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任秉夙大喝一声。
但已经晚了,扈忝身死,姬白宿缓缓站起身,黑白刀刀身上凝聚出一层薄冰,又转眼间融化,化作水雾。
姬白宿张开嘴巴,黑白刀被收入龙珠当中。
“混账,你敢动手杀扈忝?”
任秉夙怒声道。
任秉夙此时心中惊怒交加,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两次登上真元境的扈忝竟然会死在一个崇狼境手中。
如果只是一个扈忝,任秉夙也不会太在意,关键是扈忝背后的那个巫修老鬼,才是让任秉夙最为忌惮的,他也是知道扈忝秘密的人,知道扈忝对那个巫修老鬼的重要性。
任秉夙担心因为扈忝的死会让老个老鬼对自己产生恶感,从而影响到父亲。
巫修老鬼虽是平山王下属,但身为元灭境,地位却很超然,与平山王也是同辈论交。
“兄长,你狠话就不要撂了,还是留着力气回去给申巫解释吧!扈忝可是你带过来用来为难我的,现在被我师弟失手斩杀,也实属无奈,我觉得最大的责任应该在你吧?”
任衫在一旁冷笑道。
那个老巫姓申,真名无人得知,因此人们一般称之为申巫。
“你……”
任秉夙怒视任衫却说不出话来。
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扈忝来找他帮忙的,但被任衫这么一说,变成了扈忝为了帮自己而落得如此下场。
外人都知道他与任衫不和,这么解释也不是没有道理,任秉夙有些头疼。
“如果兄长喜欢此处,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小刀,小宿,师尊估计回来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任衫转头看了师刀和姬宿一人一眼,使了个眼色。
师刀站起身。
这时,任衫突然从那群狐女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向生?”
任衫愕然道。
六名狐女围着的正中心探出一个脑袋,正暗暗向他眨眼睛。
任衫苦笑着摇摇头对一旁心不在焉的莎莎道:
“莎莎,蓝狐女我就直接带回王府中去了。醉纯楼帮我准备两驾车应该不要钱吧?”
这时候任衫还有心情开了个玩笑。
扈忝死在醉纯楼,莎莎正心如乱麻思索该如何妥善处理。那个原本还以为性格懦弱的姬公子一出手就给她惹了这么大乱子,莎莎也只有心中暗自苦笑。
听到任衫的话,莎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蓝狐女本就是慎王府的,之前只是为了宴会方便提前送来醉纯楼,现在任衫要提前带走,莎莎自然不会反对。
随即,任衫又转头看向巴拓,愧疚道:
“巴统领,今日招待不周,任衫改日必登门致歉。今日先行一步。”
巴拓点头笑道:
“殿下不必客气。”
任衫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位统领面无表情并不代表他生气,但笑了就一定代表心情不错。
“我们走吧!”
任衫回头对姬白宿和师刀说道。
“慢着,他不能走。”
任秉夙突然指着姬白宿冷冷开口道。
“哦”
任衫转过头,面无表情道:
“兄长是打算让我师尊去平山王府要人?”
无血刀庄分雪一直是整个流苏城很超然的人物,比起巫修老鬼更加不好惹。
任秉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任衫带着姬白宿和师刀离去,身后还跟着蓝狐女。
…………
豫东城。
珞国一座繁华的重城。
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当中。
蒙蒙灰色气流在整座庄园中流淌。
一处房间当中。
盘膝坐着一个佝偻着身体,全身枯瘦的老者。
老者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散发着如鹰隼般锐利的光芒。
“是谁?谁敢杀扈忝?坏我修行。”
如朽木摩擦般的嘶哑声音从老者口中传出。
“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猛地从老者身上爆发出来,周围流淌的灰色气流顿时卷动起来,房屋被掀起炸开。
老者缓缓起身,房屋倒塌,他身上却没有沾染到一丝尘土,枯瘦如朽木般的身体猛地飞起,他脚下无数黑色蛊虫汇聚形成一只巨大的黑鸟,“黑鸟”载着他径直向流苏城飞去。
从醉纯楼出来前往青山街小院的路上,一头乌蹄雪尾兽拉动一驾装饰气派的辇缓缓行驶。
辇厢中。
坐着三男一女。
姬白宿、任杉、师刀还有一个身披蓝色轻纱的女子。
女子正是混迹在蓝狐女中最中央的那位。
“向生,你怎么会来流苏城?还这副模样?”
任衫有些头疼地问道。
“我恰好路过流苏城时碰到了押送蓝狐的队伍,就想办法混了进来救走一个蓝狐,然后就辗转碰到你了。”
被叫做向生的女子无奈道。
在她头顶还有着两只狐耳,配合秀丽的容颜和身上那股蓝狐特有的气息,还真让人看不出来眼前这位女子竟是人族。
姬白宿从这个女子身上竟然看出来些许小樽的影子,两人同样都是水蓝色轻纱,而且容颜秀美。
如果单论容貌,眼前这个女子是姬白宿见过的除小樽之外最美的一个了。妖精连静烨是胜在身材,论容貌也比不得眼前的女子。
任衫苦笑不得地道:
“那你就只能先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住在一起了。”
“没事”
向生摇摇头,道:
“不要紧,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你不……”
任衫暗中看了看姬白宿,欲言又止。
“怎么了?”
向生疑惑道。
“没事没事”
任衫连忙摆手,然后转头看向姬白宿他们,介绍着:
“这是我两位师弟姬宿、师刀。”
知道姬白宿真实身份的只有庄分雪、师刀和任衫,对外人介绍时,一般都是称姬宿。
任衫又指了指女子,笑道:
“小刀、小宿,你俩的机会可来了,向大美女啊!反正师兄我是没没机会了,你俩一定要把握好。”
师刀凌厉的刀气马上升了起来。
向生看着师刀和任衫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姬白宿,感谢道:
“刚刚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那些蓝狐姐妹们就遭殃了。”
姬白宿摇摇头,笑道:
“没事,你们也只是个引子而已。就算没有你们,他也会对付我,趁着这个机会在那里解决也好。”
这是实话,扈忝找来的时候,姬白宿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
以扈忝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一次次置自己于死地,就算躲得过一次两次,也躲不了一辈子。
这么多年来,姬白宿从五弟姬真垣那里懂得一个道理:一味的容忍只会助长别人嚣张的气焰。
更何况,姬白宿骨子里本身就有一股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