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没让猫猫扑过去掐死洪雅飞,她跟仇钺对视一眼,如果凶手真是华昊明的话,那他跟僵尸什么关系?
仇钺打了个电话给资料大佬,让他查华昊明,随后问洪雅飞:“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洪雅飞摇摇头,仇钺踢了唐吉祥一脚:“带走吧,别在这里碍老子眼。”
唐吉祥忍不住翻个白眼给他,客气又热情地跟猫猫说再见,然后将洪雅飞拽起来,根本不管人家还是一个病人,动作颇为粗鲁地拽着走。
他想着要不不去医院,直接带去警局关起来好了?
猫猫和仇钺紧接着就去华昊明的家里,不过他们去的时候,华昊明并不在家,仇钺毫无心虚地自己把门打开了。
几乎在他们进房前,华昊明的资料也到了他们手中。
华昊明的父母死得早,他是被叔叔婶婶收养的,但叔叔婶婶虽然没有苛待他,可也没有多关心他,都是对他放养的,在上大学之前,就每月给点生活费,华昊明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住在父母留下的房子里的。
可能也是因为太过缺爱,他才会跟着宋香他们胡闹,去整人,以此来填补空白寂寞的心灵。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着这群人,把他的女朋友整死了。
洪雅飞说的那段故事确实是真的,区别在于,华昊明那个女朋友长得美丽可爱,嫉妒的不只是宋香,还有尤依依这个校花,跟洪雅飞,是她们三个女人策划的,张志伟从旁协助,后者是看重女孩漂亮,亦如当初他差点猥亵了符帘,狗改不了吃屎。
华昊明在这件事上确实是蒙蔽的,他其实虽然参与,但并未做什么,不过是恨女友背叛她,在她求助时冷眼旁观,直到女友死了,他无意间才知道的真相。
看完这些关于华昊明的资料,猫猫再抬头看看眼前的房间,窗帘用的都是偏暗色系,墙上挂着一些鬼面,还有被四分五裂的娃娃,可见华昊明内心有多黑暗。
不过他们转了一圈,除了知道华昊明可能心里有问题外,并没有发现他跟僵尸有什么联系,害死宋香他们的尸虫,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操控的。
忽然,她鼻子动了动,隐约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她闭上眼睛嗅着,然后朝着味道最浓的地方走去。
仇钺非常相信她,跟在她身后,在她差点撞上椅子桌子的时候,才帮她调整一下方向。
最后两人来到一堵墙前,墙上就是各种黑暗系涂鸦,要很仔细地看,才能发现这其实是一扇门,只是门缝被暗色的颜料掩盖,不注意看就会被忽略。
接下来就看仇钺的了,这门是有个锁眼的,同样仔细一找能找到,但他们没有钥匙,也懒得去找钥匙。
仇钺扒着门缝,直接将那门板掰了一块下来,再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这门就可以推开了。
猫猫看了眼门上缺了的一块,问他:“会不会有人找你索赔?”
“没事,公务上的可以报销。”
“你们那公司不错呀,等我毕业了,能不能去?”
“可以,让你当我的上司,专门管我一人。”
猫猫害羞地指甲都长出来了:“别、别老乱说,进、进去吧。”
里头更黑,伸手不见五指,连猫猫都要适应一下,才能逐渐看清房间里的轮廓,然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这小房间里的那口棺材,黑灯瞎火的,一口大棺材摆在那,着实有点吓人。
昨晚睡前还特意补了几部僵尸片的猫猫,立马缩到仇钺身后。
仇钺拍拍她的手道:“棺材里没东西。”
“啊?”
猫猫疑惑间,仇钺已经先走了过去,猫猫抓着他的衣服跟上。
来到棺材前的仇钺,手指按在棺材盖上,看着就十分沉重的棺材盖,被仇钺凭着一己之力直接掀开。
见仇钺实在淡定得很,猫猫大着胆子往棺材里探头瞅了一眼,里面果然没人,唔,是没有尸体。
猫猫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好好地看了看棺材里头,里面居然还铺着绸缎做的软垫,看着十分奢华,而且从猫猫闻到的味道,这口棺材并不是闲置着的,是真的被“人”在里面躺过,还躺了不短的时间,并且从沾染到的尸气来看,躺在里面的,绝不可能是人。
她跟仇钺要来装尸虫的那个瓶子,对着瓶口闻了闻,然后说:“这棺材里躺着的,应该就是尸虫的主人,你说的那个高级僵尸。”
仇钺听她用了“应该”这个词,就知道她察觉到不对的地方:“怎么?”
