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我冷冽的目光惊到了，白茹目光一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母亲，大夫人见此连忙插话道，“薇丫头怎么这么说呢，茹儿不过是关心你，怕你忘了生母的忌日，提醒你一句罢了。”
我扶了扶头上的玉簪，侧身看向大夫人，“那可真是多谢母亲了，不过这先夫人忌日，母亲作为继室也是要带着白府诸位女眷，在祠堂牌位前面行个大礼的吧。”早听白荀说这些年因为是大夫人主家，每年先夫人忌日都是囫囵过去，从未在牌位前面拜过。今日她既然提出来了，我若不争这一口气，哪里对的起九泉之下这副身子的生母呢。
大夫人面色一变，张了张口，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微微一笑，继续开口，“母亲，荀儿已经告诉过我了，正月初六就是先夫人忌日，薇儿怕母亲近日府中事务繁忙，临到头儿了反而忘了。白家贵为四大家族之一，礼仪最是重要，我寻思着到日子了再提醒母亲一声，省得落了外人口舌，说我白家竟不懂得嫡庶有别，原配贵比继室的道理，母亲你说对么？”
白茹已是面色铁青，站起身指着我就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丫头······”
“住口！”大夫人立时出声喝住了白茹，可惜已经晚了。
我看着白茹扯了扯嘴角，这位大小姐真是蠢得厉害，便是看着大夫人道，“母亲，您这不好好在这里坐着呢么，大姐怎么就说我是没娘养的臭丫头了呢，这不是咒母亲您么？”
白茹还欲开口，大夫人却是厉声道，“茹儿！还不快向你二妹道歉！平日里你口无遮拦惯了，我也不说你，今日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苛待你二妹呢！”
听了这番话白茹哪里还不明白，虽说不情不愿，却还是听着大夫人的话，向我告了一声罪，“二妹见谅了，我方才贪杯多饮了酒，有些醉了，说了些胡话。”
我笑着摆了摆手，“大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可是亲亲的姐妹，我怎么会怪你呢。”
在座的几位姨娘和姑娘也都是人精似的人物，看着我们三人话里藏针地掐了半天，都是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既不掺和，也不偏帮任何一方。
大夫人自觉口舌上与我争不得上风，便是转移了话题，看着四姨娘道和她身旁的白芊道，“四姨娘，这过了年，芊儿就该及笄了吧。”
四姨娘忙站起身来，“夫人说的是，芊儿今年就满十四岁了。”
大夫人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笑着说，“倒是可以看看哪家的少二郎合眼了。”
白芊小脸一白，这白家虽说是世家大族，但庶女向来都是笼络朝臣和其他皇商的工具，命运如何全看主母如何安排。四姨娘面色也是难看了起来，慌忙躬了身子，“夫人，芊儿还年幼，妾身还想让她多陪妾身两年，况且上面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姑娘都还未成亲，不合规矩的。”
大夫人见她这般诚惶诚恐，便开口道，“瞧你这样子，我说什么了么，不过是顺嘴提了一句，芊儿这样懂事，我自然也是要多留几年，好好给她择一门好亲事的。”
四姨娘忙谢了恩，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我心知她是做给我看，既是敲打一番四姨娘，也是提醒我，哪怕是嫡女，我的婚事也是由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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