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符帘,”苏兰声音尖得快冲破屋顶了,“谁让你把狗带进来的,还、还在这尿?我、看我不打死……”
她朝哈士奇冲过去,然后哈士奇漫不经心地给她一个眼神。
哈士奇:(╰_╯)#
苏兰被它凶恶的表情吓得倒退三步,还从沙发上拿了个靠枕挡在跟前:“快把它赶走啊!”她人也慢慢地缩到沙发后面去。
猫猫:“……”
狗狗那被外表蒙蔽的真实内心:(???)
猫猫想,这才是长相凶恶,实则憨狗一只。
不然就取名叫憨狗吧?
憨狗还朝伙伴示意了一下,萨摩耶就悄悄地走到沙发后面,也扬起了一条腿:“滋……”
苏兰感觉好像有水在喷自己的脚,转头一看,那只看着高贵可爱的白狗,居然朝着她的脚和沙发尿尿!
“啊——”
她尖叫着用手里的枕头去砸萨摩耶,不过被耶耶躲开了,苏兰自己出手打它,她自己也害怕地往后退,又撞上了凑过来看热闹的憨狗,她回头一看,对上了憨狗的眼睛。
憨狗:(╰_╯)#
怕狗的她叫着跳到了沙发上,连自己的脚上沾着尿,会接连沾到沙发上也顾不上了。
然而,憨狗再次凑过去,在她身上嗅着,主要是闻到了小伙伴的味道,这可把苏兰吓死,在沙发上又蹦又跳的,嚷着让符帘赶紧将狗赶走。
猫猫最近被逼得发音直线上升不少,她试着喊道:“沟、沟……”
憨狗就摇晃着尾巴跑回她身边了,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猫猫撸了一把它的毛,有点明白为什么铲屎官总喜欢撸她了。
狗跑走了,没再继续在她脚边,苏兰缓下那口气,虚软地坐在沙发靠背上:“我、我是让你把狗赶出去,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猫猫最后顺了把憨狗的毛,站起身来,打了字给苏兰看:【你刚不是还要我做饭,还要我打扫房间?没问题,我这就去?先去打扫谁的房间?】
苏兰狐疑地看着她,她刚是指派了很多事要她做,换做以前的符帘没有任何问题,可符帘最近不知怎么的变化很大,她现在还真应下了要去做事,让苏兰反倒有点不真实,怀疑起她的目的。
可以前的符帘的样子实在太过根深蒂固,苏兰迟疑了下还是说道:“就、就先打扫你哥的房间,然后我和你叔叔的房间。”
猫猫配合地点头:【行,没问题,等着吧。】
然后她牵着憨狗往楼上走,叶诗学偷着笑,拉着耶耶跟着上楼。
“你们、你们带狗上去做什么?”
苏兰总算意识到不对,想要追上去,憨狗回头看了她一眼:(╰_╯)#
她停止了脚步,对着上楼的人喊着:“不能让那两只贱狗碰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听到没有?”
猫猫举高手,背对着她挥了挥,苏兰以为这是她应了,猫猫则是告诉她,不可能。
周心源的房间没锁,门把一转就开了。
在符帘的记忆里,周心源的房间干净整洁,且该有的奢华一点都不少,架子上各种珍藏版,一个价值几千上万都算是小意思,他跟周心莱一样,都搭配了一个衣帽间,里头手表啊衣服啊,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比符帘所有破衣服加起来都要贵。
不过要说多有价值也没有,那手表也就中档货,最高的也就三四十万,再多的他就买不起了,但在q市,能戴个三四十万的表,还是个大学生,已经算很不错了。
但今天看到的这个房间,跟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比较乱。
地上的毯子脏了一块,球架上的球用过后好像没洗,看着也是脏脏的,还有很多用过的纸张随便地丢在地上,沾着几根头发丝,桌上的东西没有归类,喝过的饮品罐子没丢,有一瓶没喝完的,都发臭了。
床上的被子没叠,床单卷起了一大块。
以前内敛的奢华,干净整洁什么的,都是有人替他整出来的,不过是没了佣人和钟点工,苏兰也没功夫天天给他打扫房间,就变成了这样。
叶诗学都啧啧地嫌弃地摇摇头。
猫猫蹲下身,跟憨狗平视,轻轻地揪住憨狗的耳朵,眼神里传达着中心思想。
以后到了她家,一定不能破坏她家里的东西,如果它能做到,为了奖励它,可以先让它在这里玩个痛快。
如果同意,就叫一声,如果不同意,就叫两声,要是同意了,就得牢牢遵守条约,不能丢了狗界的脸。
然后憨狗叫了一声。
猫猫满意地揉了揉它的耳朵,站起来,雄心万丈地遥指某一方:“开、事~”打扫房间,开始!