“棺材里的味道跟尸虫的很像,应该就是一个僵尸的没错,就是棺材里的,好像还多了点别的味道,而且很熟悉,我应该在哪闻到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出来,猫猫就暂且放放,问仇钺另一个问题:“所以杀人的僵尸是华昊明的哪个祖先?或者华昊明让它帮忙杀的?”
“现在还不确定。”
仇钺这话刚落,唐吉祥的电话就来了,说是抓到华昊明了。
猫猫在旁边也听到了唐吉祥的喊声,当下就懵逼了:“不是,这么快啊?”
“是,他想杀洪雅飞,就被抓到了,不过,”多年的刑侦经验让唐吉祥也察觉不对,“华昊明看着有点奇怪,你们要不要现在过来?”
那肯定过去啊。
他们赶到医院,因为唐吉祥还没有把华昊明“送”去警局,似乎是华昊明有什么情况。
就在洪雅飞目前住的隔壁病房,华昊明被暂时捆在病床上,他双目怨恨地盯着空中,嘴里不停地念着:“要你们死,要你们死,统统都死,都死!”
这一看,就是神经失常了。
“对,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已经让精神科医生鉴定过了,说他可能是长期处于极度的心里压力中,逼着逼着就把自己给逼疯了?”唐吉祥耸了下肩,然后侧过身子,将华昊明让开给他们好好看看。
仇钺慢慢地走过去,随着他的靠近,华昊明像是感觉到危险的动物,扑棱着要跳下床,可他被铐在床上,怎么可能逃得掉,他就慌张地在极其有限的范围里来回转。
当仇钺走到床边,离他很近时,他不跑了,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抱着自己,跟个四五岁的小孩一样。
仇钺盯着他看了一会,他就一直保持着那姿势,动都不敢动,眼看着都快晕厥了,仇钺才反身退开,身上特意放出来的气势也収了回去。
“怎么样?”唐吉祥追问着。
“疯了。”仇钺给出结论。
“真疯了?”唐吉祥还是不太信,“他要杀洪雅飞的时候怎么不疯?被我们抓到就疯了?这疯得太快了吧?”
仇钺轻扯嘴角:“如果要杀洪雅飞之前就已经疯了呢?”
“不是吧,他当时可是装成医护人员,企图混进洪雅飞的病房,就这思维,你再看看他现在这样,当时要疯成这样做得到吗?”
仇钺没再多说,只道:“把他看好就是,可别让他跟那些尸体一样,飞了。”
唐吉祥噎住,摸摸鼻子,这件事确实是他失职。
走出病房,猫猫问仇钺:“那个僵尸会来救华昊明吗?”
“你要是找到了个替罪羔羊,还会回来送死吗?”
猫猫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信息量有点大,她往仇钺身上倒,搂住他的胳膊,爱娇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呀?”
仇钺则傲娇地动了下眉头,故作冷漠地说:“没点好处就想让我说?”
“哦~”猫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仇钺默默地将另一边的脸颊挪过去,猫猫再亲一下,他又把脸对着她,她脸红又气恼地,干脆碰住他的脸,把他的脑袋往下掰,高度合适后再凑上去,使劲地往他脸上亲,额头鼻子眼睛脸,就是不亲他的嘴。
“够不够够不够,不够我还能再亲!”
然后又是一通“叭叭叭”,亲得可凶可猛。
仇钺受不住,偏过脑袋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笑:“说说说,我说!”
猫猫娇哼一声,这才勉强将他放开,可她低估了仇钺的腹黑程度,在她松手的一瞬间,他迅速反扑,一把将她抱住,趁她还仰着脸没有收回去时,吻住了她的唇,狠狠的一番碾压过了瘾后,才将她放开!
在她发飙前,他将手机上的一则短信给她看。
已经亮起爪子的猫猫定住,拿过他的手机仔细看看:“宗雷要给尤依依办葬礼啊?”
想了想,尤依依也死了七天了,葬礼也该办了,虽然婚礼上尤依依就死了,但两人婚礼前先领了证,宗雷就是尤依依法律上的丈夫,有他办葬礼很合适。
“怎么还邀请了你?”
