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须颜这一声用上了玄功内劲,过得片刻,在场弟子只觉犹在耳边回响。
莫秋白哼道“师兄这些年功力又有长进,怕是快突破到那第八重了罢”
卜须颜说道“莫师弟说笑了,我雪山一脉玄功心法哪有这般容易练成,前三重固然容易突破,到了那第四重可就不是寻常人能修炼成的了,第五重开始即便天资聪颖之人少说也得练个一二十年,往后每一重呈复数增长,老夫此生能否摸到第八重门槛仍是未知之数”言罢看向公孙羊,木老怪两人“雪山一脉自建派以来,练至八重的也就寥寥几人,至于那第九重玄功....嘿嘿”
公孙羊说道“师兄何必介怀,我等历来讲究洒脱,武艺精进自然水到渠成罢了”
卜须颜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对了,木长老,姓萧那个小子如何了”
木老怪正在打哈欠,听闻此话嘿嘿说道“老夫可没那闲功夫教他玄功心法”
卜须颜说道“此前我开卦推算过雪山派命脉,因涉及自身,卦相十分紊乱,只能隐隐感到劫数对应之人在淮水以南一代,现下看来纪小子必定是应劫之人,那萧小子我却真无法推算了....”
木老怪奇道“噢?还有你卜须颜无法推算之人?”
夏兰,莫秋白等人也同时看向卜须颜,这老家伙的推演算卦本事犹在武艺之上,竟还有他算不出道道的人。
“我首次见到萧小子,只觉浑身推演之力消散殆尽.....”
“什么?”四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你们无须如此看我,这件事情我万不会开玩笑的”
公孙羊说道“无妨,萧凡生性善良,重情重义,对我雪山派有益无害的”公孙羊自寻思“纪浩那小子在十三里小庙言行莫不为己,虽说老夫极为欣赏,这道双刃剑希望他莫得伤人伤己才是....”
较台上白虎堂弟子已尽数落败,朱雀堂除了南宫雪,还有两名弟子傲然站立,由于青龙堂只出两人,便形成了纪浩一人对朱雀堂三人的局面,如此看来即便车轮战,朱雀堂此次较武赢面也是颇为大的了。
“纪师弟,万不能落了我青龙堂脸面,你可知道?”一名深青色服饰弟子闭着眼说道,他旁边坐着一名同样深青色服饰的少年,眉宇间与其颇为相似,只略显老成罢了。
“今日既然卜须颜首座教你上场,我和白山大哥自然不会阻止,可若你输了比试.....”一股淡淡的煞气从少年身上散发出来“到时你需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白石师兄”纪浩说道。
萧凡在他经过身边时,拍了拍肩,纪浩报以礼貌性的一笑,便头也不回向较台走去。
“咦?青龙堂竟真没让白氏兄弟上场,莫非有心让朱雀堂赢下这次较武?”
“哼,那可未必,听说青龙堂内部小较武,那个纪浩杀入了前十,若非遇到白石师兄,可能还会赢几场”
“开玩笑罢!这如何可能,青龙堂那些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也是听说....”
“看下去便知道了,咦?那二人怎的站着不动?”
台上纪浩和一名朱雀堂弟子如两尊石像般对峙,过了约摸半柱香时间,朱雀堂弟子突然大喝一声拔剑刺向纪浩。
台上夏兰微微叹道“这孩子还是太性急,这场我们输了”转头看向卜须颜“师兄,那纪小子心性当真如此坚忍?”
卜须颜点头道“确是如此,那小子.....罢了,看比试罢”
台上纪浩与那朱雀堂弟子须臾之间已到了胜败关键,见那红衣弟子一把长剑抖出数个剑花,剑锋藏匿其中直挺挺朝纪浩刺去,纪浩却仍站着,仿若根本无暇反应般。
待那柄长剑锋芒已刮到皮肤,纪浩身体突然极速旋转,瞬息之间剑柄在那朱雀堂弟子腰部连点三下。
大多数弟子只见二人贴身而过,朱雀堂弟子便脸色难看的抱了抱拳,跳下台去。
萧凡自然瞧得一清二楚,他发现纪浩选择攻击的时机拿捏得极为精准,纵然自己上场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了,心里着实替他高兴。
似不经意间,纪浩眼神与萧凡对了一下,并没在后者眼里看到多少惊异,纪浩默默走下台等待最后一场较武。
“夏师妹,你打算让谁上台?”卜须颜问道。
“各凭本事罢,此事我这个做师父的可不能偏袒任何人”夏兰轻笑道。
“好,一炷香后朱雀堂南宫雪对李灵珊,胜者将和青龙堂纪浩争夺本次较武榜首”卜须颜大声宣布道。
台下众人见纪浩如戏轻松便胜了朱雀堂弟子,无不侧目私语,他们大多只知掌门两个月前亲自带回两名弟子,一姓萧、一姓纪,一个刚入门便被送到玄武堂,一个直接去了青龙堂,二人资质可见一斑。
却没想这纪姓少年竟如此生猛,短短一两月已然是青龙堂精英弟子,日后武功造诣实不可估量。
南宫雪和李灵珊同为朱雀堂弟子,二人武功路数极为相似,胜负之数实在难以窥探。
李灵珊说道“南宫师妹,今日你我既已站到台上,需全力以赴便是,姐姐会好好疼你的,可不会手下留情哦”说罢对南宫雪浅浅一笑,只见笑颜如花,百媚千娇,便似那神女峰上一株迎雪盛开的梅花儿,台下弟子都瞧得呆了。
南宫雪恨恨道“师姐....你又来了!”二人私下常开玩笑,南宫雪却没想到这师姐竟当着全派弟子,长辈的面还捉弄自己,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嫣红。
两把长剑,两身红色劲装,两条婀娜身影,似那两团烈火在这寒天冻地“扑腾”燃烧起来,真可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二人一般的身法,一般的剑路,围着较台滴溜溜转将开来,南宫雪向右踏了两步,一招未毕,二招已至,剑招初时人尚在左,剑锋御敌时人已在右,竟剑和人似分开,各不相干一般,一套剑法没使完即换另一套,身材翩翩煞是好看。
李灵珊长剑斜指,剑尖分花,竟是连刺三处,缥缈轻灵,身姿和南宫雪一般左晃右晃,二人似全是虚影在打斗,剑刃稍一交锋即刻分开,均用灵动身法避开对方刺杀,伺机寻找破绽,一时间较台上却似到处是二人身影。
“好个折梅剑意!夏师妹!此二人深得你真传!”卜须颜赞道“能将折梅剑意用到如此地步...说天纵奇才也不为过了”
公孙羊呵呵笑道“夏师妹折梅手造诣一向颇高,师父他老人家以前也常赞她的”
夏兰白了公孙羊一眼,娇怒道“哼,公孙羊你明知自己折梅手功夫已登峰造极,如今这算怎的?羞辱我师徒是也不是?”那语气直和情郎撒娇无异。
卜须颜几人听闻此话,一个个均佯装不知,只有莫秋白眼里掠过一抹嫉妒之色,也很快消散。
公孙羊马屁拍到了脚上,讪讪一笑,却也不再接话。
而在此时,台上二人已拼了八十余招,兀自未分胜负,端的是势均力敌,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