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嘴角一抽。
敢情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伺候他?
帮他擦身体还是帮他擦哪里?
她一把夺过毛巾:“臭死你算了!”
说完转身就快步回了浴室,嘴上虽然放着狠话,可毕竟从昨晚到现在她都不占理,如果因为身上不干净,或者汗液太多而导致伤口继续感染的话,那就真的不是随便开几句玩笑的事。
骨气和闹情绪这种事情,不适合现在,将毛巾重新洗干净后,她走出浴室,见顾非寒坐在床上,却在看窗外的阳光。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昨晚开始她就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一些反常,泳池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问,但现在先把他这位伤患伺候好了再说,起码先保住他的命才是正事。
“你确定不去医院?”
站在床边,她将他背后的衬衫取下来,用毛巾帮他擦试时,看到他明显十分受用并且很享受的表情,她更是在他背后用了些力气,他也没因为吃痛而有什么其他表情,仅仅是回眸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是很满意。
夏西翻着白眼,一边擦一边说:“还是去医院算了!”
说着她就将毛巾甩在他身上,不想再擦了。
就算他真的出什么事,那也是他该死!凭什么要她伺候他!
“我这副样子去医院,你希望别人怎么想你?”顾非寒拿下毛巾。
“爱怎么想怎么想,你顾非寒如果希望这件事在医院里被传出去,那就算是我跪下来求你,也一样会传出去,但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些医生没有一个敢随便对外多嘴一句,这种事情还能难得倒你吗?”
夏西边说边有些自我放弃似的坐到了床边:“别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我,我就真的可以坐在这里任劳任怨,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被坐牢?”
顾非寒哼笑,一边慢慢的擦着手,一边冷淡的说:“原来顾太太始终都很清醒,所以昨晚上肯留在这里照顾我,无非也只是心虚而己?”
夏西暗暗的捏着拳头。
但是她没有回话。
心虚,的确有一点。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她都没想到自己对顾非寒的恨意竟然可以这么深,深到想要杀了他,深到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
顾非寒好像是正在自己擦身子。
夏西的眼神向后瞟了一下,看见顾非寒正在慢慢擦手臂的动作,因为伤口不能有太大的动作,所以看起来优雅而缓慢,可每每举起受伤的那一边肩膀时,他都明显有些吃力,但却没再开口强求她做什么。
这算苦肉计吗?
夏西忍了忍,好半天才板着脸说:“你自己擦能擦到的地方,实在擦不到的地方……我再帮你……”
顾非寒仿佛没听见她这会儿独自纠结完之后说的话一样,随便的擦了擦手臂,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顾太太,像我这种伤患除了需要注意伤口保持卫生之外,还应该注意什么?”
夏西没料到他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她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肩上的那处伤,一脸犹疑的问:“你还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