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渊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裴寂,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心中感慨万千:到底是世家之人,就连裴监也......
“今日朕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番,”李渊下了逐客令,这在往日是不可能的。?中文??网?w≤ww.裴寂心中有点失落。也就是有一点而已,身为世家子,就应该以家族利益为重。
裴寂起身行礼道了句:臣告辞。翩然离去。
李渊坐在龙案之后,感觉很累,很沮丧,心中不由涌起一股烦躁之意。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他比谁都清楚。对两个儿子他一样的宠爱,一个擅长政务,一个擅长军事,都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都盯着自己座下的这个位置,可位置只有一个,而他却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令他非常苦恼。
朝堂上立长和立贤之争愈演愈烈,文臣大多拥护李建成,而武将多在李世民麾下。李渊作为一个开国之君,又想给后世子孙做个榜样。其实李渊更倾向于李建成,论才能不比李世民差,又是长子,所以同意拆分天策府。
天策府是李世民的根本,如若,拆分李世民就没有了兵权,也为太子铺好一条坦途。为此事李世民天天跑到李渊那哭诉,一时心软,暂时没有夺去李世民的兵权。
今日裴寂提出此事,看来河东裴氏最终选择了李建成,借由此事来恶心一下李世民,也是来表达一下河东裴氏的态度。想到此李渊也暗暗生气,老二有如此美味,不先送于自己,往日里天天跑来,也不见提起,当得不孝。
李渊心中有了决断,拿起一空白圣旨,提笔疾书。招来内侍令其送往秦王府。内侍走后,李渊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任由两个美妃搀着走入内室。
李世民不知道他已无辜躺枪。此刻秦王府,李世民正与麾下大将和智囊商议白天朝会关于突厥犯边之事。太子李建成建议由齐王李元吉领兵给突厥一个教训,这事本无异议,可李元吉趁机提出,让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琼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帐下精锐的兵士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这下可犯了李世民的忌讳,全部将领被抽调一空这是准备要李世民的命啊。李世民据理力争,李渊也感觉太过。没有立即答复,容后再议。
“今日太子欺人太甚,诸公,可有良策?”殿中上坐着一个身着玄衣华服之人,方脸阔口,英武中透着一股文雅之气。此人正是秦王李世民。
“秦王殿下,如今陛下还未答允,说明陛下还是有所疑虑,此次齐王提出之事亦不得不防啊。”左手一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道。
“玄龄,所滤甚是。陛下亦是顾虑殿下手中兵权被夺,而被加害。然一旦陛下答应此事,恐怕.....”紧挨房玄龄身侧的有一中年男子说道。
“怕?怕个啥。让某伺候齐王那厮,某非打折了他的腿不可。克明你忒得胆小。”一黑脸大汉不等说完就大声嚷嚷道。
“敬德,不得无礼,事情还未到此等地步。我马上去父皇那里探探口风。”李世民喝退尉迟恭道。
“嘿嘿,大老黑你瞎激动个啥,你看我老程都稳如泰山,你我负责打打杀杀即可,何必操那闲心。”旁边和尉迟恭一样一个黑脸膛的魁梧大汉嗡嗡说道。
众人听到此话,嘴直抽抽,合着自己在操闲心,都暗暗骂了句:这杀才。
“好你个程黑子,某要与你决斗。”尉迟恭跳出来摆开架势。
“好啊,让老程称称你的斤两。”说着就要和尉迟恭一较高低。
“住手”
“秦王接旨...”
李世民刚喊完“住手”两字就见一内侍捧着圣旨走进殿来。宣旨的内侍再次高喊一声:“秦王接旨。”见李世民领着众人弯腰行礼,便念道:“出兵突厥之事,朕深思熟虑。现令齐王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人援救乌城,程咬金,段志玄,秦琼,尉迟恭等领秦王帐下三军随同前往,不得有误。”
见圣旨已念完,李世民面如死灰,麾下将领无不大哗。内侍见圣旨已读完,便道:“陛下有口谕传下。”
李世民见有转机,礼节也不顾了:“父皇还说些什么?”
内侍不敢说秦王无礼,提着尖细的嗓子道:“闻醉仙楼酒食不错,儿可愿与父一同前往?”很简单的一句话,就向一个父亲对儿子说话的语气。
李世民默念了一句:醉仙楼。不解其意,一颗心直往谷底落去。
送走内侍,李世民面色阴沉,麾下文臣默默不语,心中各种算计。武将满脸愤恨,如要食人。
“鸟人,某受不了了,定是齐王那厮进得谗言,某定要手撕了那厮。”尉迟恭受不了如此气氛,愤愤的就要往外走去。
“敬德,莫要添乱,此事蹊跷,秦王自有决断,还不快坐下。”程咬金身旁一黄脸汉子呵斥道。
“秦二哥,某实在是憋气...”嘟囔着走到座前,坐在那生闷气。
经此一闹,李世民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示意众人安坐。把圣旨放于身前案上,想着传旨内侍最后那句话。醉仙楼...饮宴...父皇邀我醉仙楼饮宴这是何意,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开口问道:“这醉仙楼是何地方?怎地听着耳熟。”
李世民话刚说完,下面一阵咳嗽声,文官都左右四顾,像是丢了东西一般。武将就简单多了,齐齐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咳了一下,走出拱手一礼:“那个...殿下,那醉仙楼是我老程倒腾出来的东西,上次我还给殿下分了两成干股来着,殿下莫非忘了。”
李世民想了想却有其事,上次程咬金摆宴醉仙楼,喝的酩酊大醉,抱着自己的腿非要分自己两成干股。当时自己不想要,没想到这称黑子哭的和泪人似的。难道父皇知道了此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各层权贵都有私下的营生,这不是秘密,只不过没有拿到台面上罢了。
“陛下这次饮宴醉仙楼不知是何原因?让人不得其解。”李世民望着下方众人,希望有人可以帮自己分忧。
“殿下,这不过几个时辰,陛下就改变了注意,定是这之间生了什么,何不找人问上一问?”
“玄龄所言有理,此事还要你去过问一下。”
“诺。”房玄龄拱拱手,缓步退出大殿。
“咬金你可知这醉仙楼有何异动?”李世民直直的看着程咬金。
“这个...俺也不知,这酒楼的玩意都是下人经营,俺只管拿钱就行,”程咬金一脸憨直的说道。
众人一脸黑线,这程咬金真是奇葩,自家的营生不管不问,该说他心宽呢,还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