仇钺道:“从高磊那知道了我,想让我去葬礼上给尤依依超度一下吧,让她下辈子能不带着这辈子的罪孽,能好好生活。”
猫猫:“……”
她憋了憋,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才没将这种人也配被超度的话说出来,只能说:“宗雷对她,还真是有情有义哈?”
“我明天会去一趟,你要去吗?”
“去!”猫猫想也不想就先应下。
就她了解,仇钺才不是那么好心的看对方死了就原谅她的人,更不用说别人一请,就真去给人超度了,在联想他们最初的问题,仇钺这是在回答她那句“你要是找到了个替罪羔羊,还会回来送死吗?”的答案。
看来,宗雷的葬礼,有好玩的事情哟?
两人相伴着往停车场走去,猫猫想着看到过的关于宗雷的资料:“这个宗雷,他家几代以前也很有钱,还出了个女状元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以前不是不能有女人去当官吗?”
仇钺笑笑没说话,任由猫猫自己在那絮絮叨叨、嘀嘀咕咕的。
回家后,叶诗学给猫猫弹来视频电话,仇钺就先去洗澡,两个小可爱就悄咪咪地说这话。
“你看我新买的这条水晶好看吗?”叶诗学举起她的手腕,上面带着一串紫水晶,确实挺好看。
猫猫点点头:“我也想要。”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呀。”叶诗学说着,自己笑了,“唉,我们女孩子,是不是天生都对这些首饰没有抵抗力啊,再穷也得整条链子不是?”
猫猫听完,一愣,问:“女孩子,都喜欢首饰吗?”
“大部分女孩是吧,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而且,我舅舅上次就给我买了一套翡翠首饰,价值上百万呢,他说女孩子就得有属于自己的珠宝,哪怕不戴,用来珍藏也好。家里有这个条件,更该存点,以后要是嫁人了,婆家出点什么意外,这些就可能是我救命的东西。”
“是吗?”猫猫摸了摸耳朵,眼睛望向别处,像在发呆。
叶诗学喊了半天才把她喊回神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可又……”她抓抓脑袋,她觉得自己抓住了很重要的东西,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累着了?”叶诗学担忧地问,“尤依依的事你们尽力就好,要真有危险的话,你们可千万别犯险啊。”
“知道的。”
视频电话挂了后,猫猫马上将之前的资料都取出来,一份一份地重新看过去。
仇钺洗完澡,将两人的衣服也洗完了,把明天要做的食材准备好,打扫了房屋,还去佛堂那边上了香,等他总算忙完回来时,就看到猫猫靠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手机被随便地放在腿上。
这是一只正在思考猫生的猫。
“怎么了,想什么?”仇钺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然后说,“今晚要洗头,你都两天没洗了。”
猫猫白他一眼,现在是说洗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吗?
仇钺见她居然只是“看”他一眼,觉得今晚的她确实有点奇怪,就在她旁边坐下,打算说完再带她洗澡:“到底怎么了?”
“我,我刚才脑子有个很奇妙的想法,额,就是那些粉丝说的脑洞。”
“嗯?说来听听?”
猫猫就凑过去,趴在他耳边嘀咕着她刚刚发现的一个巨大的问题。
仇钺听完后却没有很意外,只说:“有这个可能,明天试试就知道了。”
“你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不可思议吗?”
“有句话不是说,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不管多不可思议,它就是真相!”他拍拍她的脑袋,“你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多时候直觉往往是看过的听过的无意识记录在你脑子里的,当你遇到跟其有关的,就会自动地反射在你脑中,这才形成所谓的直觉和第六感,这其实也是你的一种判断。”
猫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问题吗?”仇钺笑眯眯的。
猫猫下意识觉得不妙,忐忑地摇摇头,结果听到他说:“既然没事了,那就去洗澡吧!”
猫猫立马反身要从沙发另一边的扶手爬出去,被仇钺及时压住,他无奈地说:“洗澡每天都洗,你有必要每天都让我抓?”
然后猫猫就被他扛了起来,下一刻,猫猫就变成了猫型。
其实她并没有每天洗澡都让仇钺压着去,人型的时候她对洗澡其实没那么抵触,可她一看到仇钺那不太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想帮自己洗,人型怎么可能让他洗,只能猫型,可猫型她又避免不了天性对水的恐惧。
好吧,现在已经有些习惯和适应了,就是下意识地想要逃脱仇钺的“魔爪”,唔,这或许就是叶诗学说的,两个人间的情趣?
