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被困在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掉了,我当然也无法把你的秘密传扬出去,你们之间有什么合作,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少帅说:“即便我不告诉你,想必你也应该能猜到,我有人脉,有名声,可以源源不断的找来人,而青牛先生精通巫蛊之术,可以将我带来的人全都变成杀戮机器,到时候天下军阀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大好江山唾手可得。”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眼中分明冒出了精光,就像此时他已经登基做皇帝了一般。
我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千万不要试图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因为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现在的少帅就跟一个疯子也没有多大区别。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盗墓一途我也是门外汉,把我带到这里,非但无法给你帮忙,反而会多一个累赘。”
少帅说你也不要过于自谦了,若是你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在险象环生的无底洞中生活数年之久。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运气,你信吗?
少帅冷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我说既然你跟青牛先生是一伙的,又为何不一同进墓?他知道你进来之后,又为何会那么紧张,难不成这也是在做戏给我看吗?
少帅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跟他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若是得到了中山靖王墓中的宝贝,我还要他有什么用?我早就巴不得要给我那帮兄弟报仇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也没有永久不变心的敌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合作,自然就更加不能齐心了。
少帅是山西人,打娘胎里就学会打算盘了,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之所以跟青牛先生合作,想必也有他的打算。
想到这里,我说道:“即便学到了又有何用?咱们还不是被困在了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给那中山靖王陪葬了。”
少帅说那也未必,若是不做好充足的准备,我又怎么敢以身犯险?
说着,少帅并将地上的包裹打开了。
这包裹很大,而且极其沉重,但是一路上他都背在背上,我早就好奇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重要了,因此,此时竟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少帅轻轻一笑,随即解开了麻袋上的绳子,几乎是在同时,便有一只手从袋口冒了出来。
此时我刚好探出头,想要看清楚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下子猝不及防,险些被它抓到,也是我反应机敏,顺势滚到了地上,否则非得被塌抓掉一层皮不可。
少帅竟然背着一个人进了古墓?即便是我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更令人惊奇的还在后边,包裹中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山靖王刘胜。
看清楚之后,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下子就后退了十几步。
少帅说不用担心,我早就用尸脑丸将它控制住了,还有谁能比墓主人更熟悉这古墓呢?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用手一捏,那药丸便成了两半,一条红色的小虫子直接从里边爬了出来。
它先是在少帅的手上转悠了片刻,而后便毫不犹豫的爬到了刘胜的身上,直接从他的鼻孔中钻了进去。
几乎是在同时,刘胜的眼中便冒出了一阵红光,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少帅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随手一指那木箱的盖子,刘胜便走了过去,轻轻一拳,便将那盖子打的凹陷了进去,随手就推到了一边。
所谓的蛊,其实说白了就是虫子,巫师可以用它来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控制他人!那虫子都是精心饲养过的,可以听得懂人话,只要向它下达指令,它就会控制宿主。
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大半数巫师,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有这般本事,可这些都是青牛先生的把戏,那些虫子又怎么会听从少帅的调遣?
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但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彼此利用,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最好让他们同归于尽才更随我的心愿。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殉葬坑中,少帅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指了指那堵已经被封闭的大门,刘胜自然对他言听计从,大步走了过去,随即一头撞在了上边,就如同一头野牛一般野蛮。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铜皮铁骨,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就这么一下接一下的撞着,听到耳朵里,我都不由得替他感觉到疼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堵墙终于塌了,竟是被刘胜生生撞毁的。
别看它力大无穷,但此时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的,最后竟然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同时鼻子中也流出两行血水,还有那虫子的残肢断骸,想必是那条虫子死了,他也就失去了原动力。
少帅也不以为意,直接要将他装在了麻袋中。
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少帅呵呵一笑,说道:“你不用害怕,没有那尸脑丸,他就是一具尸体,当初你在坑中看到他时,也是事先我给他吃了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猜出了大概,似乎他说过的话就没有一具可信的。
如此说来,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刘胜还两说着呢。毕竟这里是刘胜的陵墓,那他应该在主墓室之中安葬才对,少帅他们既然没有进去过,又为何能得到他的尸身呢?
正想着,一股血腥气弥漫而来,就像是突然了来到了战场一般。
我定睛一看,大门之外不是墓道,竟然是一条独木桥。
只是这独木桥既非木头也非铁板,倒更像是用盔甲铺就而成的,寒光朔朔,说不出的瘆人。
见到此情此景,即便是少帅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甚至连表情都变得凝重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去路,不管它通向哪里,我们都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离的近了我才看清楚,这哪里是盔甲了,分明就是一张蛇皮,甚至连上边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什么样的蛇可以有百余米长?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揉搓了一下眼睛才发现那硕大的蛇头就在眼前,尽管它已经死了,但眼睛中的凶光却清晰可见。
我在大山里长大,蛇见的多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一般的蛇成年之后能长到三米多长就已经算是大蛇了,即便是水蟒都大型蛇类也不过十米多长,眼前所见到的蛇皮早已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少帅始终都皱着眉头,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似乎恐惧要多于震惊。
如果是震惊也就罢了,恐怕任何人见到这样的场景都免不得有些惊讶,可它毕竟是一条死蛇,那恐惧从何而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印象中的少帅可绝对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心中想着,我便问了出来。
少帅扁了扁嘴唇,这才说道:“汉高祖斩白蛇起义你听说过吗?”
我说当然听说过了,刘邦在做亭长的时候,大醉回家,路上正好遇到了一条白蛇拦路,那白蛇可以口吐人言,声称要跟他平分天下,刘邦本来就不信邪神,再加上多喝了二两酒,便将它给斩杀了,可这个故事跟这蛇皮有什么关系?
少帅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怀疑这就是那条白蛇。”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也不禁有些暗暗好笑,首先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个传说而已,所谓出师有名,那刘邦想做皇帝,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故事,让别人以为他是天命所归,就像是古代的那些皇帝都自称为“天子”一样。
更何况,刘邦斩的是白色,可眼前的蛇皮却浑身青绿,又怎么回事同一条呢?
少帅说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你还记得刘邦要斩杀那条白蛇的时候,它说了些什么吗?
我说哪有这么多废话,当然是一剑就给杀了。
少帅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那白蛇说你如果真想斩我就斩吧,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斩我的头,我死后就乱你头,如果你斩我的尾,我死后乱你的尾。刘邦听后大笑道:那我既不斩头也不斩尾,我把你从中间剁开。说罢一剑下去白蛇立马被从中间分成两节,白蛇鲜血四射当场死亡。”
说罢,他指了指那蛇皮,说道:“你且看看,这蛇皮是不是只有一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这蛇皮虽然长,但的确只有一半而已,似乎是被齐刷刷的从中间砍成了两截。
顿了顿,少帅才说道:“这个故事一直都是口耳相传,难免会有一些谣传,但是眼前的蛇皮不会假,说不定当初刘邦斩的蛇就是它,而后又将其流传了下来,最后放到刘胜的墓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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