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面对忘川那期盼的眼神,她有些踌躇了。
其实,修为到了云织梦这个阶段,心神已经坚硬无比,不要说别人的花前月下,就是她自己的爱人,她也很轻易的能放下。
可是,不知为什么,忘川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击穿他的心一般,让她牵肠挂肚。
这一颗云织梦迷茫了,到底是忘川中了她的幻术,还是她中了忘川的幻术。
嗡嗡嗡!
被云织梦贴身收藏的玉瓶,一阵的翁鸣,让她瞬间清新过来。
我这是奉命前来收服忘川河神的,想那么多干嘛?
于是,云织梦不在犹豫,一下子端起了忘川给她倒的疗伤粥,把头一仰,那碗苦涩的,不知道都包含什么东西的药粥,被云织梦一气喝光。
苦涩入候,云织梦有苦说不出,那苦涩的味道,流入她的胃,瞬间又飙至全身。
让她感觉,一阵阵苦涩的气息,从她身上冒出,仿佛她自己都成了一个药人。
紧接着,她便感觉身上一轻松,那天因为探查东岳山而受到的伤害,瞬间痊愈。
此时,云织梦身边,开始发生了剧变。
咔!咔!咔!咔!
一声声巨响,从天而降,落到云织梦的旁边。
少典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一阵苦笑。
这算怎么回事!一碗粥而已,有必要这样大的动静吗。
忘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人到底是谁,绝对不可能是秋水,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秋水怎么可能还或者,虽然他希望秋水长生不老,可那并不现实。
亦或是,秋水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存在,每天除了忍受痛苦,还是忍受痛苦。
难道自己的粥送错人了?可是不应该啊,这粥中凝聚了他对秋水无数年的思念,已经颇具灵性,如果那人不是秋水,喝到肚里,几乎和毒药没有什么分别。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到了小世界之力?”雷震山问道,他切切实实的在虚空巨兽腹内,感应到过这种力量。
这是一种瞬间可以抚平空间裂痕的力量。
“织梦大神突破大帝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撤退了!”少典撇撇嘴说道。
“这就突破了?一碗粥?”仓颉问道。
神王到神帝,中间并不是只有修为的差距,而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同,这中间的差距,就好像是黑火药和核弹之间的差距差不多,可是为什么,就这一碗粥就成了?
“哐当!”
一个巨石从天而降,落到了仓颉他们身边。
这块巨石,原本是不存在的,只是数十万年前存在的东西,云织梦靠着幻术模拟那时的情景,让他们身边出现了一块巨石。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刚好和那虚影重合。
仓颉走过去摸了摸,那石块竟然真的变成了真是存在的东西。
少典一看,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已经和云织梦的本命世界结合了,我们可不是那时真是存在的东西,一会儿她在把我们变没,我没诉苦都没地儿诉苦去。”
少典说着,一拖隐身石,带着仓颉和雷震山就跑。
轰隆隆!仿佛天河倒转,时空逆流,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云织梦的意志在变化。
好在云织梦刚刚突破,本命世界并不算太大,三人奔跑了一阵子,便冲出了那个地方,回到了现实之中。
三人再往后一看,茫茫一片,早已经不见了云织梦和忘川的身形。
苍茫之中,忘川感觉到一阵的纠结,他该怎么办?趁这人没有清醒过来,把她干掉?
可无论自己还是那疗伤粥,都没有察觉出眼前这明显不是秋水的人的异常。
当然,忘川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他眼前的秋水已经睁开了双眼。
“小川,跟我走吧,你以后再也不必呆在这里受苦了。”云织梦看着忘川河神说道。
“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秋水?”忘川河神问道。
云织梦纠结的摇摇头,说道:“我就是秋水,这种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说不清,你先跟我到了皇者那里,他们自然会让你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你当我傻!跟你走了,见了那皇者,还不抬手就给我灭了。”忘川终于确定,眼前的人不是秋水。
秋水什么时候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给他说话?
“你当你有多聪明?就是没有皇者,你还能逃出我的手心!”云织梦瞬间变了一种语气,声色具历。
忘川瞬间呆住了,双眼大大的睁着,看着云织梦,喃喃的问道:“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哼!”云织梦一声冷哼,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打开了玉瓶的盖子,说道:“进来吧!我带你去见见羲皇!他老人家安排我带你回去。”
忘川河神嬉皮笑脸,没有了平时的那种便秘一样的痛苦表情,说道:“既然是秋水你带我去,我哪里敢不从命。”
忘川河神说着,身子一跃,猛然变小钻入了玉瓶之中。
不过,忘川河神跃入并不算完,紧跟着忘川河神,那昏黄的忘川河水,猛然拔地而起,钻入玉瓶之中。
哧哧哧哧!
忘川河水倒流,荒河中的清水倒灌而来。
“大哥!你看!河水有动静了!”仓颉指着一个劲倒流的忘川河说道。
“应该是云大神王正在收服忘川河神吧?”虽然少典自己这样说,但他自己也信不过,毕竟忘川河神不是弱者,况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忘川河神,显然已经识破了云织梦的伪装。
可是现在,河水静静的倒流,周围可没有一点战斗的波动。
云织梦看着昏黄的河水,被玉瓶一点一点吸入,心里满是高兴。
她不停的摸着玉瓶,暗自思索自己的出身,不过无论她怎么想,她也想不到自己和秋水有什么关系,可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和她说,她和秋水绝绝对是有关系的。
终于,昏黄的河水被收尽,云织梦告别了少典,径直的朝着西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