憨狗,狗中自由洒脱的灵魂在此刻觉醒了。
它先试着来回跑两圈,等找回感觉后,它跳上了床,可怕锋利的牙齿——咬上了枕头!
苏兰在楼下听到“哐啷”的声响,心头跳了一下,最终还是担心占了上风,赶紧上楼看看。
刚到二楼,她看到符帘牵着狗出来了,另一边,叶诗学也牵着耶耶从苏兰的房间里出来了,在憨狗疯狂甩着枕头,将里头的棉花都咬出来的时候,猫猫就让叶诗学带耶耶到另一个房间,让耶耶也好好玩一把。
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只让憨狗纵情狂欢呢,肯定小伙伴们一起来呀!
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将房门关上,在牵着狗走到苏兰面前,猫猫朝苏兰比了个OK的手势。
“打扫好了?挺快的?”苏兰狐疑地问,心中有些不安。
【那是,这不有我朋友帮忙吗?你可以去检查一下,我们呢,下去帮你把客厅也打扫一下。】
苏兰下意识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越过猫猫往周心源的房间去,猫猫对叶诗学招招手,她们牵着狗迅速地下楼。
然后,苏兰转动了门把。
苏兰打开了房门。
苏兰进去了!
苏兰……苏兰要疯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凌乱的破败的床单被套,到处飞的鹅毛,她站在门口都能看到那被子有好几个口,倒塌的架子,上面的收藏品掉了一地,好几个都摔坏了,没坏的也被咬掉了脑袋。
衣帽间……衣帽间她都不敢进去看。
一想到周心源回来后看到这景象会有的反应,苏兰差点没厥过去。
然后她颤巍巍又迅速地跑到她的房间查看,一打开就看到了没有最乱只有更乱的房间,一瞬间,她仿佛尝到了嘴边的咸腥味。
符帘、符帘她怎么敢?!!
就是觉得符帘绝对不敢这么做,压榨了符帘十几年,别说破坏东西了,让她打扫,她都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哪个地方没扫干净会挨揍,反抗都不敢反抗的符帘,会让一只贱狗,将房间破坏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符帘中了邪了,还是她出现了幻觉,才会看到这些?
忽想到什么,她赶紧朝楼下冲去。
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结局了,可她一个人承受周家父子的怒火,还不如让符帘顶替上去,这本来就是符帘故意的,可要是符帘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的话……她简直不敢想象。
可她到底晚了一步了,猫猫怎么可能傻得在做了坏事还留下来的,早在苏兰去检查房间打扫得怎么样而她借口打扫楼下时,她已经和叶诗学牵着两条狗,跑出周家别墅了。
怕苏兰追上来,她们一口气跑出了小区大门才停下,互相喘了两口气,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猫猫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在这一点上,她和仇钺还真的很有父女相。
【前面那家就是我、我家那个开的店,你要不要去坐一坐?哪里有一缸鱼哦!】
叶诗学对鱼不是很感兴趣,她看了看时间,为难地说:“我可能得回去了,我改天再来吧。”
【那好吧。】
然后,叶诗学打了辆的士,带着耶耶走了。
她们说好了,一人养一条的。
猫猫也牵着她的憨狗,朝轮回香店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仇钺出来了,这一刻的仇钺,仿佛变得更高了,就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门口。
猫猫瞬间蔫了地低下头,跟所有逃课跑出去玩被家长发现的小孩一样,憨狗也被仇钺的气息吓到,跪趴到地上不敢动,狗身瑟瑟发抖。
“去哪了?”
猫猫拿出手机想打字,但手机一拿出来就被仇钺拿走了:“用说的。”
猫猫幽怨地看他一眼,她哪里说得出来。
“你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也得给我说。”教得再多,不能运用在实际生活中就等于没学,没有什么比生活中的交谈更能促进语言的进步,之前情况紧急的时候,她明明还能蹦出几个字来的,猫猫就是太依赖打字这些了,才到现在都说不了一句话。
所以,说得不好,发音不标准,或表达得不清楚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说出来。
猫猫着急地“喵喵”着,可仇钺就是继续大山一样站在门口,一副她要解释不出来,今天就都别想进家门的架势,让猫猫想靠卖萌蒙混过去都不行。
被逼得没办法了,猫猫只能尝试着说话。
“那、那……”猫猫指着斜对面的小区,“滋、周,会会回,狗、符、报复……”
看着猫猫连说带比的,仇钺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回应,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猫猫就重新再说了一遍,一旦开了口,就会越说越流利:“哇会、回周,气、欺负苏、兰,”然后指指狗狗,在比出类似打架的手势动作,“狗、厉害,哇、哇……”她梗在这里半天才挤出来,“房间、乱。”
仇钺觉得差不多了,适当就行,不可能一口逼出个大胖子,所以他明白地点点头:“你带着这只狗,到周家去捣乱了?狗狗破坏了房间,气死苏兰?”