扑腾扑腾地洗好了澡,再扑腾扑腾地上了床,仇钺看着自动在他臂弯里找好位置的猫猫,商量着说:“我们婚礼提前一点吧。”
猫猫打个哈欠:“要提到什么时候?”
“明天?”
她不客气地挠了他一爪子,然后翻身,睡觉!
……
第三天,猫猫一身黑色裙子,跟着仇钺来到尤依依的灵堂。
宗雷一脸难过地在家属的位置上,到场的亲朋好友谁都没有提婚礼上那视频的事,也不会去提尤依依不好的地方,跟尤依依有仇没仇的,都会对宗雷说一句节哀顺变。
好像人死后,她的罪孽就会被一笔勾销了,任何审判都没有了,还有老公给她举办一个这么好的婚礼。
仇钺和猫猫一直在旁等着,直到一轮下来,空闲的时间,有人来找他们,他们到二楼一间书房里时,宗雷已经在那等着了。
“仇大师,上次的事真的对不住,”宗雷一来就先道了歉,看起来很诚恳,“上次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跟我这无知的人计较。”
他伸出手来,想要仇钺握个手。
但咱宝哥向来是不会给面子的,他一手还牵着猫猫呢,无视那伸到跟前的手,只冷淡地说:“宗先生特意把我喊来,有什么事就说。”不要整些乱七八糟的耽误他时间。
宗雷只能收回手,这次他脾气特别好,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仍继续谦逊客气地态度:“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大师帮忙给我老婆超度。”
猫猫低头摸了摸鼻子,她还想着能不能听到点不一样的,结果还真是这个,都猜到了,再见证结果,一点意思都没有,唉,太聪明的猫,就是得不到惊喜——猫猫自得地感叹着。
这边,仇钺直接拒绝:“我不接受。”
“我知道您和您的爱人对尤依依有些误解,”说完这句,宗雷马上感受到仇钺冷飕飕的目光,连忙改口,“是,依依是错了些错事,但她从小父母忙,没人教管,不懂事才会……”
“高中时是不懂事,都要跟你结婚了还是不懂事?你真当所有人眼瞎,看不出她故意把我爱人喊去,想要当众给她难堪?”一想到当日的情形,仇钺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眼前的宗雷也越看越不爽,妄图欺负猫猫的,他都想把他搓成汤圆!
仇钺一生气,身上的煞气就重,那股子阴冷气息,逼得宗雷脸色有些发白,他眼里闪过骇然,似畏惧臣服般不自觉地低下头,他忍了忍,才接着说:“可不管她怎么错,现在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就不能……”
“这死人还真大过天呢。”死了不仅能让他俩参与调查杀死他们的真凶,现在还得原谅他们的罪行,给他们超度?
猫猫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可她的音量不小,在场两个男人都听个清楚。
仇钺给了宗雷一个眼神:听到了吧?
宗雷:“……”
仇钺哼笑:“其实,我知道你让我给尤依依超度是为的什么,敞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说不定我看在你诚实的份上,还会放过你一马。”
他说着,牵着猫猫走到稍远一点的沙发上,让猫猫坐下,自己则反身挡在她面前,看着宗雷。
宗雷一脸的不解:“什么?仇大师,我听不明白你的话,我想请个有能力的大师来给我老婆超度,我能有什么别的目的吗?我图什么,总不会图个深情的好名声吧?”谁都知道他宗雷在遇到尤依依之前,也是个浪子,就没在乎过这个名声过。
“深情?你也敢说出口,但凡你对尤依依有半点情谊,你也不会在婚礼上直接将她杀了,还以那么痛苦的方法死去。”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杀的依依?这怎么可能,我有什么本事那样子杀了她,我又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妻子?”
仇钺反问:“杀死尤依依他们的,很可能是一种毒药,你怎么会没本事杀死她,应该说,在q城里,你的身份地位更可能弄到这毒药,你的嫌疑最大!”
“尤依依哪里是被毒死的,她分明是……”宗雷猛地顿住。
仇钺轻笑:“她怎么就不是被毒死的了?没本事的你,知道的还挺多?”
宗雷有些僵硬:“我只是猜测,她看着不像中毒。”
“是吗,可巧了,当时在现场的,还是后来看到网上被公布的视频,可都说了,那分明就是中毒,还有人举例,说几百年前,就有哪位毒师制作出了这种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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