能不能!”
面对伽索,冉月就像一只燃着的小汽油桶,把视线范围内能砸的东西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伽索身上扔,伽索跟玩躲避球似的轻松躲过,还不忘关心一下冉月。
“你砸归砸,别伤了自己,哎,手扔得酸不酸啊,要不要换一只手。我就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你就别对我发脾气好不好?”
“不好!”
最后冉月气急败坏地抄起床头的月见草就往伽索扔。
“别烦我!看着你就烦,拿着你的破花,走啊!”
挣扎到吊针都差点没被拔了,伽索一看焦急,没意识去躲避,就被砸到了脸,花枝轻微刮破了他的脸皮,不经意就刮出了条血痕。
冉月顿时愣了愣,看到他英俊的脸无缘无故多了条刮痕,莫名心慌……她并不是故意要弄伤他的脸……
伽索眼底的星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轻轻弯下身,蟹壳青色的汉服在地上刮了下,他将掉落在地的月见草捡起,捧在手里,小声地说:
“好,我这就出去。”
他转身就走,衣服上的蟹壳青色很快掉进了她的眼里,进而化作她眼底的泪,伽索的身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完全消失之后,她突然抱起一只枕头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