猫猫高兴地点头,两只脚也左右踩踏着:“对、对!”
见仇钺能明白,她忽然觉得说话还挺有成就感的,也开始主动说:“苏、苏、好气、笑、笑死、哇。”
她再次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头往后仰。
见她这样,仇钺哪还生得了气:“亏你还敢再去周家,怎么样,没再受委屈吧?你不说我都忘了,之前那债,还没去周家讨回来。”
猫猫弯起手臂,做出自己强壮的动作:“哇、自己、报、报仇、了。”
这大概是最完整的一句。
仇钺没再说什么,就猫猫的小打小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报复,周家欠她的还多着呢,一样一样都得讨回来,但他并不打算这时候说,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说了你去周家的事,可你还没告诉我,下午为什么旷课,这只有狼族血脉的狗又是哪来的?”
说到旷课,猫猫再次缩了缩肩膀,随后又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哇、它、流、流浪,哇、哇、”她指着自己,“我养!”
她对流浪这个词是很熟悉的,她做流浪猫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这么喊她。
仇钺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你想养它?”
猫猫用力地点头。
仇钺有一点心塞。
闺女长大了,有自己想养的宠物了。
曾经的仇钺以为,自己喜欢毛绒绒的动物,特别想养,直到他养了猫猫,他想养的,就只有猫猫,这会一想到家里还要再养一只狗,他第一感觉就是各种不舒服。
在猫猫回来前,他就已经知道她不知在哪捡了一只狗了,因为宠物店让人送来了狗窝狗粮狗盆狗玩具,他当时就觉得属于他和猫猫的家,要被另一种生物给占去一部分了,心里就不爽起来。
但他又不能让猫猫再把狗丢了不让养的话,也不能跟猫猫闹脾气,不能暴露他也任性的一面,因为他现在是一个沉稳厚重有担当的老父亲,同时也知道,猫猫曾经是流浪猫,所以他说不出让她将同样是流浪的狗狗再次丢掉的话。
最后,他叹口气,折合地说:“要养可以,但只能养在店里。”
“啊?它、自己、待?”要它自己待在店里?
“我们每天都会来看它,你晚上回来,我们可以牵它去溜溜,你放假不用上课的时候也能来陪它一整天,它不会孤单的。”
就这,已经让仇钺觉得占据猫猫太多时间了,还想带回家的话,他是决不允许的。
猫猫为难地看着憨狗。
仇钺道:“不然让它自己选。”他转向憨狗,“以后你就住在这店里,同意的话叫一声。”
憨狗被仇钺无形散发地威胁吓住,赶紧叫了一声。
自己住在店里算什么呀,只要这可怕的两脚兽不要再吓唬它就行,对它来说,已经比让它继续流浪要好太多。
不知道为什么,憨狗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聪明”了一点,以前它都不明白这些两脚兽在说什么干什么,但现在,别人不敢说,就猫猫和仇钺,他们的意思,它居然大部分都能明白。
猫猫叹息地捏捏憨狗的耳朵,随即想到什么的她,眼睛灵动又狡黠地因为偷笑眯成半圆,随后又故作无事地说:“哇、収、收拾收拾。”
后面几个字她说得贼溜,一说完就牵着憨狗越过仇钺狂奔进店里。
成功进去后无声地大笑,看吧,还不是被她进来了?
见仇钺在后头也进来了,她赶紧又冲向那堆快递里,假装自己现在很忙,没空说别的事。
不过忙着忙着倒真忙了起来,她要安装狗屋,将狗盆那些按照仇钺说的洗一洗消毒一下,忙活完后,她还得跟憨狗谈谈心,让憨狗晚上好好地住在这里,她每天都会来看它的。
她还想着,猫狗大多不和谐,她要是每天遛遛狗,不就成了史上第一个遛狗的猫了?想想都觉得带感。
忙完了她才想起一个人:“小、小花?”
“他有事,回帝都了。”
“哦。”没关系,还是可以一起打游戏。
接下来学校里有活动,早上去得早晚上回来得晚,猫猫只能在回来时在店里逗留一会,跟憨狗玩一玩,都没时间带它出去遛——因为她每次回来,仇钺都说它已经遛回来了。
其实是仇钺放憨狗自己出去溜,要能自己回来那就继续养着,要不能回来……那是最好的。
可惜,憨狗每天都懂得回家。
猫猫不知道仇钺的小心思,就因为不能遛狗有点郁闷。
这天,猫猫终于没有课了可以休息了,早早地跟着仇钺来到店里,想带憨狗来一场清晨的运动。
可等她满心期待地进去,里面的憨狗却不在了。
“憨、憨狗?”她喊了一声,没听到“嗷呜嗷呜”的回声,她在店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身影。
“不用找了,它走了。”
“喵?”猫猫走到仇钺身边,而仇钺正站在一个窗前,窗户被推开了,足够容下一只大狗跳出去了。
在窗台上,还看到了狗的脚印,证实了仇钺的想法。
猫猫有些生气还有些失落,如果此时有尾巴,尾巴肯定往下垂:“喵~”
为什么要走都不说一声,大家不是朋友吗?她还以为憨狗以后都是她的狗了呢,为什么会走呢?
她是不是遇到骗子狗了?骗了她几顿狗粮,白住了她几天屋子?
“喵~”声音都无精打采的。
仇钺摸摸她的头:“可能只是跑出去玩了,一会就回来。”
当然,他希望最好不要再回来,他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话说回来,猫的领地意识不是也很强吗,猫猫是怎么跟狗交上朋友,还允许它住进自己家里的?虽然只是店里。
猫猫听了他的话,耳朵立马支棱起来,连连点头:“嗯嗯,是、是的,它,回来!”憨狗一定很快会回来。
仇钺叹气:“那我们吃早饭吧,一会我陪你跑步。”
“不、不跑了。”
猫猫摆摆手,不能遛狗,她已经对跑步失去了兴趣,不能成为史上第一只遛狗的猫,哪还有跑步的动力?
当懒猫不好吗!
然而,直到傍晚,憨狗也没有回来,猫猫整个人又蔫了下去,晚饭都吃得不香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猫型枕着仇钺脑袋睡觉睡得正香的猫忽然惊醒,茫然地看着四周。
它一醒仇钺跟着醒,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
猫猫站起来,抖了抖猫身,让自己清醒点后,跳到了飘窗上,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仇钺自然跟着起来走到它身后,一边撸着猫,一边跟着往外看,但外面什么都还没有,他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房子周围。
猫猫看了一会也确实没看到它想看到的,回头对仇钺道:“憨、狗叫,我、我听到了!”
它刚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听到憨狗的叫声,叫得很大声,很大声,似乎还带着惊慌和求救的意思。
然后猫猫就被“吵醒了”。
“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仇钺将它抱起来放在臂弯上,“你应该是做梦了。”
可能是想那只憨狗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然,也可能是那只憨狗真出了什么事再给猫猫托梦,但在弄清楚前,他不想平白说出来让猫猫担心。
将猫猫重新放入被窝里,挠了挠它的下巴,看它本能地眯起眼睛:“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睡吧。”
猫猫确实挺困的,没怎么挣扎,就依偎着仇钺接着睡。
一直睡到五点多,仇钺被手机铃声吵醒。
手机响的不是他的,是猫猫的,但猫猫认识的人少,她这手机除了苏兰打过,学校找过外,也就叶诗学找过,一天到晚都不见这手机响一次的,怎么这时候响了?
仇钺怕吵醒猫猫,快速地将手机拿了过来,想了下还是接了。
他想看看这时候会是谁找猫猫。
结果是警察!
会打来是因为有一只哈士奇参合进了一起命案,哈士奇脖子上有狗牌,上面就写着猫猫的联络号码!
仇钺当时觉得挺新奇的,这狗也能牵扯到命案里?他很确信憨狗就是一只普通的哈士奇,绝不是什么妖,也不可能跟猫猫一样的情况,顶多是开了点灵智,可越是这样越不可能行凶才对。
最后仇钺还是把猫猫叫醒了,这事要不告诉她,她以后知道了肯定闹。
而且憨狗既然有缘进了他家门,就属于他管辖范围,别的好说,但真犯了命案,他不能不管。
仇钺和猫猫尽可能快地赶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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